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自賣自身
花語、孫燾走出小客廳，已是黃昏。
因女婿明日要去清河府報到，花韌特意在摘星樓定了一桌，這天他們聊到很晚這才散場。
翌日天剛灰蒙蒙亮花語就強迫自己起了床，她陪著燾哥哥吃了早飯，目送他坐船離開這才回家。
孫燾來到清河府放下包袱，直奔衙門。
陸軒知孫燾來了，特意抽空見了見他，然後把他安排在了刑房。
毫無意外的孫燾成了刑房一捕快，平日裏負責收集罪證，抓捕犯人等，知道了自己的職責後，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淪為巡邏的普通捕快。
剛入衙門他一切都摸不著頭緒，做起事情來可以說是手忙腳亂的，這時花譯卻幫了他大忙，給他調來了很多案宗讓他私下裏看，同時還挑揀性的給他講了幾個大案是怎麽收集證據的，聽的他一愣一愣的，孫燾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還懂得這些。
花譯看姐夫一臉驚訝的解釋道：“姐夫沒有來之前，我打發時間研究過這幾個大案，遇到不懂的詢問了一番仵作、郭捕快、陸二護衛、陸夫子等人，所以知道的比較多點。”
孫燾聞言看著他好奇地問：“你平日裏忙著整理賬冊，還有時間研究這些。”
“整理賬冊花不了多長時間。”
孫燾：“……”
他突然什麽也不想說了，隻能說讀書人不愧是讀書人，不過有了花譯的幫助，他總算是慢慢地入了門。
時間轉瞬已是八月，這天冰店內分外的熱鬧，因出去了八天的大伯、小弟終於歸了家，隨著他們一同歸來的還有九人，六男、三女，他們就是大伯、小弟新買回來的仆人了。
男的花語交給了柳二安置、女的交給了小蘭。
等九人隨著柳二、小蘭離開後，花語跟在大伯、小弟、父母的身後進了客廳。
花術喝了幾口溫水看著弟弟、侄女道：“這次我和小良一共去了四個縣，前後加在一起見了十位牙子，挑挑選選的這才僥幸買到了九個能用的人，這九人中，那個身材最高，看起來最瘦的會些拳腳功夫，手腳麻利，很適合看宅護院，是我為小語準備的，除了他最讓我滿意的是那個麵相看起來很憨厚的商興，今年二十三，之前在大酒樓裏當過小二，聰明、能幹又好學，還識字，以後可在店外待客。”
花語聞言好奇地看著大伯問：“這樣的人又怎會到了牙子的手裏？”
“他不是我們從牙子手裏買的，他是自賣自身，他兒子生了重病，大夫說想要治好需要不少的錢，而他手裏沒有那麽多錢，我和大伯又開的價格高，他這才願意賣身到咱家來。”花良看著姐姐解釋道。
“原來如此！”
“我和商興接觸了幾天，發現他是個可塑之材，答應他隻要忠心耿耿地在咱家幹十年，就把賣身契還給他。”花術看著弟弟道。
“我知道了！”
“除了這兩人，其他四人資質和陳平差不多，身世也很可憐，我和小良商量了一番就買了下來。”
花術頓了頓扭頭看著侄女道：“買回來的三個丫鬟中，其中一個名喚耿秋月今年二十，乃是我特意給你買的，她之前乃是一酒樓的廚娘。”
花語聽大伯竟還給她買了一廚娘微微一驚，耿秋月既然是廚娘又是怎麽淪落到賣身為奴的？還不等她開口詢問就聽小弟道：“姐姐，這位耿姐姐很可憐的，我和大伯實在看不下去，這才把她買了回來。”
花語聽小弟主動地開了口，詢問地望向了他。
“我和大伯順水而下到祁縣後，住在了如意客棧，它的對麵乃是一酒樓，耿姐姐就是這家酒樓的廚娘，我和大伯去酒樓吃過幾次飯，因此認識了耿姐姐，就在我們打算離開祁縣時，一對老夫婦帶著一三十出頭的漢子進了酒樓，然後酒樓裏突然熱鬧了起來，最後甚至還驚動了捕快，我和大伯出於好奇進去看了看，這才知出事的竟是耿姐姐。”
花韌被兒子勾起了好奇之心問：“出了什麽事？”
“那對老夫婦是耿姐姐的爹娘，被他們領去的那位三十出頭的漢子，乃是一獵戶，是他們給耿姐姐相看的人家。”
花語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弟弟問：“耿秋月年芳二十還沒有成親？”
“沒有，聽酒樓裏的人說，她十歲就進了酒樓在後廚幫忙，這些年到也有媒婆給她說過幾門好親事，但最後都被她父母攪黃了。”
“為何？”這會不止花語好奇，就是花韌、花氏也很好奇。
“因為耿秋月下麵還有三弟弟，祁縣貧困不像咱們縣這般富裕，光靠種田，耿老漢兩人根本就養不活三個兒子，他們需要耿姐姐賺錢補貼家用，自然不希望她這麽快嫁人，因此不是拒絕媒婆、就是要的聘禮太高，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去年耿老漢的兩兒子相繼成了親，今年耿老漢第三的兒子成親時，耿老漢兩人讓耿姐姐拿出五兩銀子來，耿姐姐拿不出來，因為這事他們沒少去酒樓鬧，後來老兩口見耿姐姐實在沒錢，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親事上，那位獵戶前頭已經死了三個媳婦，聽說他喜歡打人，那三個老婆都是被他折磨死的，這點鎮上的人都知道，隻因他能拿出六兩銀子，耿老漢兩人就動了心，帶著他去了酒樓。
耿姐姐不願意，甚至以死相逼的，耿老漢兩人都沒有改變主意，除非耿姐姐能拿出五兩銀子來，周圍的人有些看不下去，勸耿老漢的同時，也有幾個好心人打算湊五兩銀子借給耿姐姐，隻不過耿姐姐並沒有要，詢問我們可有人願意出十兩銀子買她。”
“既然有好心人幫助，她為何還要自賣自身？”花氏不解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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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耿秋月這樣的情況花語前世知道的太多了，他們這種人統稱為扶弟魔，一輩子為別人而活而不自省，這些人可伶的同時又很可悲，這個耿秋月的做法就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