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深海新盟主
荀慧生知道自己在四大強者麵前，根本沒有一點機會。
雪影寒可以當作自己與丁冬，朱重九的麵，輕鬆的擄走弟弟，風含笑可以無視自己滔天的能量，來去自如，不著一絲痕跡。
難怪西方人要將四大強者說成是四大聖者，也許聖者的說法更貼近吧。因為，他們的境界真的到了超凡入聖的地步了。
就在荀慧生無比落寞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頭身上有著三道淺黃色條帶的藍鯨遊過來，然後，他分明聽到它在以超聲對他說：“老大，剛才那個存在是不是好恐怖！”
黃色藍鯨語出驚人。
荀慧生一驚，“你居然可以感知到那個人的存在。”
“是的，因為，那個人雖然來去自如，但是，我們藍鯨的視覺卻要遠比你們人類敏銳得多。所以，我能夠勉強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模糊的身影！”荀慧生看向藍鯨那烏亮亮的眼睛，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藍鯨搖搖頭，那樣子分明是說，你小子怎麽那麽笨，不過，它還是很有禮貌的說：“因為，我們藍鯨都是複眼，所以，你們眼中看到那麽快的速度，在我們眼中就要慢得多了。”
“啊——”荀慧生大是驚訝，他知道蒼蠅就是複眼，所以，它們才可以很好的躲避人類的拍打。沒想到藍鯨這個海中巨無霸竟然也是長著一對複眼。
要知道藍鯨的眼睛足足有一張桌麵那麽大，那麽，如此巨大的複眼是不是更可以看到人類所無法看到的一切呢？
荀慧生忽然來了興趣，“那麽，尊敬的藍鯨大人，我在你眼中，是什麽樣子呢？”
“你呀，就是一個大眾臉。”
“哎，咱們能不能不提這個，太傷自尊了。我是說，我全力施為時候的速度，你能看清嗎？”
“什麽能看清嗎？我當然能看清啦，而且每一個轉折，都是那麽的清晰，別以為你那身法比他們要快得多，然而在我們藍鯨眼中，依然是蝸速！”
荀慧生很是鬱悶，這還不如以自己的長相說事，也太能打擊人了吧。不過，他還不死心，弱弱的問，“那麽，與剛才那個存在相比，如何？”
“那怎麽可以相比，打個不好聽的比方，人家是天上的飛鳥，你則是地上螞蟻，人家隻能在我們的視線中留下一下模糊的影子，我們甚至於連他是男是女也分不清，而你，身上的每一根汗毛，我們都是到曆曆在目。”
“臥槽，又是一個無情的打擊！”
這樣的答案荀慧生早有預料，卻沒想到居然有如此的反差，那個存在如此的牛逼，這還讓不讓人活啦。
黃色藍鯨卻不管荀慧生的感受，依然不無得意的說：“其實吧，別瞧你幫我們毀了那條船上那個叫什麽魚雷的玩意，它們的速度雖然極快，在我們的眼中還是很慢的，我們甚至於可以感知到它的每一個律動。”
荀慧生不無譏諷的說：“這麽說來，你們是不是可以很簡單的避開它們的攻擊呢？”他好不容易逮住了一個還擊的機會，豈能輕易放過。
黃色藍鯨毫不客氣的說：“你是不是傻呀，我們體型巨大，即使是感知到這些魚雷，要想避開，又談何容易，而且，這些魚雷都是安裝了紅外製導裝置，無論我們逃到哪裏，它們都會如影隨形的。”
“那你們這樣做，豈不是去白白送死嗎？”
“送死，在某種意義上確實是的，不過，我們已經做了周密的計劃。那就是，讓一部分藍鯨主動去接受魚雷的轟擊，這就叫做舍身取義，然後吧，另外一部分藍鯨便可以趁機發動有效的襲擊。這樣做，雖然很冒險，但是並不一定沒有效果，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我們帶頭大哥的血白流，我們就是要讓這艘鬼船付出沉重的代價。”
