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去陪禮,當然不能跟他們幹起來,嗬嗬!”許紹潔笑道。
“那倒也是,”趙隊想了想,滿臉豪氣地說道,“隻要你跟童少講和了,這金都夜總匯我陪你走一趟,保管他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那敢情好,”許紹潔一臉感激地說道,“那我就先在這裏謝過了。”
“你這麽說就見外了,”趙隊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已經把你當兄弟了,所以才肯和你說這麽掏心窩的話,你要是和我客氣,我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多謝趙隊指點,我就不耽誤趙隊的時間了。”許紹潔既然已經摸清了黑虎堂的老巢,再也不想和他嗦,所以就開始端茶送客了。
“那好,我去讓人給你把早餐送過來,”趙隊一邊說一邊向外走,但是剛剛走了兩步,又轉身笑道,“既然你以後準備和童少講和,我們又這麽投緣,你老是趙隊趙隊地叫,我覺得有些生分,如果你不嫌我托大的話,叫我一聲趙兄可好?
“這當然是好事,”許紹潔滿臉笑容地應道,但他眼珠一轉,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覺得還是等我出去以後,再這樣稱呼比較好,不然如果讓別人抓了小辮子,對我們大家都不利。”
“對,對,”趙隊搔了搔頭道,“還是唐老弟想得比較周到,我這人一向都是粗線條,直來直去的,所以到現在還是個隊長。”
“跟著童少,你還怕沒有機會嗎?”許紹潔敷衍道。
“這個你不懂的,”趙隊歎氣道,“老頭今天58了,如果下一屆不能再進一步,可能就要退居二線了,所以未來的局勢如何,現在還是一個謎啊!”
“你不是說他根基很牢嗎?這還有什麽擔心的?”雖然許紹潔對童海章的前途不感興趣,但還是順口問了一下道。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不是光下麵有根基就能解決問題的,主要是看上麵,”趙隊解釋道,“現在別人頂他頂得厲害,所以才會有這種擔心。”
“噢,原來是這樣啊,”許紹潔恍然大悟道,“我對這些一竅不通的。”
“其實這都是那些整天坐在辦公室裏喝茶看報紙的機關工作人員,沒事的時候揣摩出來的,再加上一些小道消息,慢慢就在各單位傳開了,”趙隊笑道,“這些消息雖然不是官方發布的,但準確率往往高得驚人。”
“那麽是誰在頂他呢?”許紹潔好奇地問道。
“我們省裏的政壇新星高盛高副省長啊!”趙隊歎息道,“他的升遷之路基本上和童副省長如出一轍,但他整整比童副省長年輕了十歲,是高層領導隊伍年輕化的重點培養對象之一。”
“噢?”許紹潔吃了一驚,高盛,那不就是高德馨的老爸嗎?原來他和童海章還是對頭啊!
“難道你認得高副省長嗎?”趙隊看著他的臉色,奇怪地問道。
“我要認得這樣的人物,現在還會在這裏嗎?”許紹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做出一幅苦笑的樣子道,“但似乎這個高副省長也挺有名的,經常在電視上露麵呢!”
“是啊,他現在出鏡率比童副省長還高,所以大家才認為他是童副省長最大的威脅。”趙隊憂心衝衝地說道,似乎他就是童海章一樣。
“他們那些大人物的事,我們說了隻能過過癮。”許紹潔對這個話題已經不怎麽感興趣了,所以淡淡地說道。
“那是,那是,”趙隊已經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趕緊收住話頭說道,“我去叫人給你弄早餐吧,我們以後再聊。”
說完拉開門匆匆地出去了,昨天跟著趙隊的那名警察給他端著早餐進來了,許紹潔接過早餐笑著問道:“今天是不是還要提審我啊?”
那名警察望著他尷尬地說道:“這個……應該暫時不會了吧?”
“噢,”許紹潔應了一聲,一邊吃早餐一邊問道,“你們趙隊叫什麽名字啊?
“趙應鬆。”那名警察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那你們局長呢?”許紹潔又問道。
“劉芳。”那名警察答道。
“劉芳?”許紹潔怔了一下,“難道你們局長是女的?”
