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雙重刺激
花語收起玉簪，把孫蠻送給兩弟弟的書放到了書房。
晚市開始，花氏看閨女擺放配菜頻頻出錯心不在焉的問：“你今個是怎麽了？可是有什麽心事？”
花語看她把木耳放到了蘑菇盤裏，挑選出木耳道：“今個小蠻去了四喜胡同，那明日她應該就該回村了。”
“她爹現在住在村裏，她自然要回村看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花氏看著閨女疑惑地問。
花語聞言歎了一口氣。
“小蠻很不喜慧姨，我怕到時候他們兩父女會鬧僵。”
花氏聽了這話頓時擔憂了起來。
“不會吧！那怎麽辦？”
“這也是我所頭疼的。”
花氏看閨女一臉煩憂的輕聲寬慰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我看小蠻現在懂事又孝順的，應該不會鬧。”
“但願如此吧！”
花語頓了頓道：“明日我回村一趟。”
“行！”
翌日早飯後，花語帶著一馬車的東西回了村，雖村口的木橋已經變成了石橋，馬車可以直接在上麵行走，但她還是帶著一些糕點、糖果下了車。
大清早的天又冷，村中幾乎還沒有什麽人，就是出來玩的孩子也很少，花語一路走到家門口，手裏的糕點、糖果還剩大半包。
她望了一眼房門緊閉的孫家，知小蠻可能還沒有回來，拿出鑰匙正準備回家，就聽孫家突然傳來一聲馬鳴，‘咦？’花語知孫伯並沒有養馬，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小蠻已經回來了。
花語把鑰匙給小蘭，示意她開門，她瞄著身體悄悄的走到了孫家門外，聽裏麵靜悄悄的，稍微地鬆了一口氣，回了家。
不過花語很快就知她這口氣鬆的太早了，她馬車上的東西，還沒有都搬下來，孫家突然傳來‘嘭’地一聲響，緊接著門突然開了，孫蠻牽著馬，捂著臉，疾步離開了，孫伯一臉著急、自責的追了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花語寬慰了他一句。
“你別擔心，我去追小蠻。”
“哎！小語拜托你了，你……你幫我多勸勸她。”
花語‘嗯’了一聲追了上去。
孫大望著離開了兩人，直到過了好一會這才緩過勁來，他用力的打了幾下自己的右手，等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後回家，看慧娘拿著包袱走了出來，有些疲憊的歎了一口氣道：“小的給我鬧，難道你也要給我鬧？”
一句話讓慧娘頓時淚流滿麵的。
“對不起！”
孫大幾步走到了她的麵前，擦掉她臉上的淚道：“你並沒有做錯什麽，放寬心小蠻是個好孩子，她會接受你的。”
慧娘輕輕‘嗯’了一聲。
村外，花語本以為小蠻會騎馬離開，沒想到她牽著馬，去了墳地。看她在孫伯母的墳前跪了下來，她停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等呼吸平穩下來後，這才放緩了腳步朝她走了過去。
花語看著壓抑著哭聲、渾身都在顫的小蠻，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伸手把她抱進了懷裏。
“哭吧！哭出來會舒服一些。”
孫蠻頓時放聲大哭了起來。
花語輕輕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心，她很清楚孫伯有多疼小蠻，也不知兩人是怎麽爭執起來的，他竟還上了手。
看小蠻的樣子就知她現在多傷心，多難過了。
孫蠻大哭一場後，鬆開了花語姐姐，擦掉臉上的淚，看著母親的墳道：“我爹、我哥哥都不知，我很小的時候就記事了，他們都以為我不記得阿娘，其實我記得，在我的記憶力，母親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她雖一直臥病不起，卻會哄我睡覺，給我講很好聽的故事，唱很好聽的歌，也會給我做好看的衣服。
她的容貌我雖起不清楚了，但我一直都知她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在我的記憶裏，她很愛父親，即便彌留之際還不忘給父親做衣服，拉著我手讓我長大了照顧好阿爹。
可……可我實在沒有想到，父親竟早早的就背叛了母親，妙姐……妙姐比我哥哥的年紀還要大，那個女人……那人女人又出身風塵，以前他們如何，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他不該把她領到家裏來，還睡在我娘昔日睡的床上，隻要想到他們在那張床上恩恩愛愛的，我心裏就跟紮了一根刺似得，他這樣，我娘又算什麽……。”
花語自認是個能言善道的人，可聽著小蠻的控訴，她就像是啞了一樣，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如何能感同身受，她雖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卻可以告訴她一件事。
“小蠻，你覺得妙姐和你們兄妹有相似之處嗎？”
孫蠻聞言抬起了頭愣愣地望向了花語，她……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關於妙姐的身份，你就從不曾懷疑過嗎？像妙姐這樣端莊、氣質出眾的人，根本就不是咱們小戶人家能培養出來的。”
孫蠻這會是徹底的愣了。
“你……姐姐，你是說妙姐，不是我親姐姐？”
花語輕輕搖了搖頭。
“等等……你讓我緩緩。”孫蠻這會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以前敵視了孫妙那麽久，合著她根本就不是她的親姐姐，想著之前種種，她不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還真是蠢，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不得不說知孫妙不是她的親姐姐，她心中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既然不是她親姐姐，為何爹爹、哥哥從未告訴過她？
“花語姐姐，這到是怎回事？”
“你且聽我慢慢的給你說。”
花語當即把妙姐的事給小蠻說了一番。
孫蠻聽聞目瞪口呆的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怪不得……怪不得哥哥會突然離開鏢局，怪不得那段時間他和爹爹總是心事重重的。”
“小蠻，你不要怨燾哥哥和孫伯，一開始他們根本就不敢告訴你妙姐的身份，後來是沒有那個必要了，因在燾哥哥的心裏，妙姐就像是他的親姐姐一般，在妙姐的心裏，她也一直拿你當妹妹的。”
這一大清早的就受了雙重刺激，孫蠻覺得她需要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