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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昏迷不醒

  “你說的那個寒氣,我真的想不明白,”馬主任又說道,“如果按照中醫理論來說,內寒在脈象上應該表現為沉遲,可是段先生從病發到現在,除了脈象較弱以外,脈息一直保持在每分鍾68次以上,這是非常正常的脈息,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你從哪裏診出他體內有寒氣。”


  “他體內的寒氣,隻是固定在一個特殊位置,所以在脈象上才無法體現,”


  許紹潔想了一下說道,“我想應該是這樣。”


  “你這話難以令人信服,”馬主任搖了搖頭道,“聽你這麽說,好象你還摸得著寒氣一樣,但寒氣是無形無質的東西,這可能嗎??”


  “我爸的病到底要怎麽治啊?”尹蕾聽他們討論了半天,並沒有提怎麽給她爸治病,卻老是說這些沒用的東西,心裏早就煩透了,忙打斷他們問道。


  “這個……”楚院長沉吟了一下道,“因為這件事太過重大,所以我們必須先確認魏先生診斷的可靠性。”


  “如果真象魏先生所說,可能就要準備心肺移植手術了。”趙主任補充道。


  “啊?”尹蕾嚇了一跳,“這對我爸以後有很大的影響吧?”


  “確實有很大的影響,所以這一般都是心髒病治療的最後手段,”趙主任點頭道,“而且我們也曾經考慮過這種治療方案。”


  “你快給我爸想辦法啊,”尹蕾忙跑過去,搖了搖許紹潔的肩膀道,“如果我爸換心了,那以後怎麽辦啊?而且如果萬一不成功……”


  尹蕾說到這裏,身上打了個寒顫,趙主任忙安慰她道:“這個心肺移植手術,隻要能及時找到供體,在本院成功率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如果不能徹底清除他體內的寒氣,即使做了心肺移植手術,以後病情也會複發,”許紹潔了搖了搖頭道,“而且段先生現在的生機已經非常微弱,撐不了幾天的時間,要想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找到供體,是非常困難的。”


  “這個……”五位專家對望了一眼,不由麵麵相覷,因為許紹潔說得不錯,心肺移植手術,最大的難題有兩個,一是費用,二是供體,對曲少傑來說,費用當然不是問題,但供體這個東西,就很難說了。


  因為要在這麽短的時間,找到一個瀕臨死亡的人體,而且這個人體要有一顆健康的心髒,這本來就已經很難了,更何況心髒離體之後,經過處理,最多隻能成活四至六個小時,所以還隻能在小範圍尋找這種目標,那就難上加難了。


  “這樣吧,”許紹潔想了想說道,“我覺得由我們來決定這個問題都不太合適,還是由病人自己來決定吧。”


  “你能讓段先生蘇醒過來?”楚院長和趙主任異口同聲地問道,自從一個星期以前,曲少傑陷入昏迷狀態之後,他們想盡一切辦法,也沒能讓他恢複知覺,所以許紹潔的提議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試試看吧,讓他的神智恢複半個小時左右,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許紹潔遲疑了片刻說道,“但再長可能就有點麻煩了。”


  五位專家麵色一僵,對他們來說,不是蘇醒時間長短的問題,而是能不能蘇醒的問題,如果許紹潔真能這樣就讓曲少傑蘇醒,那他們覺得自己這大半輩予都白活了,而許紹潔的這種能力,在醫學界絕對是一個神話。


  “你快弄啊,我都好久沒跟爸爸說話了。”尹蕾拉著許紹潔的手,淚兮兮地說道。


  “是這樣的,”許紹潔想了想,轉頭對楚院長正色道,“要我讓段先生醒過來也可以,但你們必須先關掉病房裏的監控設備.而且我治病時需要絕對的安靜,你們任何人都不準留在室內。”


  “這個……”楚院長一下為了難,到現在為止,他們都還隻聽到許紹潔自說自話,並沒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如果萬一……“楚伯伯,求求你了。”尹蕾忽然趴地一下跪在楚院長麵前,一個女兒的拳拳救父之心,這是最好的陳述。


  楚院長一下著了忙,趕緊把她拉起來道:“好吧,好吧,我答應了,不過我先說清楚,如果段先生出了什麽問題,我們醫院不負醫療責任。”‘“我可以簽字。”尹蕾咬了咬牙說道。


  “簽字都不必了,”楚院長轉頭對許紹潔問道,“你需要多久的時間?”


