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簡化過程
“方法也沒什麽好方法,”許紹潔搖頭道,“不過我想,不管他們是在人質周圍埋炸藥,還是在人質身上綁炸藥,總是會由一個頭目性質的人來掌握遙控裝置,如果從這一點出發,我們或許能夠簡化救人的過程。”
“你是說,我們首先找出並對付那個掌握遙控裝置的人?”閻承輝忙問道。
“對,”許紹潔點頭道,“剛才到了這裏以後,我一直就在仔細觀察,現在基本上已經鎖定了兩個可疑對象。”
“你是說那個長著大胡子的佤族人和那個頭發亂得象刺蝟的歐州人吧?”聶步雲在一旁低聲問道。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許紹潔忙問道,“你覺得他們象嗎?”
“很象,”聶步雲點頭道,“那個佤族人一臉緊張的神情,一看就知道他分擔著什麽重要的任務,而那個歐州人雖然顯得很鎮定,但是他臉上那種嗜血的表情,證明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角澀,說不定在人質周圍埋炸藥這一招就是他的主謀。”
“這麽說應該不會錯了,”許紹潔轉頭望著他們說道,“你們覺得還有其它人看起來很可疑嗎?”
“我也隻看出這兩個人來,”聶步雲搖頭道,“小閻子一向思維比較縝密,就看他還有什麽發現沒有。”
閻承輝沉吟了一下說道:“目前我也沒有什麽新發現,不過我覺得守在人質周圍的那幾個大漢值得注意。”
“噢?”聶步雲忙說道,“這我倒是沒有注意,難道你覺得他們有什麽不對嗎?”
“你注意看他們的眼睛,是不是覺得很怕人?”閻承輝提醒他道。
“嗯,嗯,”聶步雲聽他這麽一說,馬上連連點頭道,“他們臉上的戾氣太重了,而且眼睛裏透著一股異常狂熱的神情,讓人覺得有些妖異。”
“對,”閻承輝很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根據他們的長相來判斷,他們應該就是那些來自於東突的恐怖份子,所以我懷疑他們在這裏扮演著人肉炸彈的角澀。”
“人肉炸彈?”聶步雲愣了一下道,“你是說這些人身上也綁著炸藥?”
“你看看他們的體形,難道不覺得很可疑嗎?”閻承輝反問道。
“哎呀,還是你的眼睛比較毒,”聶步雲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這幾個人看起來怪怪的,可是就是想不出怪在哪裏,現在聽你這麽一說,我終於明白了,那是因為他們看起來就象幾個炸藥包。”
雖然他說得很逗,可是閻承輝並沒有笑,而是接著說道:“由此看來,對方的布置是相當周密的,他們幾乎已經鎖住我們營救人質的所有通道。”
“是啊,”聶步雲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道,“你看佤族的那個大胡子,還有歐州的那個刺蝟頭,他們躲的位置都相當巧妙,幾乎屏蔽了所有的狙擊點,再加上那幾個人肉沙包,想要救人難度確實非常高。”
許紹潔皺著眉頭正想說話,這時他忽然感到身後有人活動的跡象,於是他趕緊對閻承輝和聶步雲說道:“快隱蔽,好象有人在附近活動。”
閻承輝和聶步雲現在對他已經是心服口服,所以聽他一說,也不多問,馬上借著周圍的掩體隱蔽起來,並將自己的呼吸也盡量壓住了,可是就在這時,聶步雲腰間的通訊器忽然震動起來,他拿出來一看,然後失笑道:“你們別緊張,原來是他們過來了。”
閻承輝微微一怔,忙抬頭問道:“你是說白頭兒他們?”
“嗯,”聶步雲點了點頭道,“消息是他發的。”
“他們來這裏幹什麽?”閻承輝沉吟道,“難道他們的營救方案已經定好了?”
