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無法解釋
“他那是踩著狗屎運，嗬嗬。”段正雄笑嗬嗬地說道，畢竟許紹潔是他的女婿，現在能得到別人的認同，他還是還很高興的。
“醫學上的事沒有僥幸，能治好病就是真本領，”楚院長正澀道，“象他這樣的，才叫作真正的特殊人才啊！”
“可是他是個不喜歡拘束的人，”段正雄見他不象開玩笑，於是也一本正經地說道，“而且你也知道，他治療的手法稀奇古怪，用傳統醫學是無法解釋的，所以……”
“這我知道，我也沒想把他調進長海醫院來。”楚院長忙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段正雄也被他弄糊塗了。
“我就是想讓他掛個長海醫院客座專家的名號，”楚院長解釋道，“平時也不用來醫院，隻是在遇上非常特殊的病症時，來幫上一把就行了。”
“客座專家？”段正雄失笑道，“虧你想得出來，你也不怕他折壽啊，就他這點能耐，也能混上專家的字號，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年無長少，能者為尊，”楚院長正澀道，“在技術領域，資曆固然重要，但能力才是真正的根本，象他這樣的人才，可謂是百年難遇啊！”
“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你直接跟他說就行了，還拉我進來幹什麽？”段正雄不解地問道。
“這個……”楚院長有些尷尬地說道，“第一天他來的時候，因為相互不了解，所以合作得不是很愉快，所以……”
“唉，這是你多心了，他不是這樣的人，”段正雄笑道，“再說他自己也知道，其實他除了那些特異療法之外，要論真正的醫學水平，跟你們這些真正的專家還差得很遠，所以他不會那麽不識抬舉的。”
“嗯，這我也看出來了，他確實不是那種恃才傲物的人，”楚院長點了點頭道，“這也正是我看中他的地方，年輕人能有這份修養，確實難得啊，所以我才有這個想法。”
“既然這樣，這件事讓我來跟他說吧，我想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段正雄點頭笑道。
“那就多謝了，”楚院長高興地說道，“另外我還要跟你說一下，他這個客座專家雖然不在醫院拿工資，但是每年都會享受醫院的特殊津貼，所以這件事我是要上報存檔的，希望他能當作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來看。”
“不會吧？你搞得這麽嚴肅幹什麽？”段正雄微微有些吃驚地說道，“你這樣一搞，他豈不是也入了你們長海醫院的編製了？”
“你知道，我們這是軍隊係統的，所以有些事情必須正規一點，不然我們不好說話，”楚院長忙解釋道，“但是這對他個人的自由沒有任何影響。”
“沒影響？”段正雄望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我不相信你給了他這樣的待遇，卻對他沒有任何約束。”
“這個……”楚院長臉上一紅，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真沒有什麽約束。”
“既然什麽條件都沒有，那這件事我替他應下了，哈哈。”段正雄故意捉弄他道。
“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你將我的軍幹什麽？”楚院長苦笑道，“是這樣的，他既然是專家，每年國內國際舉辦的重要研討會，他是不能缺席的，另外，他還這樣年輕，如果軍隊係統的醫院進行技能比武，也希望他能參加一下。”
“嗬嗬，條件還不少嘛。”段正雄笑道。
“這些不會占用他多少時間，”楚院長忙解釋道，“你也知道，每年真正有水準的醫學研討會並不多，那些不入流的，即使他們邀請了，我們長海醫院也不會派人參加，至於技能比武，那也不是經常有的。”
“應該還有其它的條件吧？”段正雄想了想問道，“其實這些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想他不會拒絕的。”
“其它的事情嘛，就靈活多了，”楚院長忙說道，“那就是我前麵提到的，如果醫院遇到特殊病例，而他也有把握的，來醫院指導一下就行了。”
“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太多吧？”段正雄忙問道。
“那當然，”楚院長連連點頭道，“你知道的，本院的專家在醫學界都是很有名望的，如果老是請別人來指導，他們麵子上也掛不住，所以如果不是極特殊的情況，也不會去麻煩他。”
“老楚啊，其實你這是在提攜後輩啊，”段正雄感歎道，“現在象你這樣熱心的長者，在學術界已經很少見了，所以我真的非常佩服你的心胸啊，其實我剛才都是跟你開玩笑的，你能給他這個機會，他求都求不到，多花點時間又算什麽呢？所以你放心，這件事都包在我身上了。”
“那我可是當真了，”楚院長忙說道，“我這幾天準備個儀式，你帶他來參加一下？”
“啊？儀式？”段正雄吃驚地說道，“那些就算了吧，他這麽年輕，影響搞太大了不好，不利於他的成長啊，最多你給他弄個聘書什麽的就行了。”
“這……”楚院長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們聘用這種人才，都是這樣搞的。”
“我是說正經的，”段正雄很嚴肅地說道，“你也知道，他的醫學理論有限，如果在這場合，別人提個什麽高深的問題，他交了白卷怎麽辦？那時我們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說對吧？”
“那好吧，儀式就不搞了，”楚院長想了想說道，“不過這件事你可要給他說清楚，不能鬧著玩的。”
“我做事你還用得著懷疑嗎？”段正雄開玩笑道。
“那倒也是，”楚院長笑道，“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這兩天就把聘書辦下來吧！”
兩人商議已定，便從裏間裏走出來，楚院長深深地望了許紹潔一眼，然後轉身走了，段尹蕾見楚院長走了，忙對段正雄問道：“他找你談什麽啊？這麽神神秘秘的？”
“有人又踩著狗屎了。”段正雄瞟了許紹潔一眼，把楚院長的意思給他們簡單說了一下。
“不是吧？”段尹蕾繞著許紹潔轉了一圈，笑嘻嘻地說道，“他也能當專家？我怎麽覺得好象是小孩子在過家家噢。”