“你們這樣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值不值啊！”
“這是原則問題，沒有什麽值不值的，為了給我們的帶頭大哥報仇，什麽代價我們都可以付出。”
荀慧生越聽越是驚心。原來藍鯨的行動竟然是經過周密的計劃的。隻是，現在，那頭帶頭大哥的屍體卻不知去了哪裏，難道是傳說中的鯨落了嗎？
黃色藍鯨接著說：“當然了，老大你們這一次阻止了我們，沒有讓我們步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我們自然很感激，因為，那樣一來，我們雖然可以為帶頭大哥報仇，卻很可能會永遠沉淪下去，現在想想，這確實不是明智之舉。所以，我們還是要好好的感謝你們。”
荀慧生笑笑，“鯨老大，謝就免了，我想知道那位風含笑是如何來的，又如何離開的。”
黃色藍鯨有點遲疑，“你是說幾十年前他是如何來的嗎？”
荀慧生大為吐槽，“臥槽，我隻是想知道今天風含笑亞運的軌跡，沒想到這鯨老大居然知道幾十年前風含笑的來這裏的情景，這還真是特麽的意外收獲啊。”他連連點頭，“當然是他的一切了。”
“那可真是很長的一個故事了，你確定有興趣聽下去嗎？”
荀慧生在腹誹，原來不但是人類會吊人胃口，這藍鯨也是一樣啊。“當然，左右我們現在也沒什麽重要的事，聽聽你講故事也很不錯哈。”他想，反正，古特雷斯三人在飛鷹島上，也不會有什麽危險，與藍鯨好好的交流一番，還是很有必要的。
畢竟四大強者行蹤的價值，可不是什麽東西可以衡量的。
那頭小鯨鯨忽然對黃色藍鯨吱吱叫了幾聲。
黃色藍鯨立即說：“我們小鯨鯨的意思是二位一定很累了，可以站到它的背上，不，即使是躺著也沒問題，它的背上應該有你們一個籃球場大吧。你們在上麵一邊享受鯨味海風，一邊聆聽我講一個不一樣的故事，不認為是人生一大樂趣嗎？”
荀慧生臉一紅，下意識的看向劉小光，好在，她並不知道他與黃色藍鯨之間交流的內容，正所謂不知而不慍，不亦淑女乎！
小鯨鯨則在一邊歡快的遊動著，劉小光不知何時，已經俯下身，小手揚起海水，灑在它的身上。
一人一鯨，這是在互動嗎？
荀慧生忽然感到他是那麽的孤單。原來劉小光早已與藍鯨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默契，而他雖然能聽懂黃色藍鯨的超聲，卻無法真正的走近它的心中。他不由心中一動，“鯨老大，為什麽我隻能聽懂你的聲音，而無法聽懂其它藍鯨的聲音呢？我想，你是不是讓我速成一下呢？”
黃色藍鯨發出一片吱吱聲，像極了嘲笑，然後，它終於又以荀慧生聽得懂的頻率說：“怎麽，荀老大，你又不想聽我的故事了嗎？”
“當然不是，你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好飯不怕晚，所以，我想讓這個誘惑持續時間更長一點。”
“嘿嘿，你這人真有意思。所以，你現在，又想轉而學習我們的語言了嗎？”
荀慧生誠懇的說：“是的，鯨老大，還請你不吝指教。”
“嗬嗬，指教可不敢。其實吧，我們藍鯨作為海中的巨無霸，並不是你們人類想象的那樣笨拙。因為，我們在某些方麵，還是有很多優點的，比如，我們天生有一種語言的天賦，隻要經過努力，完全可以掌握幾十種魚類的語言，其中當然包括你所熟知的食人鯊的語言。”
“什麽，原來你們魚類也有外語啊！”荀慧生差點沒驚掉下巴。
