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黑火藥
整個村子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村子上方狼煙滾滾的，一股又一股的氣味隨風飄了過來。對這種氣味孫燾再熟悉不過，畢竟逢年過節都會聞到，憑借這股氣味，他可以確定的是韓家村，應該是以製作煙花或爆竹為生，就是不知之前那一聲又一聲的巨響是怎回事。
就在他望著韓家村出神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他扭頭見陸軒來了，抓著一樹枝，借力落到地上朝他走了過去。
黃昏，花語喂兒子吃奶時，看男人回來了，指了指身邊的位子。
孫燾走到兩母子的麵前，看著兒子低聲道：“他吃的還真香。”
花語看著丈夫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不僅吃的香，吃的還有些多。”
她抱著兒子換到左邊：“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力氣比著一般孩子要大些。”
“應該不是你的錯覺，我們老孫家的孩子，從小力氣就比一般人大。”
花語聞言不由地緊皺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要提前給兒子斷奶了，或者把奶擠出來再喂他，不然以後有她受的。
“在想什麽？一臉凝重的？”孫燾看著媳婦問。
“他現在吃奶，我已覺得有些疼，等再大一些長牙了，到時候吃奶豈不是更疼。”
孫燾想了想商量道：“那咱們像嫂嫂一樣請個奶娘？”
“奶娘哪有那麽好請，過幾月等你兒子長牙了再做計較。”
孫燾點了點頭。
“牛大哥突然叫你回衙門，可是出了什麽事？”
韓家村的事瞞不住，即便他現在不說，小女人過兩天也會聽到風聲。
“的確出了一點事，距南門二十裏外有一個韓家村，村裏的人世代以製作煙花、爆竹為生，今日也不知為何村裏突然發生了大爆炸，整個村現在都成了廢墟，幸好他們村每家每戶隔的遠，村裏發生爆炸時，住在村口的人都跑了出來，這才沒有出現大麵積的傷亡，不過即便如此也死了十幾人。”
大爆炸？難道他們製作煙花、爆竹時，搞弄出了火藥？花語心思微轉，看著男人提醒道：“像煙花、爆竹之類的，存放不好的話，本就容易爆，這應該算是正常的事吧？”
孫燾看兒子吃飽了，熟練的抱起他，輕輕地拍打起背心來。
“不正常，咱們過年、過節的時候也買過煙花、爆竹，炸起來威力可沒有那麽大，頂多也就是聲音響一些，今日我和牛大趕到韓家村時，碰巧聽到了一聲巨響，附近的幾座房屋，直接被炸成了廢墟，房梁、有咱們兒子頭那麽大的石頭，更是滿天飛，那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花語聞言心思微轉問：“韓家村的人怎麽說？”
“韓家村的人是一問三不知的，他們說製作好的煙花、爆竹會第一時間密封好，即便是偶爾有爆的也不會像今日這般，不過陸大人已在調查這件事，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花語想著西北很快就會有戰事，猶豫了片刻看著男人道：“有件事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咱們夫妻之間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孫燾看兒子睡著了，彎腰把他放進了搖床裏，隨之坐在了妻子的身邊，詢問地望向了他。
“你也知我平日裏喜歡讀一些雜書，我記得以前曾在一本手抄的書籍上看到過這樣的記載，說是用來製作煙花、爆竹的原料，經過不同比例混合而成後，就會變成黑火藥，這種黑火藥威力極大，與今日你說的很是相似，所以我在想韓家村的人是不是煉製出了這東西。”
孫燾聽了媳婦一番話，手摸下巴在屋內走了一圈又一圈的。
花語看著沉思的丈夫提醒道：“如果這黑火藥威力真的有那麽大，那相當於咱們就有了一秘密的大殺器。”
孫燾腳步微微一頓停了下來，他扭頭看著媳婦道：“你先吃飯，我回趟衙門。”
花語望著急匆匆離開的丈夫，心中不由地有些期待了起來，很顯然韓家村的人已經研製出了火藥，如果後續能大批量的製作，即便以後和蠻狄開戰，他們也不用怕了。
孫燾來到衙門後直奔內堂。
陸軒知孫燾去而複返知他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向他稟告，放下筷子看著陸二道：“把他帶到書房來。”
陸二轉身走了出去。
一盞茶後，書房內，孫燾向陸軒行了一禮這才道：“大人我是為韓家村之事而來。”
“奧？”
孫燾當即把小女人給他說的那番話給陸軒講述了一番，隻不過出於對媳婦的保護，他把這件事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隻字未提花語。
陸軒聽了孫燾一席話，衣袖下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頭。
“你是在那本雜書上看到的。”
“時間過去太久了，具體的我已經記不清楚。”
“行，這事我知道了。”
孫燾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陸軒卻突然叫住了他。
孫燾轉過身看著陸軒問：“不知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孫燾這事事關重大，我希望你能爛在肚子裏。”
“大人我今日並沒有來過衙門，也什麽都沒有對你說過。”孫燾說完離開了書房。
陸軒目送孫燾離開後，倏地站了起來，激動的在書房內走了兩圈，這才逐漸地鎮定了下來，天佑大靖，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問出黑火藥的事，想著被他安置在一起的韓家村人，他緩緩地坐了下來，右手輕輕敲打桌麵陷入了沉思之中。
百順胡同，花語正在吃晚飯，看丈夫回來了，吩咐小婉又添了一副碗筷。
等客廳內隻剩下他們兩人，孫燾低聲道：“黑火藥的事我已告訴陸軒，此事以後和咱們再無任何的關係。”
花語輕輕點了點頭，她比誰都清楚，火藥的事他們沾不得，也不能沾。
彼此清河縣北城外，孫蠻、林朝陽一眾人終於風塵仆仆的回來了，隻不過他們回來的不巧，此時城門已關，隻能等明日城門開了，才能進入清河縣。
鏢局裏的人就地休息時，林朝陽沏了一碗炒麵糊糊遞給孫蠻後坐在了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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