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猶豫
翌日花語送走兩弟弟沒多久，爹娘就來了。
幾人把收拾好的東西裝在架車上，又打掃了一番衛生，花語鎖上院門和妹妹一起扶著幹奶奶，跟在爹娘的身後出了城。
花家，花語把他們姐弟四人的東西都整理好，已到了下午。看妹妹扶著幹奶奶出去散步了，知兩人一時半會回不來，她扶著爹娘進了正堂。
董記繡莊和女子書院都是三月初開始招生，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了，妹妹的事要早些敲定才行。
“爹娘，我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
花氏看著一臉鄭重的閨女好奇的問：“什麽事？”
“是關於小妹得！”
“小靈怎麽了？”花氏聞言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花韌安撫地看了一眼媳婦，轉頭詢問地望向了閨女。
“爹娘，你們可有想過小靈的以後？”
花韌聽了這話微微挑了挑眉。
花氏則一臉迷茫地看著閨女。
“以後？以後咋了？”
看兩人這樣花語就知，他們以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趁著小靈還小，我想為她謀個前程。”
花氏這一次恍然大悟。
“像小蠻那樣？”
花語點了點頭。
花韌知道閨女既然已經開了口，那想必已經考慮的差不多了，他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問道：“你打算為她謀個什麽樣的前程？”
“我想送她去學刺繡，或者送她去讀書。”
花韌、花氏聞言飛快地對視了一眼。
“無論是學刺繡還是讀書都是好事我們同意了。”
花語聞言微微一笑。
“你們先不要著急做決定，聽我把話說完再下決定也不遲。”
“嗯，你說吧！”
“清河府有一個董記繡莊……”花語當即把董記繡莊、女子書院的事給他們細細的說了一番。
花氏一聽無論是學習刺繡還是讀書，都要去清河府，不由地揪了揪帕子。
花韌聽了閨女的話沉思了片刻問：“每年束脩是多少？”
“董記繡莊束脩便宜一些，每年是十五兩，女子書院每年是三十兩。”
花語看兩人緊皺眉頭接著道：“束脩的事你們不要擔心，我出。”
花氏聽了這話看著閨女終於來了口。
“小靈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嘛！即便是不學刺繡不讀書以後我們也能把她分分光光的嫁出去。”
花語聞言望向了阿爹，她想聽聽他怎麽說。
花韌邊喝茶邊思付的並沒有貿然開口，過了一會他看茶杯空了放下道：“這事，你且容我想想。”
花語點了點頭，本來她也沒有指望爹娘，現在就做決定。
黃昏薑老太兩人回到家，看花韌、花氏時不時看一眼小靈的就知，董記繡莊、女子書院的事，花語應該已經給他們說過了。在花家生活了這麽久，她對花韌兩人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他們雖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麵，沒有讀過多少的書卻很開明，也很疼愛幾個孩子。
小語、小靈是她的幹孫女，她是打心眼裏希望她們將來都能過上好日子有一個好的夫婿，小語已經定了親，孫燾她見過，胡同裏的人對他評價也都不錯，再加上他現在入了伍，以後退役後，有他姐夫幫襯，肯定會有一個好前程，小語將來嫁給他吃不了什麽苦，現在最關鍵的是小靈，如果不是喜歡小靈，不是知花韌兩人還算開明，她不會插手小靈的事，看兩人的樣子就知，他們並沒有當即拒絕，就是不知他們考慮過後會做怎樣的決定。
吃晚飯時，花語看爹娘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知沒有下決定之前，她們恐怕都沒有辦法好好的吃飯了。
花譯看了一眼爹娘又看了一眼姐姐，他知家裏肯定出了什麽事，就是不知是什麽事，竟讓爹娘魂不守舍得。晚飯後，他幫著姐姐端著碗筷走進廚房低聲問：“家裏可是出了什麽事？我看爹娘好像心事重重得。”
對這大弟花語並沒有隱瞞小聲地把事給他複述了一番。
花譯聽聞總算明白爹娘為何會心事重重得了，一是錢、二就是無論是學刺繡還是讀書都要去清河府他們心裏恐都有些不舍。
“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用操心，無論爹娘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
花譯點了點頭小聲提醒道：“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小靈了。”
花語聞言溫柔地摸了摸弟弟的頭。
“我知道！”
如果爹娘同意，她自然會告訴妹妹，如果他們不同意，這件事往後餘生她都不會透漏給妹妹。
兩姐弟說了會話，花譯回了房，讀書時他難免有些分神，過了一會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腦海中的雜念專心讀書，說來說去還是因他不夠強大，如果他現在就學有所成，手裏又有錢的，這件事很容易就解決了，爹娘也就不用這般糾結了，在這件事上他既然幫不上什麽忙，還不如好好讀書。
晚上花氏看著丈夫小聲道：“我睡不著！”
“在想小靈的事？”
“嗯，我沒覺得小靈這樣有什麽不好得，村裏的女孩子不都是這樣過來得，以後咱們多給她準備一點嫁妝，再給她挑一個像小燾這樣的好女婿，她一樣可以過的和和美美得，所以也並不是非要去讀書、學刺繡。”
“這十裏八村有幾個像小燾這樣得，咱們就拿小蠻來舉個例子，等她從鏢局出來，不看她的家室，以她自己的本事就可以在縣裏找一個好的人家，可如果小靈就這樣跟在咱們身邊長大，你覺得她能嗎？”
花氏聞言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她這才開口。
“你這是同意了？”
“我還沒有下定決心，同意了對小靈有益，可那樣的話小語的壓力就太大了，這半年咱們手裏的錢是怎麽掙回來的，我們都清楚，可以說大部分都是小語的功勞，以咱們兩人的本事，根本沒有能力支付三個孩子的開銷，想著這麽重的膽子大部分都壓在了小語的身上，我實在有些不忍心。”
“那就別同意了，我不想小靈離我那麽遠。”
“讓我再想想吧！”
花氏聽聞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