一語溫柔(四)
學生會長辦公室
作為一天之內‘拜訪’這裏兩次的小泉淺著實是不容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人才。
“從現在開始你的任務就是把這次模擬考的卷子完完整整的抄10遍。”
赤司征十郎把自己的卷子塞到大眼瞪得溜圓,完全呆若木雞的女孩兒手中,又補充道,“抄不完不準回家,也不準吃晚飯,我會留在這裏陪你。”
小泉淺看著手裏的卷子,整個人懵了。
這···這這不按照套路來啊~
約會呢?
加深感情呢?!!
燭光晚餐呢?!!!
小泉淺深吸一口氣,控製住想把這個卷子懟到對方臉上的衝動。
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怎麽就變成了抄卷子了?!
“怎麽?”赤司征十郎說道,“不滿意?”
“我才不抄,10遍呢,抄完自己的手就廢了!”小泉淺氣鼓鼓個小臉,滿是不服。
“要是不抄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聯係你祖父,他應該很樂意接你回去。”赤司征十郎明晃晃的威脅道。
小泉淺眼睛一直,身板僵硬在原地。
抄卷子?還是回去訂婚?!
這是個嚴重的問題。
內心打架,糾結了一會兒,小手翻了翻大概20頁左右的卷子,軟身軟氣嘀咕道,“你是魔鬼嗎?”
“嗬。”赤司征十郎輕笑出聲,“你說的對,我覺得我這個魔鬼太溫柔了,那就抄20遍吧~”
“剛剛說好抄10遍的。”
“誰讓我是魔鬼呢?”
“你小心眼還記仇!”小泉淺眼睛瞪得像銅鈴,義正言辭地指責道。
蹬鼻子上臉的小破丫頭——
“30遍。”赤司征十郎這下再也不給她好臉色。
“我抄30遍的話你也回不了家,吃不了晚飯。”可愛的嗓音怒氣衝衝的吼道。
“40遍。”
“你···”小泉淺要說出口的話在對方的目光下被迫咽了下去,默默地閉嘴了。
他這是不惜自殘也要和自己患難與共了。
再說下去會抄50遍~
“一天10遍,抄完了我送你回家,下次闖禍前看你能不能承擔後果。”
哦,原來不是。
慘遭鎮壓的小泉淺這下乖順安分不少。
赤司征十郎抽出筆筒裏筆,丟給她,“一天下來能闖出這麽多禍來,也是一種本事。”
小泉淺抱著卷子,笨拙地跑到沙發上,伸著脖子,奶凶奶凶道,“抄卷子就抄卷子,你不要陰陽怪氣的說話~”
“不聽教訓?”
“······”小泉淺胡亂地抓過筆,悶悶地不想理他。
外邊一點也不舒服,沒有阿衝,一點兒都不好玩了。
她就是不會洗衣服,不會做飯,也不會像大家那樣一群人聚在一起,很高興的樣子。
每天晚上醒來都是自己一個人。
還要被老師和溫以教訓。
“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家裏是怎麽任性胡鬧的,到了外麵就要按照外麵的規矩來,這樣的作文連小學生都會覺得幼稚。”
小泉淺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別過頭,不去看他,眼圈卻已經微微紅了。
她哪裏知道這些~
阿衝和祖父明明說過怎麽都可以的,她自己開心就好。
她哪裏做錯了嘛?
對方的小白腦袋裏在想什麽,赤司征十郎連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這次的事就當長個教訓,下次要是還犯同樣的錯···”
“就去聯係祖父,把我領回家,溫以你比我還幼稚——”
“看樣子你完全沒有悔過的意思?”
“哼,我不想理你。”小泉淺任性地冷哼一聲,賭氣似的扭過頭不理他了。
赤司征十郎被她氣笑了。
死不悔改。
另一邊。
“笑麵虎,別生氣了吧?”
“氣多了會長皺紋的,你不想變醜吧?”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任你處置還不行嗎?”
傍晚,完成網球部的訓練後,幸村精市和錦織兮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錯了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嘛~”
“你說說話,別不理我行不行?”
“是我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是我不好,我當時就是一下子頭腦發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幸村精市麵無表情,視若無睹。
錦織兮淒慘地背著兩個人書包,眼圈微紅,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委屈巴拉地追著他的腳步。
“笑麵虎,你理理我嘛~”
“你要我怎麽樣都成,我回去幫你寫一個月的化學作業,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錦織兮淒慘地扯著對方的衣角,賣可憐道,“我再連著做一個月的飯還不成嗎?”
“一年。”幸村精市停下腳步,斜睨了身後的人兒一眼,“一年的作業和一日三餐,否則免談。”
“······”
錦織兮的嘴角抽搐道,“一年是不是有點多?”
幸村精市不明意味的冷哼一聲,傲嬌地轉身就走,再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等等,笑麵虎我們再商量商量嗎?我做三個月還不成嗎?”
“小兮兒你道歉的誠意隻值三個月?”
“三個月已經很誠意了。”
“8個月。”
“8個月太多了,三個月吧,實在不行我再幫你打三個月的水。”
“7個月。”
“五個月。我再給你寫份10000字的檢討。”
幸村精市連個眼神都不再給她,不客氣地往前走。
錦織兮見他不理自己,咬了咬牙,一狠心道,“半年,不能再多了。”
“成交。”
幸村精市鳶紫色的瞳孔露出一抹滿意,臉上又掛上了熟悉的溫和笑容,像隻偷了腥的狐狸,“不過這麽賠本的生意我可是第一次做啊,看在小兮兒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好了。”
“······”
錦織兮一口老血差點從小肺裏咳出來。
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不要忘了你10000字的檢討,我今天晚上就要看到。”幸村精市微笑地揉了揉對方漿糊一般的小腦袋,難得好心地提醒道,“要是寫不出來,我就把你藏在床底下的東西全都扔了。”
錦織兮不客氣地揮掉頭頂上為非作歹的爪子,道,“我會準時交給你的。”
“嗯,那就好,不要忘了寫怎麽冤枉我這個為了網球部嘔心瀝血的部長,尤其是不要忘了寫自己怎麽因為談戀愛,隨意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冤枉好人的部分。”
錦織兮咬牙切齒道,“你別太過分了~”
“哎?我過分嗎?”幸村精市驚訝道,“明明是小兮兒你自己提出來的賠罪禮吧?”
“······”
無數黑線吊滿錦織兮的後腦勺。
如果有一天東京血庫缺血了,她覺得現在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補足他們所有人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