“不是,”那名警察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他這名字是後來改的,和千古流芳中的那兩個字諧音。”
千古流芳?許紹潔冷冷一笑,象他這樣的害蟲,不遺臭百年就算不錯了,居然還想名垂史冊,真是讓人笑掉大牙,許紹潔看了那名警察一眼,接著問道:“那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童孝輝。”那名警察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原來你也姓童啊,”許紹潔笑道,“你和童少是親戚吧?”
“如果是親戚我還是這個樣子嗎?”童孝輝苦笑了一下,“我們不同宗。”
“唉,那真是可惜了。”許紹潔笑道。
童孝輝臉上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許紹潔慢條斯理地把早餐吃完,對他擺擺手道:“你去吧,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這個……”童孝輝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是在外麵值班的。”
許紹潔聽得一怔,看著他那惴惴不安的神色,恍然大悟道:“噢,你是專門看管我的吧?”
“這是上麵的吩咐……”童孝輝望著他不安地說道。
“既然是上麵的指令,我也不為難你,”許紹潔擺了擺手道,“但你能不能守在外麵啊,我吃完早餐還想睡覺呢!”
“那是當然,”童孝輝連忙感激地說道,“我們的規定也是站在外麵,不過你放心,沒事的時候我不會進來打擾你的。”
“那無所謂了,”許紹潔伸了伸懶腰,“我呆在裏麵難道還能搞什麽秘密不成?”
“那是,那是。”童孝輝順手撿起桌上的餐具,慢慢地退出去了。
“林董啊,早上好。”早上八點,林葉婉秋剛剛醒過來,還沒穿好衣服,就接到了高德馨的電話,這段時間她真是太累了,先是和馬正南談判,後來又是雙峰製藥廠的收購談判,接下來安排廠裏的領導班子,以及調整員工,忙得幾乎是腳不沾地。
因為她和許紹潔加起來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所以日常事務拍板的權力在她手裏,現在製藥廠收購改製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下麵馬上是新藥品的試生產,這個環節很關鍵,因為新藥出了成品之後,還要送交藥監局檢驗,這樣才能拿到生產批號。
雖然有高德馨那邊打通關係,但吃進肚子的東西,誰也不敢馬虎,這個程序還是要走滿的,而且因為這種藥是個很敏感的東西,所以配方的保密工作也很關鍵,這些事堆在一起,就算林葉婉秋很能幹,也忙得焦頭亂額。
好在有張倩和易曉倩幫忙,三人齊心協力,終於把這些事情全挺下來了,接下來隻等送檢之後,拿到生產批號,再正式投入生產後,合歡堂製藥有限公司就算真正步入了正軌,這樣的話,等自己的老公回來,也總算有個交待。
她和高德馨打過幾次交道後,知道他是個二世祖,公司合作真正的決策人物還是馬正南,所以後來也就沒把他當回事,沒想到他今天這麽早就給自己打電話,所以她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問道:“原來是高少啊,找我有什麽事?”
高德馨知道她的脾氣,也不敢跟她多開玩笑,所以很直接的說道:“根據我的可靠消息,你們的那一位被人家弄進去了。”
林葉婉秋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吃驚地說道:“你說誰啊,被弄進哪裏了?”
高德馨這話的意思她當然明白,但她心裏不願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高德馨歎了口氣道:“當然是唐老弟啦,他被人弄進局子裏了。”
林葉婉秋心中雖然知道是這個結果,但還是不敢相信,她強笑道:“你別跟我開玩笑,我們家紹潔現在都在山裏麵呢,怎麽會有這種事發生?”
她失神之下,直接承認了自己跟許紹潔的關係,但高德馨現在卻沒有心思調笑她,所以他很嚴肅地說道:“我的消息絕對可靠,就是在昨天下午,他回到省城之後,被弄進了東城分局,而且罪名很大,涉嫌故意傷人致死。”
昨天下午?省城?林葉婉秋聽到這裏,心裏已經開始相信了,她早就知道許紹潔在省城有女人,但她對這個無所謂,所以一直沒有問,現在他既然在省城出事,八成是為了省城的某個女人,否則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冤家,冤家,你真是要把人急死啊,你回來了怎麽不事先給我們打個招呼呢?林葉婉秋心裏暗暗嘀咕道,但她微微一想,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老公肯定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但是沒有想到中途又出了這檔子事。
想到這裏,她定了定神,對高德馨說道:“真是謝謝你了,但你是怎麽知道這回事的呢?”