“你這人真是沒見識，總是停留在你們人類的意識形態來認識我們魚類，那就是犯了本位主義的錯誤了。”
“你居然知道本位主義？”
“當然，要知道我們藍鯨的曆史要遠比你們人類悠久得多，在你們人類本位主義沒出現以前，鯨本位，鯊本位，章本位，蟹本位，蝦本位等等，在我們大海中就已經說是司空見慣了。”
聽黃色藍鯨侃侃而談，荀慧生隻能一臉的蒙逼，“哎，我說鯨老大，你是不是扯得有點遠啦，我就是讓你介紹一下你們鯨類的語言，至於嗎？”
“不，這是原則問題，問題是，我們魚類的外語要比你們人類的外語複雜得多了。你們人類不過幾百個國家，幾千種語言，而我們魚類卻有幾十萬種，每一種就有一種語言，有的甚至還因為地域的差異，分成無數的變種，總之，我們魚類的語言博大精深，一旦你學會了它，那麽，以後你學習其它語言就非常容易了。”
荀慧生想想也是，每一種生物都有一種特殊的交流方式，而藍鯨作為大海中的巨無霸，它們能夠掌握多種魚類的語言，也很正常吧。為了不打擊黃色藍鯨的談興，他隻好裝作一副受教的樣子，連連點頭，“你說得是，那麽，我應該如何才能掌握你們的語言呢？”
“嘿嘿，其實這也很簡單，我們魚類的語言遠沒有你們人類那麽複雜。我們大多是占用一個頻率，然後，通過不同的波動，來傳遞各自的意思。”
荀慧生有點明白了，這就像是近場通迅，隻要知道了對方的頻段，那麽，就可以與之溝通了。他隻能試探著問，“那麽，問題又來了，要如何的轉換它們彼此的頻段呢？”
“這對於我們藍鯨來說，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們的聲納係統要遠比你們人類寬厚得多，我們完全可以聽到三萬赫茲以上的超聲，而你們人類，連兩萬赫茲都聽不到。這就是製約你們與我們溝通的原因。”
“這是我們人類的短板，如果讓們重新進化，或許，我們可以將聲納係統更加完善一點的。”
“進化，嘿嘿，你真會說笑，你們人類進化了幾百萬年，已經成為一個既定的模式，要想改變又談何容易。”
荀慧生暗歎，這是對人類的集體打擊啊。
黃色藍鯨繼續說：“其實，你們人類也有很多像你這樣的人，他們完全可以聽到我們發出的超聲，不過，卻很少有人像你這樣與我們交流，我想，這或許是你正在開始進化吧！”
荀慧生哭笑不得，也許藍鯨根本不知道人類可以通過修行來提高自身的素質，從而像自己這樣，與它們進行交流吧。不過，他顯然並不想與黃色藍鯨沉浸在這樣複雜的學識研究之中，而是對它說：“是的，我現在完全可以聽到三萬赫茲以下的聲音，隻是，我卻無法理解它們之間的意思。”
“你居然可以聽到三萬赫茲以下的聲音，那麽，隻要你好好學習，很快就可以掌握我們這些大型魚類的語言了。現在，你試著以鯊魚的超聲為基礎，一個赫茲一個赫茲的提升。”
荀慧生果然將超聲的頻率慢慢的提升。現在，他的運算能力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他無比凝練的神識，所以，提升超聲的頻率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當頻率一直提升二十七赫茲的時候，荀慧生忽然聽到一片嘈雜聲。
“大黃，你在幹嘛哪，這麽磨嘰，還想不想給我們帶頭大哥報仇啦。”
“大黃，人家荀會生氣先生救了我們大夥，你倒是對人家意思意思啊，我們藍鯨一向是不欠別人的。”
“是啊，這麽大的藍鯨欠一個小小人類的人情，好說也不好聽啊！”
“大黃，小鯨鯨是帶頭大哥一手拉扯大的，現在，是不是可以讓它來繼承帶頭大哥的遺誌啦。”
“對，讓小鯨鯨帶領我們一起幹吧！”
“這小夥子有一股的闖勁。”
