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困獸鬥猶悍
宮本俊傑無奈的搖搖頭,“現在,我們已經陷入絕境,如果不能爆發,那麽,死了之後,即使想爆發也不能夠了。莫裏埃先生,請你聽我的,快點離開。”
莫裏埃輕歎一聲,“宮本君,你說得對,不過,還是太遲了,我們已經來不及了。”
宮本俊傑恨恨的說:“不,莫裏埃先生,請相信,那個荀慧生他是人不是神,隻要你有信心,我相信,一定可以戰勝他的,隻是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刻了。”
和田玉忽然大叫,“宮本君,現在,我們一起離開,相信,莫裏埃先生一定可以扭轉局麵的。”
晉由由美子冷笑二聲,“和田公子,你是想扔下莫裏埃先生獨自逃生嗎?”
和田玉俊俏的臉上掠過一絲羞愧,終是咬咬牙,冷冷的說:“我肩負我們大東瀛民族的希望,絕對不能為了莫裏埃先生而置我們大東瀛的千秋大業於不顧。”
晉四由美子冷笑,“和田公子,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你當初為了讓莫裏埃出手相助,不惜信誓旦旦,現在,言猶在耳,你卻背信棄義,真將我們大東瀛人的臉麵都丟盡了,你滾吧,反正我們是不會走的。”
和田玉冷冷的看著晉四由美子,“美子小姐,別忘了,你可是我們和田世家一手培養的,難道你還想背叛我們和田世家不成?”
“我是和田世家培養起來的不錯,但是,和田世家並沒有要求我忘恩負義,背信棄義,如果有,那麽,我想,我首先要背叛的就是你們和田世家。”
“你——”
晉四由美子一番話,擲地有聲,說得和田玉啞口無言。
鬆下歸穀子卻是異常平靜,“各位,我們公子的意思是要審時度勢,事有可為而不可為者,可為而為之,智者也,不可為而為之,愚者也。現在,長蟲大勢已去,我們與總部也已經失去聯係,種種跡象表明,如果我們仍然在這裏作無謂的掙紮,隻能是將我們陷入一個絕境而已,根本是無事無補。所以,我們公子才會選擇離開。當然了,我們同樣希望莫裏埃先生與我們一同離開,至於這一次所造成的損失,我們和田世家一定會全力承擔的。”
晉四由美子狠狠的呸了一口,“鬆下君,你說得比唱的還好聽,說到底,不過是想拋下莫裏埃先生,與和田公子溜之乎也,哼,試問,和田世家經過連番的打擊,以後又如何來賠償莫裏埃先生的損失。你知道長蟲的造價是多大嗎,即使是你們和田世家全盛時期,隻怕也賠不起吧。”
和田玉惱羞成怒,“美子小姐,請你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總之,現在,你必須與我們一起離開,否則,你就是我們大東瀛的叛徒。”
“叛徒!”晉四由美子冷笑,“不錯,我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孩子,隻身從東瀛來到大陸,潛入老哥會中,受盡風霜洗禮,甚至於不得不嫁給這位啥也不懂的男人。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我遠在家鄉的父母,還有那個願意為了唱扶桑之歌的男孩。是的,我背叛了我的父母,背叛了我心愛的男孩。這一切,或許就是對我的懲罰吧。”
鬆下歸穀子忽然上前一把緊緊的摟住晉四由美子,“不,美子,你沒有背叛叔父叔母,你更沒有背叛那個男孩,幾十年了,他的心中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相信我,美子,隻要我們以後能夠在一起,我一定會天天為你唱扶桑歌。”
誰也不會想到,原來鬆下歸穀子竟然是晉四由美子所說的那個男孩。他們經過幾十年苦苦的思念,終於相見了,然而,他們卻一直沒有任何表示,也許是塵世的風霜消磨了一切的美好,讓他們彼此變得諱莫如深。
是歲月的滄桑消磨了他們少年的情愫,還是無情的現實讓他們不能相認呢?隻有天知道,鬼曉得了。
晉四由美子輕輕推開鬆下歸穀子,“鬆下君,對不起,那個願意為我唱扶桑歌的男孩已經死了,就在我離開他的那一天,他便死在了我的心裏,因為,他原本是與我一起去大陸的,結果他卻畏難不前,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踏上大陸那片陌生的土地。我不恨他,真的一點也不恨他,他有年邁的父母需要照顧,他有輝煌的前程等待著他,而我,不過是一個他生命中不該出現的過客而已。”
飛鷹島邊,飛翔號正在靠岸,一個身影不等飛翔號靠近,便一個箭步躍上岸來,不顧一切跑向晉四由美子。
“阿厚,回來吧,我還會像從前一樣對你的,雖然,我不會唱歌,不會跳舞,不會哄你開心,但是,請相信我,我愛你的心永遠都不會改變。”
晉四由美子喃喃的咀嚼著,“阿厚,好遙遠的名字啊。詹前,雖然我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人,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這些年給我的愛,如果不是你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愛,那麽,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我當初之所以嫁給你,不過是想利用你,從而得到師門的天煞心法而已。所以,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所謂的愛,有的隻是互相利用。”
來人正是奪命雙煞之一的詹前。
瞻前顧後,曾經的奪命雙煞,早已成為了昨日黃花。