“說謝就見外了,”高德馨客氣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們現在怎麽說都算一條戰線上的人了,有些事對你說說也不打緊,想搞他的是童副省長的堂侄,省台的副台長,好象是唐老弟跟他對上了,至於具體是什麽情況,我目前也沒摸清。”
“噢?”林葉婉秋一驚,這下她完全相信了高德馨的話,林氏集團能做這麽大,當然有自己的上層關係,所以她對童海章和高盛之間的明爭暗鬥早就有所耳聞,高德馨之所以能這麽快得到消息,肯定是他的眼線收集給他的。
“你們趕快想想辦法吧,”高德馨說道,“我現在不能動,老頭子已經嚴厲地告誡過我了,不能碰童家的人。”
“你能及時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已經很感激了,其它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了。”林葉婉秋很客氣地說道。
“憑我們現在的合作關係,本來這事我應該幫忙的,”高德馨有些歉意地說道,“但是你也知道,我一動事情就會變得很敏感,所以為了不把事情弄大,我暫時還是不插手比較好,不過我會時刻關注這件事,一有什麽新情況,我立刻通知你。”
“那就麻煩高少了,”林葉婉秋真誠地說道,“等紹潔回來,我讓他親自向你道謝。”
“你這麽說就見外了,”高德馨忙說道,“不說我們現在的合作關係,光是憑我和唐老弟之間的感情,做這點事也是理所應當的。”
“好吧,那客氣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希望以後合作愉快。”林葉婉秋已經急於掛斷電話了。
“嗯,那我掛電話了。”高德馨說完掛斷了電話。
林葉婉秋掛斷電話後,稍稍理了一下頭緒,考慮接下來該怎麽辦,首先當然是要給許紹潔老打個電話,如果能打通,一是可以確實一下事實,二是可以詢問一下情況,如果打不通,那就隻能另想辦法了,接下來當然要給易曉倩和張倩打電話,請她們來一起商量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想到這裏,他馬上拔了許紹潔的手機,還好,電話通了,林葉婉秋有些緊張地問道:“老公,你現在怎麽樣?”
“秋兒,你怎麽會給我打電話的?”許紹潔一聽是林葉婉秋的聲音,馬上驚喜地問道。
“你是不是在省城出事了啊?”林葉婉秋還想確認一下。
“你怎麽知道的?”許紹潔吃驚地問道。
“你還說,”林葉婉秋輕聲抱怨道,“回來了也不給我們打個招呼,出了事也不通個氣。”
“我這不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許紹潔苦笑道,“沒想到中途出了點事,就弄成這樣了。”
“出了事應該早點告訴我們啊,如果不是剛才高德馨打電話來,我們還蒙在鼓裏呢!”林葉婉秋心裏還覺得有點不平。
“高德馨?”許紹潔怔了一下,但是仔細一想,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是啊,他跟整你的那人是死對頭呢!”林葉婉秋以為他不知道,所以解釋了一下,“想不到關鍵時刻,他還挺夠意思的。”許紹潔感歎了一句。
“對我們來說當然是好事,”林葉婉秋撇了撇嘴,“但他也打著自己的好算盤呢!”
“噢?這話怎麽講?”許紹潔不解地問道。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們這邊的實力,尤其是芝兒家裏的官方背景,所以他想讓我們和童家鬥起來,然後他們高家從中漁利呢!”