“這時候還費那種心思幹嘛?”聶步雲大大咧咧地說道,“等他們來了不就知道了。”
過了幾分鍾,白海波等人終於慢慢地潛近了,不過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來的人不但有白海波,還有魏海林和邱誌忠,但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走在他們中間,臉蛋兒被寒風刮得又紅又白的卓瑪。
她怎麽來了?閻承輝和聶步雲還隻是在心裏暗暗吃驚,許紹潔已經忍不住失聲問道:“你,你來幹什麽?”
“紹潔,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卓瑪一下撲過來,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哽咽道,“我爸爸,我爸爸他……”
“你都知道了?”許紹潔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問道。
“我在上麵用望遠鏡看見了,我怕他……”卓瑪抬頭無助地望著他說道。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許紹潔緊緊抱住她說道。
“可是我爸爸周圍到處都是炸藥,”卓瑪哭道,“沙木利德真狠心,居然這麽殘害他的同宗兄弟,我想祖神蓮花生大師一定不會饒恕他的罪行的。”
“沙木利德是誰?”許紹潔忙問道。
“就是那個長著大胡子的佤族人,”卓瑪趴在他的肩頭抽泣道,“就是他想奪我爸爸的酋長之位,跟著那些外族人叛亂。”
許紹潔聽她這麽說,這才知道那個大胡子佤族人是這次叛亂的主角,難怪他也是炸藥引爆的控製者之一,於是他柔聲安慰她道:“你別哭,我們不會讓他的鷹謀得逞的,而且他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是我不想讓你冒險,”卓瑪摟著他的脖子說道,“如果我失去了爸爸,再失去你,我一定不會繼續活下去。”
“你怎麽說這種話,”許紹潔聽她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話,心中不由微微一亂,於是佯裝生氣道,“我們都不會有事的,你不許胡說八道。”
“嗯,”卓瑪含著眼淚點了點頭道,“但是我真的不放心你,所以我才死纏著這幾位長官,讓他們帶我過來了。”
閻承輝和聶步雲聽她這麽說,這才知道魏海林他們怎麽會帶著這麽個熱山芋來到這裏,敢情是被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逼的,想到這裏,他們都對許紹潔做了個鬼臉,以此來祝賀他找了個這麽潑辣的女朋友。
許紹潔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救人的事,哪裏還有心情跟他們開玩笑?所以他見大家都注目望著他,馬上把卓瑪輕輕推開,然後柔聲說道:“你先在旁邊休息一下,我和他們商量一下救你爸爸的事情。”
“嗯。”卓瑪乖順地點點頭,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現在自己的委屈也說完了,當然應該把時間留給男人辦正事。
“對不起,魏上校,給您添麻煩了。”許紹潔安頓好卓瑪以後,馬上走到魏海林麵前,滿含歉意地說道。
“不,”魏海林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我想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因為卓瑪姑娘之所以來到這裏,除了她自己的意願之外,更多的是出於我們的需要,其實這一點她很清楚,但是她並沒有對你說。”
“啊?”許紹潔聽他這麽說,心中不由一震,“你這話的意思是……”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是想以人質的生死來脅迫我們全麵撤退,這是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的,”魏海林沉聲道,“因為根據我們對他們的了解,即使我們馬上撤退,他們也不會無條件釋放人質,而且有可能變本加厲,威脅到更多平民的生命安全。”
“所以我們決定不惜一切代價,立刻對人質展開營救行動,”魏海林瞟了他一眼道,“但是你也知道,從目前的局勢分析,無論我們的行動如何迅捷,人質總是存在一定的安全風險,因此在這一點上,我們隻能請求卓瑪姑娘諒解。”
許紹潔聽到這裏,隻覺腦子有些發懵,於是他澀聲道:“這麽說,你們也覺得這次行動成功的希望不大了?”