  “最長二十分鍾,”許紹潔正色道,“不過你們一定要關掉一切監控設備,否則它們的電波會對我的治療產生負麵效果,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責任就要由你們來承擔了。”


  楚院長本來確實想留一手,因為如果許紹潔真的能讓曲少傑蘇醒的話,那他這種神奇的醫術,對任何一個行醫的人來說,都是不可抵禦的誘.惑,但是他沒想到許紹潔會這樣刁鑽,隻好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我絕不斷拿醫院的聲譽開玩笑。”


  等他們關掉設備出去之後,許紹潔放出氣場探視了一下,覺得確實沒有問題後,這才坐在病床前,開始為曲少傑治療,這倒不是他小氣,一是因為他的手法太過驚險,一般人難以接受,二是他的靈力治療是個秘密,他不想讓別人把他當小白鼠一樣研究。


  雖然他現在的這種方式讓人也有些懷疑,但隻要別人沒有親眼目睹,就猜不出他到底是怎麽把病人弄好的,那樣即使有點麻煩,也不會大大,再說到時候自己還可以來個矢口否認或死不認帳,別人也不能把自己怎麽樣。


  現在該為曲少傑治病了,他先將曲少傑胸口的衣服解開,然後從懷裏掏出自己的金針盒,在裏麵選了一根長針,這根長針很有講究,因為要深入人體,所以不能太粗,但又不能太細,因為黃金沒有硬度,如果太細,針紮進皮膚後,如果被肌纖纏住,就會打彎,甚至折斷。


  他放出氣場,將曲少傑的胸部罩住,然後默運靈力,催開天眼,再用右手撚著金針,慢慢地向曲少傑的心中紮下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古人雲,膏盲之地,非針石所能及,那並不是說針紮不到那個地方,而是因為醫生沒有透視功能,不能看清人體能的情況,所以萬一針紮偏了,無論紮在心髒上或是胸膈上,都可能導致病人猝死。


  所以在針炙學中,心口屬於禁刺部位,如果一定要紮,也隻能斜刺,並且進針深度不能超過0.5寸,象許紹潔這樣,拿著長針直接捅進去的,那簡直是天方夜譚,這也是他不敢讓別人在旁邊看的原因。


  他隻所以要這樣冒險,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心下隔上這塊地方,無經無絡,他的靈力和內氣都無法運到,所以要消除裏麵的寒氣,隻有通過金針導氣,將自己的內氣導入膏盲之地,慢慢消除那裏隱藏的寒氣。


  現在曲少傑隻所以昏迷不醒,就是因為寒氣徹底封住了他的生機,隻要將寒氣消除了,他自然就會蘇醒,至於恢複他心肺的功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因為金針導入的內氣有限,相對那股寒氣,力量就弱了很多,所以想要在短時間內消除寒氣,那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他一邊紮針還要一邊開天眼,靈力的消耗太大,根本無法持久紮針,所以他今天也沒奢望太多,隻想暫時壓住寒氣,讓曲少傑蘇醒片刻功夫,這樣長海醫院的人就不會再對他的醫術表示懷疑,以後有了時間,再慢慢為曲少傑消除寒氣。


  那股寒氣很是頑強,遇到許紹潔的內氣之後,掙紮了很久,才慢慢雌伏在膏盲地帶,不再向外侵蝕,如果換成以前的唐彝明,這時早就暈過去了,但是自從他達到先天之境後,內氣和靈力逐漸融合,所以他的靈力似平也象內氣一樣,可以源源不斷的產生,這才讓他開著天眼,也持續了十多分鍾,但即便他的內氣生生不息,當他把金針撥出來時,也覺得身體異常疲倦。