“是這樣啊,”許紹潔沉吟了片刻道,“不過這事我本來就沒準備讓芝兒插手,所以他的算盤隻怕是要落空了。”
“為什麽?”林葉婉秋吃驚地問道,“這種事情她出麵是最合適的。”
許紹潔把事情的經過向她詳細說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事因為牽涉到證據的問題,所以如果我拿不到證據,她家老頭不會出麵的,我上次見過她家老頭的麵,對他的性格很了解,所以這時候讓芝兒插手,隻會讓她為難。”“這倒也是,”林葉婉秋想了想說道,“那我先和芝兒和倩兒商量一下,再決定怎麽辦,”
“嗯,你們也別著急,我在這裏沒什麽事。”許紹潔安慰她道,“我就是怕你們著急,所以昨天出事之後才沒有告訴你們。”
“以後不許這樣,”林葉婉秋心疼地說道,“人們常說,夫妻就是同命鴛鴦,女果你真出了什麽事,你想我們還過得下去嗎?”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麽和童宗敏對上的嗎?”許紹潔輕聲問道,他已經決定把尹順芝和於姍姍的事向她坦誠相告了,“那有什麽好問的?”林葉婉秋幽幽地說道,“你除了為哪位姐妹出氣,還能惹這麽大的事麽?隻不過你這回捅的漏予也特大了些。”
“我也是沒有辦法。”許紹潔苦笑了一下,把藍風君和於姍姍的事對她仔細說了一遍,包括以前在一起的那些柔情歲月。“那她們現在肯定急壞了吧?”林葉婉秋忙問道。
“急肯定是急,但現在已經這樣了,我也沒有什麽辦法,”許紹潔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我昨天已經給她們打過電話了,現在應該安穩一點了吧。”“尹姐的家在哪裏,你先告訴我一下,”林葉婉秋想了想說道,“我明天帶芝兒和倩兒去一趟省城,去安慰她們一下,順便大家也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辦。”
“這……合適麽?”許紹潔有些遲疑地說道。“有什麽不合適的?大家都是姐妹,關鍵時刻不相互幫一把,以後怎麽見麵?”林葉婉秋說道。
“可是我怕芝兒和倩兒……”許紹潔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以為她們不知道你在外麵還有女人麽?”林葉婉秋笑道,“再說她們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難道在這時候還吃醋不成?女人平時有點小脾氣,沒事的時候吃點小醋是正常的,但如果連大事小事都分不清,那也算不上什麽高檔次的女人了,還值得你那樣掏出心肝地愛麽?”
“要真說起來,是我對不住你們,”許紹潔有些慚愧地說道,“象我這樣…哎呀,打住,打住,”林葉婉秋聽了一半,立割打斷他的話笑道,“那些表忠貞的話你等她們泉了再說吧,我就是一個蕩婦,隻不過隻蕩給你一個人事受而已,所以對於你搞多少個女人,我是一點都不在平,我還恨不得十個八個女人一床睡才熱鬧呢!”
“秋兒,你別這樣說,”許紹潔動情地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了遷就我的這種不正當愛好,所以才故意把自己說成這樣,好讓我心安理得地享受,如果你再這樣貶低自己,我心裏就痛得有些受不了。”
“老公……”林葉婉秋忽然哽咽著哭出來,“秋兒下輩子還要做你的女人。”
什麽叫懂女人?就是她為你付出的每個細節,你都看在眼裏,並記在心裏,在某個特殊的時刻,摟著她一點一滴的慢慢回放,女人,有時會很貪婪,即使你給予她整個世界,她都不會滿足,但有時她又很知足,隻要你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她就覺得滿天全是星星。
在這個世界上,不?乞醋的女人是沒有的,隻不過在某些時候,她們對男人的愛,已經遠遠超出她心中的醋念,所以她們願意以無限的包容去融化男人那一顆躁動的心,林葉婉秋就是這樣,因為她愛著這個男人,所以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她了解自己的男人,她知道他除了喜歡女人以外,幾平沒有其它的愛好,所以自從決定跟他以後,就一直在放縱他的欲望,讓他在無限的追逐中得到滿足,但她把這一切做得那麽自然,她不想讓他覺得有一絲的歉疚。
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沒想到許紹潔今天輕輕地一句話,就揭開了她溫情的麵紗,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即使為許紹潔去死,她也是甘願的,聽著電話裏傳來林葉婉秋隱隱的抽泣聲,許紹潔心裏也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在這一劃,他甚至感覺,與一個女人相知相守到老,其實也是一種幸福,當然,這種幸福他是不能享受了,於是他柔聲說道:“秋兒,你別哭了,老公以後會收心的。”
“別說那些傻話,”林葉婉秋帶著眼淚笑道.“秋兒說過了,遇到好女人,你就把她弄回來,咱們蔽在家裏慢慢欣賞。”“秋兒……”許紹潔深情地低喚一聲,真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摟在懷裏親熱一番才好,隻可惜他武功雖高,但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卻也辦不了那事兒。
兩人這一番柔情蜜意的對話,林葉婉秋也覺得自己開始動情了,忙定了定神對許紹潔說道:“老公,你先在裏麵忍耐兩天,我這就跟芝兒和倩兒打電話,等我們商量好了,就想辦法把你弄出來,我還不信憑著這麽多人的力量,還鬥不過一個童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