“不，小鯨鯨還是一個孩子，大器需要晚成啊！”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荀慧生既驚又喜，終於可以聽懂藍鯨們說的啦，以後，再遇到其它的魚類，是不是隻要同樣調整頻段，就可以聽懂它們的語言呢？
嘿嘿，這一次還真是賺大了。
咦，這不正是金校長的另一個課目嗎？頻段的共振與語言的模糊化處理。
臥槽，一不小心又攻克了一大課目，這也太幸運了吧。
荀慧生並沒有興奮，反而更加的冷靜，現在，這群藍鯨議論的焦點，大都聚集在小鯨鯨身上，看來，它在藍鯨群中還是有一定威信的，不過，它還是太年青了，所以，並不能有效的控製整個藍鯨群。
而這個黃色的藍鯨，它更像是一個精神層麵的存在，對藍鯨的行動隻能起到一個指導的作用，卻不能起決定性的作用。
所以，剛才它明知去進攻光芒號一定凶多吉少，卻無力阻止。
荀慧生心中一動，如果能夠確定小鯨鯨在藍鯨群中的主導地位，那麽，這一群藍鯨的將來說不定會更加的興旺。
這樣一想，荀慧生反而不急著聽黃色藍鯨講關於風含笑的故事了，反正，那故事已經植根在它的心中，什麽時候聽不是聽啊。
目前最重要的是首先確立小鯨鯨在藍鯨群中的主導地位，然後，再去慢慢享受鯨老大的故事。
小鯨鯨一個蹦躍，已經將荀慧生與劉小光頂在它寬闊的背上，他的聲音很是激昂，“各位，我小鯨鯨其它的不知道，隻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當年，我擱淺在沙灘，是這位天使大人帶領那麽多的狼大哥將我推到潮水之中。後來，大夥為了表示對天使大人的謝意，毅然決定守護飛鷹島。這些年來，我們在飛鷹島周邊休養生息，有了很大的發展。現在，又有其它的力量介入我們平靜的生活，對此，我們絕對不能坐視不管。但是，與這些力量相比，我們的力量實在是太微薄了。今天如果不是這位荀老大與天使大人不遺餘力的幫助我們，那麽，我們的結局一定不容樂觀！”
藍鯨們議論紛紛，大多是讚成小鯨鯨所說。
“小鯨鯨，你說吧，要如何來報答兩位恩人，我們聽你的！”
荀慧生見劉小光的眼中，充溢著無邊的柔情，她雖然聽不懂小鯨鯨的話，卻也感知到了它的熱情。他心中一動，便將小鯨鯨的話傳音給她。
劉小光淡淡一笑，她並不奇怪荀慧生能聽懂藍鯨的語言。而是奇怪藍鯨居然是那麽的重情重義。
“慧生，請你代我向它們表示感謝。”
荀慧生點點頭，他果然凝起神識，努力發出藍鯨一樣的超聲，他發現，這樣的超聲要遠比鯊魚的超聲消耗能量。
“各位藍鯨朋友們，我是你們朋友的朋友，嘿嘿，當然了，如果你們同樣願意與我交朋友的話，那麽，我很榮幸。”
沉默，詭異的沉默。
荀慧生最怕的空氣凝固，還是不期而至了。
“不會吧，這些藍鯨居然沒有一個搭理自己的。”
劉小光緊緊的屋著荀慧生的手，“慧生，它們怎麽說的。”
荀慧生一臉的委屈，“它們什麽也沒說？”
“不會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這是事實！”
劉小光慢慢的蹲下去，纖細的小手在一動不動的小鯨鯨身上輕輕的拍了幾下。
小鯨鯨忽然噴出一個巨大的噴泉。
荀慧生現在已經知道了，藍鯨隻有在興奮的時候才會噴出噴泉。他很奇怪，小鯨鯨為什麽突然興奮起來。而更讓他震驚的是，所有的藍鯨也同時噴出了一個個的噴泉。
隻是，現在青花已經沉寂，所以，那麽多的噴泉並沒有帶來一個別樣的美，但是，在星光的輝映下，依然閃爍著一片迷離的光芒，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