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隻求問心無愧
柳大看了一眼離開的婦人,雙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清河縣竟還有高手,這裏還真是臥虎藏龍的。
中午,花譯、花良吃了飯,照例往私塾裏帶了一份金絲豆腐蝦和豆腐蝦丸。
冰店外,連睿看店內這般熱鬧,還有新的美食試吃,猶豫一番後走了進去。
店內,柳大招呼客人時,看著走進來的陌生男子,心裏詫異道:“呦,今日也不知是啥日子,竟又遇到了一高手。而且這人竟還戴了麵具,這是不能以真容見人?
因為這份好奇,柳大回到後院特意的討了一份涼皮送了過去。
連睿接過涼皮問:“不是還有新的美食試吃!”
柳大聽對方是為了食物而來也就放了心,他走進廚房,過了片刻端了一些金絲豆腐蝦、豆腐蝦丸遞給了他。
連睿吃了一金絲豆腐蝦,微微眯了眯眼睛。
柳大打量了一番吃相很優雅的人,雙眼微微一閃進了二重院。
製冰的柳如嫣聽了柳大的稟告問:“來人可有惡意?”
“暫時還看不出來,我隻覺得這人有些熟悉,隻不過他戴著麵具,我並不敢認。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應該是聖上派來監視小侯爺的人。”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他應該不會對咱們有什麽惡意,靜觀其變即可。”
柳大點了點頭。
“晚上,你陪我去一趟陸家,陸軒突然約見我,應該是有什麽事。”
“好!”
黃昏,花語做飯時才知大嫂並不在家吃飯,等會會出去一趟!花語卻覺得有些奇怪,大嫂回來這麽久還從未晚上出過門。
柳如嫣看妹妹一臉的不放心,輕聲道:“是陸小七約的我,放心不會有事的。”
花語聞言也就放了心。
陸家,陸軒看柳如嫣來了,指了指兒子身邊的空位道:“坐吧!”
柳如嫣在陸黎的身邊坐了下來,邊吃邊與他聊了起來。
陸軒吃著飯,看著和兒子相處的很融洽的人,背靠椅子開了口。
“你這人倒是挺招小孩喜歡。”
柳如嫣、陸黎同時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好吧!一句話得罪了兩人,陸軒閉上了嘴巴,決定暫時不開口了。
柳如嫣等陸黎吃飽了,拿出帕子溫柔地擦了擦他的嘴。
“去玩吧!我和你父親說點事。”
陸黎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柳如嫣望著離開的小人感歎道:“看看我表姐生的孩子多好。”
“光靠你表姐一個人可生不出來。”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你邀我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陸軒聽她說起了正事,淡淡地問:“羅妙突然現身,是不打算再隱姓埋名下去了?”
柳如嫣聽了這話頓時一驚,不過她隻用了幾息的時間就鎮定了下來,這一結果早就在自己和小妙的預料之中。隻不過沒有想到陸軒竟知道的那麽快,她很清楚有些事是瞞不過他的,當然也無需隱瞞。
“是!”
“看來她手裏的那些東西已經給了你。”
“不錯,那些東西我已經交給了太子殿下,隻要太子殿下再交給聖上,三皇子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倒是和自己想的一樣。
柳如嫣看著神色平靜的人道:“小妙還活著的事,暫時還不能公開,最起碼他不能知道。你我都清楚他有多瘋狂,誰也不知他一旦知小妙還活著,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陸軒聞言站了起來。
“咱們之前做錯了一件事。”
柳如嫣聞言盯著他詢問道:“什麽事?”
“他之前派過來的人,我們不應該都殺光,他們是為了查羅妙而來,現在他們都死了,自然與他的聯係也就斷了,這恰恰說明了很多問題。”
柳如嫣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變,不過想著那人被囚禁的事,又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他被囚禁在了三皇子府,這個時候應該不會亂來。”
“這世上他最在意的隻有兩人,我姑父和小妙。而你們都清楚,聖上大限將至活不了多久了,以我姑父的性子,是不會殺宋執的。”
柳如嫣心‘砰砰’加速跳動了起來。
“我明日就通知小妙讓她盡快的離開清河縣。”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況且羅妙不能走。”
柳如嫣眉頭緊皺的盯著陸軒。
“為何不能走。”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她不能走的原因。”
柳如嫣臉色頓時一白後退兩步坐了下來,過了片刻她聲音嘶啞道:“如果我非要送她走呢!”
陸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不要做蠢事,想想你的丈夫,想想你的家人,你已經幫了她很多,更加不欠她的。”
柳如嫣聽了這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過了片刻睜開雙眼,起身往外走去。
陸軒看著離開的人輕聲道:“羅妙雖不能離開清河縣,卻可以藏身在清河縣中。”
柳如嫣腳步微微一頓道:“今日之事,我會告訴小妙,該怎麽選擇她自己決定。”
陸軒聞言挑了挑眉。
“你這又是何必!”
“我隻求問心無愧!”
柳如嫣頓了頓扭頭看著陸軒:“昔日我表姐之事,你真的能夠釋懷?我們比誰都清楚,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陸軒聽了這話頭一次變了臉色。
柳如嫣看著不好受的人,邁步走了出去,此時卻覺得腳下如千斤重,每走一步都那麽的困難。
等走出陸府,差一點摔倒在地。
小梅看夫人臉色不對,伸手扶住了她。
“夫人,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陸軒知道了小妙的事。”其他的柳如嫣就不願意說了,這件事還需好好的想一想。
陸府,陸軒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因為柳如嫣的一句話,讓那人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直到現在自己才發現,原來她的一顰一笑自己竟都記得那麽清楚,甚至記得她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原來自己並不是不愛她,隻是自己的愛來的有些晚,等明白自己的心意時,一切都太晚了。
陸軒任由自己脆弱了大半個時辰,等從客廳內走出來時,又變成了昔日的自己,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都打倒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