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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暗渡除倉

  “我是用武功打的,”許紹潔見瞞他不過,隻好實話實說,“本來隻想把他們打暈,沒想使的勁兒稍大了些,卻把他們打死了,後來隻好拿槍補了兩下。”


  “他們不是有遙控炸藥麽?你怎麽敢跟他們動手?”展一飛皺著眉頭問道。


  許紹潔當然不敢說自己十拿九穩,隻好含糊地說道:“他們當時正要傷害那個老師,對我沒怎麽留意,而且他們隻有一個遙控器,所以我瞅準機會就出手了,說起來真是僥幸得很。”


  “又是舍不得讓那個女孩受傷吧?”展一飛瞥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多情得很,難道你一輩子都想這樣見一個愛一個麽?”


  “這次不是那樣,”許紹潔忙紅著臉分辯道,“她是為了讓歹徒放掉那些孩子,才跟歹徒鬧起來的,這樣有氣節的女孩子,我總不能……”


  “好了,好了,你這些破事我也懶得去管,”展一飛打斷他的話道,“我還是上次那句話,有的女孩子能碰,有的女孩子不能碰,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我……”許紹潔見他這樣說,倒不好為自己分辯了。


  “另外我要告訴你一下,他們本來是要為你請功的,可是我替你推掉了,你沒什麽意見吧?”展一飛轉頭望著他問道。


  “我本來就是為了雅芝受傷,才想去出口氣的,”許紹潔漫不經心地說道,“現在仇也報了,還要請什麽功?”


  “那就好,”展一飛也不提魏雅芝的事,隻是淡淡一笑道,“你今天表現很好,尤其是在門口裝傻那段,真見功力,可見你培訓時下了不少功夫。”


  “那倒也不全是裝假,”許紹潔笑道,“其實在沒見到裏麵的那個歹徒之前,我也怕他按下遙控器,一下把我炸死了,所以不得不老實點。”


  “但是我從頭至尾看了,你一直都表現很沉著,沒了以前的那份躁急之性,”展一飛微帶讚賞地說道,“這個實在難得,你為了還算誠實,而且心眼兒也不錯,但是為人鋒芒太露,所以我一直怕你捅簍子,現在多了這份沉穩勁兒,我就放心了。”


  “這次去培訓確實有許多收獲,”許紹潔很感激地說道,“這還要多謝您的栽培。”


  “你今天給我掙足了麵子,”展一飛笑道,“所以你也不用謝我,我們扯平了。”


  “這算什麽麵子,”許紹潔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都是舉手之勞的事。”


  “這你可不知道了,”展一飛得意地笑道,“那些特種兵平時都是眼高過頂的人,你隻看先前他們在錢副廳長麵前詰問你的神態,就知道他們是何等狂傲了,但是今天卻吃了這個啞巴虧,也夠他們反省反省的了,否則他們還真以為,天下除了他們就沒人能辦事了。”


  “你們平時還講究這些麽?”許紹潔聽他這麽說,不由失笑道。


  “這倒不是講究,”展一飛也笑道,“不過大家都有些鋒芒,總免不了要見個高低,當然這種比較也是善意的,如果是開展行動,大家都配合得很好。”


  “這就叫惺惺相惜吧,”許紹潔想了想說道,“不過後來他們態度倒是挺好的。”


  “他們這種人,就隻服本事比他們強的,”展一飛笑著解釋道,“至於官位品級,他們全不放在心上,除了他們的直係領導之外,其它部門的領導在他們眼裏就是個擺設。”


  “可惜了。”許紹潔歎了口氣道。


  “什麽可惜了?”展一飛一時沒有解過來。


  “象他們這種人,本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他們的性格這樣孤傲,就注定他們除了能當個尖刀兵以外,很難發揮更大的作用,這豈不可惜?”許紹潔說道。


  “幾天不見,你倒著實長見識了,”展一飛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道,“隻是自古有掌,上人修德,中人使智,下人恃力,所以一個部門,一個行業的領導者,未必就是在這個領域裏最拔尖的,居上位者,最重要的是任賢使能,而不是身體力行。”