“是啊，”許紹潔也苦笑道，“以後還要我去開研討會，這不是讓我去丟人嗎？”
“小許，別的事我也沒有掙麽約束你，但是這件事你必須按我的要求去做，”段正雄板著臉說道，“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也不能老是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吧？我上午就給你說過，男人，沒有地位在這個社會上是混不下去的，但是地位靠什麽來？要靠自己去打拚。”
“我承認你現在確實有點本事，但是這個樣子難道你就滿足了嗎？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身上還缺點什麽嗎？”段正雄很嚴肅地說道，“古人說腹有詩書氣自華，這種境界我估計你這輩子是達不到了，但是你肚子裏總要裝一有用的東西，在關鍵時刻裝裝門麵吧？”
“是。”許紹潔聽他說到這裏，臉上不由微微一紅，因為他確確實實是個粗人，那些附庸風雅的事永遠都與他無緣。
“所以你必須給自己一點壓力，讓自己不斷地進步，”段正雄很認真地說道，“開個研討會就把你嚇倒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對你很失望，因為這注定你一輩子都不會登上大雅之堂，而你想要獲得社會地位，也隻能是一句空談。”
“我發現自己在這方麵好象沒有什麽天賦。”許紹潔低聲嘀咕道。
“誰天生就是才子？”段正雄長歎一聲，“我十六歲開始賣泥鰍，讀過幾句書？可是我現在參加全國政協會議，參加財富論壇，有時甚至還受到中央領導的接見，誰還能在我身上看出當年賣泥鰍的樣子？我能有今天的成績，難道是靠天賦嗎？”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許紹潔低著頭說道。
“而且我還告訴你一點，”段正雄很嚴肅地說道，“在當今的社會，如果你不通過正規途徑，不管你的能力有多大，你都不會得到別人的認同，因而你也無法獲得相應的社會地位，所以這件事對你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許紹潔被他一陣義正辭嚴的訓斥，頭早就有些暈了，所以隻能點頭連連稱是，不過好在現在隻有一個嶽老頭敢對他這樣，不然他隻怕就要後悔老婆找得太多了。
段尹蕾看著他的可憐樣，心裏有點心疼，忙拉著他的手說道：“你不要以為那些所謂的上流人物，素質就一定很高，其實那僅僅是一個圈子而已，當你在圈子外麵時，會覺得他們很了不起，其實隻要你擠進了那個圈子，就會發現，原來也不過如此。”
“尹蕾說得很對啊，”段正雄歎了口氣道，“其實你今天自己也見過了，那些人在外麵，哪一個不是牛皮哄哄的大人物？但是剝下他們華麗的外衣，也不過是一條鼻涕蟲而已，所以你不要迷信權威，要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是的，對許紹潔來說，現在缺乏的就是自信，雖然因為實力暴漲，有時候他的行為也很張狂，但是這掩不住他潛意識裏的那一絲自卑感，因為在內心深處，他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個小混混，是一個不入流的人。
或許有時候他麵對大人物並沒有怯場，比如麵對楊成宇，比如麵對魏雅芝的老爸，可是那不是真正的自信，而是因為他有異於常人的法寶：內氣和靈力，如果這些東西不存在了，他就會立刻變回過去的那個小混混。
自信當然要靠實力做保障，但是自信也是一種境界，真正達到這種境界的人，並不會因為實力的消亡而失去自信，比如某些曾經手綰重權的人物，他們的自信當然來自於他的權力，但是當他們卸下重任之後，他們身上同樣保留著那種威嚴和自信。
有錢有權就是一匹狼，無錢無權之後就會變成一條狗，這樣的人永遠都算不上大人物，許紹潔現在缺乏的就是這種刻進骨子裏的自信，如果他做不到這一點，那麽無論他多麽厲害，都隻是一個悲劇，一個扶不起來的阿鬥。
“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的，”段尹蕾看著他的臉澀，忽然趴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如果某一天霏兒成了奧斯卡的影後，難道你不應該風度翩翩地走上領獎台，和她做一個熱情的擁抱，卻要躲在電視機後，看著自己的女人品味成功後的寂寞？”
“相信我，我會努力的。”許紹潔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望著她很堅定地說道。
“反正這件事我已經給你應下來了，”段正雄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幹咳一聲道，“如果怕丟醜，就學一點實用的東西，不要整天隻會偷懶，明白嗎？”
“是。”許紹潔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今天就可以收拾東西回去了吧？”柳翠蓮不想讓段正雄再訓斥許紹潔，於是在一旁插話道。
“嗯，今天就回去住吧！”段正雄點頭道。
“那我們收拾一下就走吧。”柳翠蓮站起身來說道。
其實說收拾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因為除了段正雄常用的幾件重要東西以外，其它的東西都需要保鏢來收拾，所以沒過幾分鍾，柳翠蓮和段尹蕾就把該收的東西全收好了，於是許紹潔把包提著，大家一起往外走。
段正雄出了門，回頭望著病房感慨地說道：“躺在這個地方，曾經在生死線上打了個轉啊！”
“爸，你就別發感慨了，”段尹蕾笑道，“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嗯，那倒也是。”段正雄瞟了柳翠蓮一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四人下樓之後，許紹潔本想上去開車，段正雄忽然說道：“我病了這麽久，好久沒有摸車了，回去就讓我開吧！”
許紹潔愣了一下，剛要說話，忽然聽到段尹蕾對他笑道：“快來幫我開車，我今天正好腳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