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送行
兩人來到南門時並不算早,但已經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孫燾看了一眼四周,拉著花語來到了最靠近城門的地方,和守城門的官兵打了一個招呼,兩人就不動了。
花語見犯人們還沒有來,抬腳朝燾哥哥身邊移了一步,輕聲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丐幫的人幫了我很多,有時間你要替我好好的謝謝他們。”
因四周的人有些多,再加上吵吵嚷嚷的,孫燾為了能聽清小女人的話,特意往下蹲了蹲。
“我記下了!”
“也別忘了王安、李三他們。”
孫燾‘嗯’了一聲。
兩人說話之時,周圍的人突然騷動了起來,他們扭頭就見官差、衙役們領著犯人走了過來。衙役們邊走邊吆喝,不準大家再扔臭雞蛋、壞果之類的。
這一次百姓們倒是很聽話,隻扔了一些爛菜葉。
讓花語感到詫異的是,人群中竟還有幾個送行的,因他們被衙役們攔著不能靠近犯人,隻能靠扔。
隻不過這些東西一落到地上就被四周的犯人搶了。
沒有辦法送行的人隻能再仍。
犯人中,商耀景看著滾在腳邊的小破鍋,望了一眼人群中送行的幾人,伸腳把破鍋踢到了身後,緊挨著他的一小孩,撿起破鍋抱在了懷裏。
花語掃視了一番犯人,很快就鎖定了一目標。
“燾哥哥中間靠右側的男子就是小侯爺嗎?”
孫燾順著女人的視線望了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花語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商耀景,還真是年輕,年紀和燾哥哥相仿。也許是這一路吃了不少的苦,臉色蒼白,神色又有些憔悴的,但目光還算有神。
孫燾望了一眼小侯爺,扭頭看小女人盯著人家看個不停的,挑了挑眉伸手擋在了她的眼前。
“看一眼就行了!”
花語扭過頭看著男人,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笑意盈盈地問:“你是在吃醋嗎?”
孫燾收回了手,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可有聽到什麽聲音?”
花語聞言豎起了耳朵,過了一會道:“好像是琴聲,聽的不是太真切。”
孫燾知自己並沒有聽錯抬起頭望向了城樓,確定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他看著女人道:“乖乖的站在這裏不要亂動。”
花語輕輕的‘嗯’了一聲。看燾哥哥走向了守城軍,她又仔細的聽了聽,然後揚起了頭,也不知大清早的是誰在城樓上彈琴。
過了一會孫燾來到她的身邊,重新的握住了花語的手,跟在眾人的身後走出了南城門。
來到城門外,四周頓時安靜了許多,琴聲就更加的清晰了,除了琴聲,這次花語還聽到了簫聲,她不知城樓上的人吹的是什麽曲子,不過卻很好聽,也很激昂。
犯人中,商耀景聽著琴聲慢慢的紅了眼眶,他扭頭望著城樓上的兩人,跪了下來。
萬官差看了一眼跪下來的人,又望了一眼城樓上的人,他收回目光,警告地看了一眼拿著鞭子準備甩向小侯爺的下屬。
花語看著突然跪下來衝著城樓磕頭的商耀景,望向了城樓,這才發現上麵隱約好像有兩人。隻不過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是誰,想著剛才燾哥哥向守城軍打聽了一番情況的,她小聲問:“燾哥哥,城樓上的兩人是誰?”
“嚴夫子、賀夫子。”
花語聞言雙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詫異。
“他們是來給小侯爺送行的?”
“目前來看是的!”
“看來三人關係挺親厚的。”
孫燾也沒有想到嚴、賀兩夫子竟還認識小侯爺,回軍營了要問一問楚年、顏元德了。
商耀景跪下來磕了三個頭,起身重新的跟上了大部隊。
孫燾看犯人們走遠了道:“咱們回吧!”
“嗯!”
花語想著店鋪這會該忙了,回去的時候加快了速度。
孫燾把小女人送回了冰店,帶了幾杯冷飲去了暗街。
後院,柳如嫣看妹妹回來了,把兒子交給了柳大,看著她問:“可看到人了?”
花語點了點頭。
“他神色看起來雖有些憔悴,但精神還好。”
“他可有受傷?”柳如嫣又緊接著問。
“這個我沒有看出來,不過看他的樣子不像受傷的樣子。”
柳如嫣聞言稍微地鬆了一口氣。
“嫂嫂,小侯爺和嚴、賀兩夫子是舊識嗎?”
“怎麽?你看到嚴、賀兩夫子了?”
“嗯,隻不過他們在城樓上,我們在城樓下,兩人一個吹 簫一個彈琴的還合作了一曲,曲子很激昂呢!小侯爺應該知是他們,還跪下磕了三個頭。”
柳如嫣拉著妹妹的手坐了下來輕聲道:“賀夫子教過小侯爺一段時間,嚴格上來說,算是他的老師。”
花語沒想到兩人竟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嚴夫子呢?”
“小侯爺和嚴夫子倒是沒有什麽關係,他之所以去送行,應該是看在賀夫子的麵上,畢竟兩人關係極好。”
“原來如此!”
花語跟嫂嫂說了一會話,看店內忙了起來,急匆匆的進了廚房。
私塾內,陸軒已經知道了嚴、賀去送商耀景的事,他看著陸二問:“小侯爺狀態如何?”
“也許是睡了一覺的緣故,看著比昨日初入清河縣精神多了,不過……”
“不過什麽?”陸軒盯著他問。
“主子,小侯爺的事我們當真不插手?”
“你可是發現了什麽?”
“昨日裏有一批人尾隨小侯爺一行人進入了清河縣,而且個個都是高手。”
陸軒聞言有些感歎道:“也不知我這位三表弟從哪裏招攬來的高手,來了多少人?”
“二十多!”
陸軒嘖嘖了兩聲。
“羨慕,還真是羨慕!”
“主子,現在可不是羨慕的時候,老侯爺可就這麽一個兒子,如果小侯爺出了什麽事……”
陸軒淡淡地看了陸二一眼,嫌棄道:“你跟在我身邊也有許多年了,怎還是這麽蠢,有聖上的人跟著,他能有什麽事。”
陸二微微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他本以為聖上的人跟著小侯爺,是為了折磨他,原來竟還是一種變相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