  “這豈不是人們常說的外行領導內行?”許紹潔大吃一驚道。


  “如果對這個行業一竅不通,去當領導當然是不行的,”展一飛笑道,“但是當領導的重在統籌協調,所以未必是在這一行拔尖的人,而且一般也不選最拔尖的人當領導。”


  “這是什麽道理?”許紹潔大惑不解地問道。


  “老子有掌,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展一飛正澀道,“這是說如果居上位者為政寬厚清明,下麵的人便淳樸忠誠,如果居上位者太過苛刻刁鑽,下麵的人也會變得狡黠奸詐,這就是委任領導時,選賢不選能的原因。”


  “我還是沒有聽得太明白,”許紹潔忙追問道,“為什麽能的人就一定不賢了?”


  “自古以來,凡是能耐大的,脾氣也大,這是人的通病,”展一飛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恃才傲物,人若犯了這個毛病,不是對別人百般挑剔,便是瞧不起別人,你想想,一個當領導的人,隻要有了其中一樣短處,下麵的人日子就不會好過,對吧?”


  “這也有些道理,”許紹潔搔了搔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到底你們是經常研究這些東西的,所以能看得這麽透徹。”


  “你這到底誇我呢,還是損我?”展一飛笑道,“我怎麽聽著這麽刺耳?”


  “不是誇也不是損,”許紹潔忙解釋道,“隻是你剛才這一席話,確實讓我明白了很多事,現在我才明白,那些身有一技之長的,見了自己的同行,總免不了要暗中爭個高低,看來就是犯了這個恃才傲物的毛病。”


  “嗯,孺子可教也,”展一飛笑道,“能夠這樣舉一反三,我以後就不用替你擔心了。”


  兩人正聊得起勁,不經意間車已經到中心醫院門口,展一飛把車停下來,然後從車座裏掏出上午交給他的那支槍和那兩個證件遞給他道:“根據你今天的表現,心理已經比較健康,所以這些東西算是正式配發給你了。”


  “啊?真的嗎?”許紹潔有些吃驚地問道,“真的讓我帶槍了?”


  “紀律我已經給你說得很清楚了,”展一飛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不守規矩,害的是你自己,所以你好自為之吧,我會對你定期進行檢查。”


  許紹潔把證件、槍和子彈都收好,然後很鄭重地說道:“我一定嚴格要求自己。”


  “好了,你去吧,”展一飛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許紹潔剛下車,展一飛將車頭一甩,已經一溜煙去了,許紹潔看著他的車尾發了一會兒呆,這才轉身往魏雅芝的病房裏走,他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裏麵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似乎屋內的人很多的樣子,他心中不由暗暗嘀咕道,又是誰沒事跑來閑聊?


  他推開門一看,隻見房裏除了林婉清以外,還有兩位大美女,卻是藍鳳君和宋湘,許紹潔大喜道:“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還說呢,芝兒都受傷了這麽久,也不給我們打個電話,”藍鳳君含笑嗔道,“如果不是我給清兒打電話聊天,還蒙在鼓裏呢。”


  “這不沒到雙休日嗎?我怕耽誤了你們上班。”許紹潔憨憨地笑道。


  “看你這話說的,好象我們的姐妹情份還沒有上班重要了?”藍鳳君白了他一眼道。


  “我看他是因為芝兒姐姐受了傷,所以一急就糊塗了,哪裏還記起我們,”宋湘嬌笑道,“現在姐姐問著他,他自然隨便拿個理由來搪塞。”


  “我委實是忙糊塗了,”許紹潔見宋湘踩中了他的痛腳,隻好訕訕地笑道,“你們也知道,自從你們跟了我之後,還從來沒有遇到這麽危險的事,所以我一看芝兒受了傷,心裏就亂了方寸。”


  “你出去這麽久,午飯吃了沒?”林婉清一旁插口問道。


  “哎喲,我還真把這茬兒給忘了。”許紹潔聽她這一提,才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餓,於是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說道。


  “你呀,都不知該怎麽說你,”林婉清用指頭戳了戳他的前額笑道,“那你趕緊和藍姐她們去吃吧,她們剛剛到,也還沒來得及吃午飯呢。”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許紹潔喜道,“我正愁一個人吃飯沒意思呢。”


  三人下樓以後,因為魏雅芝還病著,所以也沒有心思大吃大喝,所以就在醫院附近挑了個幹淨一點的小餐館,隨便點了幾個菜填填肚子,藍鳳君一邊吃一邊問道:“芝兒的傷不礙事吧?”


