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輾轉反側了許久,睡著時已是後半夜。
柳葉胡同雞叫時,本就睡的不是很沉的薑婆子、鄭婆子先後睜開了雙眼。
“天亮了!”
“是啊!這一夜過的還真快。”
兩人穿戴好走出房門,鄭嫂子已做好了早飯。
“薑大娘、阿娘吃飯吧!”
“我就不吃了,花語會給我帶飯,這個點她也該來了,我去十字路口等她。”
鄭嫂子聞言詢問地望向了阿娘。
“不用管她,咱們吃咱們得。”
花語兩姐妹提著食盒來到東街時,薑奶奶已經到了。
“你什麽時候來得?等著急了吧?”花語邊問邊把食盒裏的早飯拿了出來。
“我剛來沒多久,昨天晚上給你們鄭奶奶說了大半宿的話,睡了一個懶覺起來時,天都大亮了。”
知她昨天晚上睡在了鄭家,花語心想鄭奶奶考慮的還真周到。
薑婆子吃著早飯,看她們背簍裏空空的問了一句。
“今天不賣糖雪球了?”
“不賣了,我們姐妹一會隨你一起去衙門。”
薑婆子聞言心中一暖。
“好!”
花語看她光喝粥的,拿起一花卷遞給她輕聲商量道:“等咱們贏了這場官司,你隨我們回村住一段時間可好?我們梨花村有山有水風景很好,你就當是出去玩玩、散散心。”
薑婆子聽了這話抬起頭看著兩姐妹。
“去你們村?”
“對,你要是想,中午咱們就可以回去,當然家裏的條件肯定沒有縣裏好,還望你不要嫌棄。”
“你們願意接我去你們村住,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嫌棄,這事你可給你們爹娘說了?”
“已經說過了,今天早上我和阿娘已把你住的房間收拾了出來,家裏條件雖不怎麽好,但什麽也不缺,你隻需帶幾身衣服就可以了。”
“好,從衙門裏出來,我就隨你們回村。”薑婆子心想趁此機會正好看一看,能養育出她們姐妹的梨花村到底是怎樣得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也想換換環境。
花語姐妹聽她同意了開心的笑了。
薑婆子吃了早飯,等她們收拾了碗筷,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咱們走吧!”
“好!”
花語背上背簍和妹妹一起扶著她正要走,就見鄭奶奶、李奶奶走了過來。
“我們隨你一起!”
薑婆子看著兩人眼角微微一紅點了點頭,一路上花語幾人都十分的沉默,誰也沒有提薑老捕快。
花語幾人走近路來到衙門,薑老捕快一群人已等在了外麵,看到她們,疾步走了過來。
“弟妹,我知你大嫂對不起你,我們現在都這把年紀已是將死之人,沒有幾年好活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她吧!”
“二伯母,你就饒了阿奶和阿娘吧!我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來打擾你,也絕不會再提過繼之事。”
“二伯母,我還沒有成親,不能沒有娘,你就饒了奶奶和阿娘吧!”
花語看著哭求薑奶奶的幾人,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薑婆子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幾人,轉身看著她們道:“走吧!馬上就要開堂了。”
薑肅看她不為所動,一個個求助地望向了薑為民。
薑為民看著一步步往衙門走的老伴,掙紮了一會還是開了口。
“如意,當真要走到今日這一步嗎?”
鄭婆子聞言輕哼了一聲。
“你還有臉問,如意之所以會走到今日這一步都是你們逼得,求如意饒你們之前,你們又何曾饒過她的孩子,饒過她,這一切都是你們罪有應得。”
花語聽了這話餘光瞥了一眼臉色瞬間僵硬下來的幾人,隻覺得太解氣了,如果不是不合時宜,她都想為鄭奶奶鼓掌了。
薑婆子看著生氣的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
“不必理她們走吧!”
薑肅眼看著哭求已經沒用,暗示的朝兩孩子、閨女眨了眨眼睛。
三人心領神會邊哭邊朝薑婆子跑了過去。
腳步聲傳來時,花語轉身伸手把薑婆子三人護在了身後大聲喝道:“在衙門外你們竟還敢放肆,真是好大的膽子。”
花語這一聲大喝震懾住了三人,讓本就心虛的他們停下了腳步,等他們反應過來,再想往前衝時,幾個衙役走了出來。
“衙門外不許喧鬧,薑如意可來了?”
“小民在!”
“你隨我進來!”
薑婆子聞言指著花語幾人道:“她們都是我的親人,可否能進去聽審。”
那衙役看了她們一眼。
“你們都隨我一起進來吧!”
花語、花靈聽聞當即扶著她們走了進去。
薑為民看老伴幾人進了衙門,邁步跟了上去。
薑肅見她們都進去了,他猶豫了一番看著兒子、孫子道:“走吧,咱們也進去。”
花語五人隨著衙役來到公堂外,站了一會就升堂了,薑奶奶走進正堂後,她好奇的看了一番縣太爺,他比她想象中的要老一些,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官袍很有威儀。
薑奶奶走進正堂一會,緊接著兩衙役押著薑王氏、王翠花走進了大堂。
幾日不見王翠花給變了一個人似得,頭發淩亂、神色憔悴、想來關在牢裏的這幾天,她過的並不好,她看到薑奶奶跪下來就求饒得,讓花語有些奇怪的是,縣令大人任由她哭求,並沒有阻止她。
薑婆子看著抓著她衣袖大哭的人,餘光瞥了一眼正在記錄的師爺和穩坐高台的縣令大人,心思微微轉道:“饒你?你偷我錢財,害我孩子,又妄圖害我,我為何要饒你!”
王翠花微微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大聲反駁道:“你汙蔑,我隻是拿了你一些金銀首飾,啥時候害過你的孩子。”
“就是你害的,今日我就要讓我替我的孩子償命。”薑婆子目光陰森地盯著她冷冰冰道。
“我沒有,那時候我還沒有嫁到薑家,我又怎麽可能害你的孩子,害你孩子的是我婆婆。”
大堂外,花語聽了這話,看了一眼不動如山的縣令大人,視線在薑奶奶幾人身上轉了一圈若有所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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