魏海林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緊緊地鎖著眉頭,這時白海波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道:“魏上校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根據我們的計劃,這次行動成功的機率是很大的,隻是這件事畢竟風險很大,所以我們對於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必須全麵考慮。”
“噢?”許紹潔忙搓著手問道,“不知道我們準備怎麽行動呢?”
說到這裏,他覺得自己這句話似乎問得太唐突了,於是他又補充道:“我這麽問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看我有沒有可以出力的地方。”
白海波聽他這麽說,自己不敢做主,於是他轉頭瞟了魏海林一眼,魏海林沒有遲疑,馬上對邱誌忠說道:“老邱,你給他們說一下我們行動的重點部分。”
“好的。”邱誌忠高興地點了點頭。
他來了這麽久,一直憋著沒有說話,現在見魏海林同意許紹潔他們參加行動,他當然覺得很高興,因為他上次已經和許紹潔合作過一次了,知道他在關鍵時刻有一些神奇的力量,這在目前的局勢下,說不定會有扭轉乾坤的作用。
於是他馬上對許紹潔等三人招了招手道:“你們過來,我對著眼前的地形,把我們的突擊計劃給你們解釋一下。”
“我們的計劃是從三麵突擊,”他們剛圍過去,就聽邱誌忠低聲說道,“現在我們的三支突擊隊都已經潛到了距離對方營地不到五十米的範圍內待命,本來按照他們的身手,至少還可以繼續潛進十幾米,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暫時沒有冒進。”
“目前我們唯一的目標就是營救人質,但是圍繞這個目標,我們有三個重要任務,”邱誌忠繼續說道,“一是為我方人員創造機會接近人質,二是對敵方的危險目標進行狙擊,三是用火力掩護救援人員撤退。”
“這看起來似乎是三個階段的任務,但是在實際操作中,幾乎沒有先後之分,”邱誌忠很嚴肅地說道,“因為我們的整個行動,完全是按秒計算的,容不得有半點拖遝和延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目前確定的危險目標有哪些呢?”聶忙問道。
“那個長著大胡子的佤族人,他叫沙木利德,是這次叛亂的頭目之一,”邱誌忠一邊說一邊指著對方的營地說道,“還有那個留著刺蝟頭的歐州人,他叫布諾拉,是黑殺雇傭兵團的首要人物,也是有名的爆破高手,這兩個人手中都有可能控製著引爆裝置。”
“噢?”聶步雲有些興奮地說道,“這麽說起來,我們觀察的結果是差不多的了。”
“但是這兩個人都不是最主要的危險目標,”邱誌忠很嚴肅地搖了搖頭道,“根據我們的得到的情報,最危險的人物應該是現在縮在營地角落裏麵,看起來嚇破了膽的那個猥瑣男。”
“啊?不會吧?”聶步雲看了看那個男人,忍不住吃驚問道,“你們的情報準確嗎?這個人看起來怎麽都不象是個大人物啊?”
“你太小看他了,”邱誌忠冷笑道,“如果我們的情報沒有失誤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某國派出來的,代號黑澀幽靈的精英特工,他是這次叛亂的主謀者之一,也是他們的狗頭軍師,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善於偽裝,他有三次成功出逃的經曆,被好幾個國家的特工培訓當作經典案例。”
“這個人看起來猥瑣不堪,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厲害,”聶步雲搓了搓手,有些興奮地說道,“那我們這次豈不是逮到一條大魚?”
“你別高興得太早,”閻承輝白了他一眼道,“要知道,魚越大,就越容易撞破漁網,尤其是在目前的局勢下。”
“是啊,”邱誌忠點頭道,“我們也擔心他們還有後繼的手段,但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我們隻有遮行動中加倍小心了。”
聶步雲被潑了兩瓢冷水,頓時覺得有些掃興,可是他也知道,他們說的確實不錯,在目前的局勢下,隻要稍有疏忽,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所以現在討論結局,確實有些為時過早,於是他訕訕地問道:“那人質周圍的那幾個人肉沙包呢?我們準備怎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