  “沒什麽事,”許紹潔搖頭道,“本來也沒傷著要害,這兩天我給她弄了一下,隻要多休息幾天,就會完全康複。”


  “那我就放心了,”藍鳳君點頭道,“我們今天聽說她受了傷,可真是嚇壞了,所以飯也顧不上吃就趕來了,連假都是在車上請的。”


  “你們以後別這樣了,”許紹潔忙說道,“這樣急匆匆地趕來趕去,倘使有個什麽意外,那可怎麽了得?”


  “哪裏就那麽巧了?”藍鳳君嬌笑道,“再說我們也不是小孩子,還能不知道照顧自己?所以我們雖然著急,但是車開得並不快。”


  “話是這樣說,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們這樣,”許紹潔搖頭道,“你不知道,芝兒這次雖然沒出什麽大事,但卻把我嚇得夠嗆,所以現在別的我都不在乎,就是擔心你們的安全。”


  “這麽說,芝兒受傷的事你是不準備告訴蕾蕾她們了?”藍鳳君問道。


  “到芝兒出院的時候再告訴她們吧,”許紹潔笑道,“那時她們也不用回來了,隻要打電話問候一下就好,否則她們現在知道了,肯定跟你們一樣,急匆匆地往家裏趕,那又何苦呢?”


  “這到底是芝兒的意思呢?還是你自作主張?”藍鳳君戲謔地說道,“如果是芝兒的意思也還罷了,否則以後蕾蕾知道了,小心她柳眉倒豎噢。”


  “這原是芝兒的意思,”許紹潔笑道,“不過我確實也不想讓她們這樣來回奔波。”


  “你這番心思也算是用盡了,”藍鳳君歎了口氣道,“也不枉大家跟你一場。”


  “你就別笑話我了,”許紹潔讓她這樣一說,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這都快到元旦了,你們也該忙起來了吧?”


  “誰說不是呢,”宋湘在一旁笑道,“這都加了好幾個夜班了,姐姐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啊?”許紹潔吃了一驚道,“那你們到這邊跑一趟,豈不又耽誤了許多時間?”


  “我們原來不知芝兒的傷勢怎樣,所以準備在這邊侍候她幾天,”藍鳳君想了想說道,“既然她現在身體沒有大礙,我們就準備今天陪她一夜以後,明天就趕回去。”


  “這又何苦來?”許紹潔忙搖頭道,“既然你們很忙,今天下午就回去吧,我說過她這傷已經快好了。”


  “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在乎那一日半日的?”藍鳳君笑道,“不說侍候的話,姐妹們到一起說說話兒,也是一件開心的事。”


  “君兒,你平日是最明事理的,怎麽今天也迷糊了?”許紹潔苦笑道,“如果芝兒沒人照顧,你們留在這裏,我也不說什麽,可是現在這邊有她們姐妹五個照看呢,你們又何苦耗在這裏?這事如果讓芝兒知道了,她又豈能心安?”


  “這……”藍鳳君遲疑道。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們今天晚上熬了夜,明天開車我怎能放心?”許紹潔見她的心思已經有些鬆動,忙趁熱打鐵道,“再說姐妹情份也不在這上頭,難道非得在床前侍候她了,才算是對她好不成?我想芝兒也未必是這樣淺薄的人。”


  “哎喲,幾天不見,這嘴功可是練出來了,”藍鳳君望著他嬌笑道,“既然你這樣說,那也罷了,我跟湘兒天黑之前就回去,等這陣忙過了再來吧。”


  “這樣才好呢,”許紹潔喜滋滋地說道,“我等芝兒的傷好了,就過來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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