  他稍稍休息了一下,然後又將內氣在體內運轉了三周,這才拂開了曲少傑的黑甜穴,讓他醒轉過來,這是他小心謹慎的地方,因為在他紮針的時候,如果曲少傑醒過來,隻要身體微微一動,就有可能讓針體挪位,那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所以他在紮針之前,已經點住了曲少傑的穴道,這樣直到他紮針結束,曲少傑的體位都不會有什麽變化,片刻之後,曲少傑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因為昏迷的時間太久,所以他的眼睛雖然睜開了,但是二目無神,就象一具僵屍一樣。


  許紹潔忙將手貼在他的後心,緩緩地將內氣注入他體內,過了半晌,曲少傑終於完全清醒了,他凝神盯著許紹潔的臉看了半晌,然後勉強浮起一絲笑意低聲說道:“你……來了?”


  “來了,今天晚上剛到。”許紹潔看著他蒼白的臉,忽然心中一酸,模糊著雙眼答道。


  “我還……以為……見不著你了。”曲少傑剛剛蘇醒過來,中氣不足,所以說話也斷斷續續。


  “你先別說話,好好恢複一下元氣。”說完將自己體內的內氣源源不斷地榆過去,曲少傑隻覺一陣熱力透體而入,慢慢在他體內流轉,片刻之後,他覺得自己精神大振,忙推開他的手說道,“夠了,不要再浪費了。”


  他是識貨的人,雖然不知道許紹潔輸入他體內的是什麽,但他從自己的精神狀態,已經知道這絕對是好東西,而好東西一般都非常珍貴,不是隨隨便便都能有的,所以他才推開許紹潔的手,免得他消耗過度。


  “尹蕾他們都在外麵,現在把他們叫進來嗎?”許紹潔忙問道。


  “你能把我弄醒,一定已經檢查過我的身體了,我這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曲少傑沒回答他的話,而是盯著他問道。


  “難度是很大,可能耗費的時間比較久,但治是能治好的。”許紹潔實話實說。


  “不可能,”曲少傑喃喃地說道,“十多年前就有人告訴我了,我的這個病是治不好的,能活多久要靠自己的運氣。”


  “就是送你藥方的那個人嗎?”許紹潔忙問道。


  “尹蕾都告訴你了?”曲少傑淡淡一笑道,“其實她也知道得不多。”


  “到底是什麽人?你對他的話這麽相信?”許紹潔好奇地問道。


  “是一個喇嘛,但不是普通喇嘛,”曲少傑回憶道,“他是西藏活佛十世班禪座下的侍者,當年活佛辭世時,他奉命出外遊曆,善積功德,沒想到讓我碰上了,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病根,但他歎氣說,我這病是無法根治的。”


  許紹潔心中一跳,喇嘛?活佛的侍者?難道天下的事競有這麽巧?但他在雍和宮與老喇嘛告別時,老喇嘛曾經叮囑過他,不能向別人說起他們見麵的事,所以他也不敢向曲少傑問那名喇嘛的詳細情況,以防曲少傑生疑,隻是含糊地問道:

  “那他怎麽又送你藥方呢?”


  “他說與我有一麵之緣,所以送我這個藥方,隻要我照著藥方配藥吃,可保我十餘年的安康,臨走時,他又讓我積善行德,說如果福緣厚的話,說不定能渡過一劫,”曲少傑歎息道,“所以這些年經商,坑人害人的事我從來不做,賺的錢有三分之一都做了慈善事業。”.“那你怎麽能越做越大?”許紹潔好奇地問道。


  “這也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曲少傑笑道,“我每年在慈善事業上投了那麽多錢,本來也就圖個心安,沒想後來卻頂上了個慈善家的名號,不但品牌的知名度越來越高,國家的扶持政策也一個接一個,我想不發達也不行哪!”


  “這例真是個怪事。”許紹潔嘀咕道。


  “隻可惜我倒底抗不過命,”曲少傑長歎一聲道,“病痛蔫蔫地挺了十多年,錢有了,名氣有了,但是生命也走到頭了。”


  “你不用擔心,你的病能治好。”許紹潔安慰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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