詹前不顧一切衝到晉四由美子麵前,卻沒有像鬆下歸穀子那樣擁抱她,而是呆呆的看著她,“阿厚,無論你以前做過什麽,我都不會介意的,我爸臨終前曾經囑咐我,一定要好好的對你,他說,你是一個好女孩,他還說,東瀛像你這樣好女孩已經不多了。”
晉四由美子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什麽,你竟然說師父他知道我是東瀛人。”
“是的,就在你來到我們家不久,有一天的夜裏,你突然發燒,然後,你就不停的呼喚東瀛的親人,當然,你也提到了這位鬆下先生。”
“啊——”晉四由美子臉色黯然,“這麽說,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是的。”
“可是,你們為什麽還對我那麽好。”
“我爸說,我們大陸與東瀛一衣帶水,不應該生活在過去的仇恨之中,他希望我們對你的愛能夠化解那一份本不應該出現的仇恨。”
“這麽說,讓你娶我,也是師父的主意了。”
“不,這完全是我的意思,因為,我,我實在是太愛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望著詹前木訥的臉,晉四由美子臉上掠過一絲羞愧,雖然她與眼前這個男人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但是,他對她卻從來沒有提出過什麽要求。甚至於,他們彼此之間仍然是清白的。
有時候,晉四由美子會覺得對不起這個男人,有時候,她又覺得這個男人奪去了她的一切。
而現在,晉四由美子終於明白了,也隻有這個木訥的男人才是最愛她的,她很後悔,在應該向他奉獻一切的時候,沒有奉獻什麽,也許,這一輩子,她終將會虧欠於他。
晉四由美子冷冷的看著詹前,“你愛我,哼,那不過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得到過我而已,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得到了我,還可能那麽在乎我嗎?哼,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詹前一陣彷徨,“不,阿厚,我,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心中裝的全是你,隻要你不高興,我就不會強迫你做任何的事。”
晉四由美子一陣沉默,想起向十年來與詹前在一起的日子,他的確從來沒有違逆過她的意思,她不讓他碰,他便會一本正經的倒頭便睡,她讓他幹什麽,他一定會全力以赴。
偏偏這樣一個十佳男人,在晉四由美子的眼中卻是一個窩囊廢,一個她用來掩護身份的對象。
“你——你別說了,我不要聽,不要聽!”晉四由美子雙手抱頭,痛苦的大叫。詹前一陣茫然,忽然不顧一切的上前緊緊的抱住她,“不,阿厚,我就是要說,你我今生相遇,就是有緣,草木尚且有情,你我幾十年的夫妻,我怎麽能夠忘記你!回來吧,我會像從前於樣對你好的,不,是比以前還要好千倍萬倍!”
鬆下歸穀子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然後,悄悄的來到詹前的身後,一柄手槍瞄準了他的背後肩井穴。
“砰——”的一聲,槍響了。
晉四由美子忽然不顧一切的將詹前拉向一邊,她嬌弱的身子毫不猶豫的擋在他向前。
一抹血色慢慢的從晉四由美子的胸口溢出。
“啊——”詹前大驚失色,“阿厚,你,你為什麽要這樣?”
晉四由美子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前哥,對不起,我,我真的不能做你的妻子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你!”
鬆下歸穀子怎麽也不會想到他這一槍竟然會射中晉四由美子,不由一陣恍惚,“美子,你為什麽這麽傻。居然為了這個毀了你一切的臭男人,丟掉性命,原來,你心中根本沒有我的位置。”
晉四由美子看也沒看鬆下歸穀子,而是緊緊的依偎在詹前的懷中,“前哥,抱緊我,今天我,我就要做你的新娘,真正的新娘!”
鬆下歸穀子忽然歇斯底裏的大叫,“美子,你居然要投入這個大陸豬的懷中,我,我殺了你。”
兩柄烏黑的手槍出現在鬆下歸穀子的手中,黑洞洞的鬆口一支對準了他曾經最心愛的女孩,一支對準了奪去他心愛女孩的男人。
然而,便在這時,一道閃光忽然從天而降,下一刻,鬆下歸穀子手中的雙槍已經被攔腰斬斷。
正是劉小光的繡鸞刀。
晉四由美子與詹前得救了,然而,剛剛落在下風的莫裏埃卻趁機大施殺手,雙手手指上麵,一道道釋光,連綿不絕,電射而出,瞬間將端木盈盈困在其中。
端木盈盈手中天線雙鞭的空間越來越小。在失去了劉小光的協助後,單單以她一人力,遠遠不是莫裏埃的對手。
劉小光一刀劈斷鬆下歸穀子的手槍,正要回身與端木盈盈再次聯手,沒想到鬆下歸穀子卻是冷笑一聲,雙手一揚,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悄悄的籠罩上了她。
呀,這家夥的能量好強大啊!原來,他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大行家。
劉小光的修為可以說是僅次於荀慧生,而且她臨敵經驗更是遠用後於他,所以,鬆下歸穀子甫一出手,她便知道是一個硬荏子,原來,一直到最後時刻,狡猾的鬆下歸穀子仍然在隱瞞他的實力,看來,這家夥是想孤注一擲了。她隻能無奈的對端木盈盈大喊,“盈盈,你一定要堅持住!”
端木盈盈此時應對難艱,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但是,她還是堅定的看了劉小光一眼,那意思很明顯,“小妖女,你丫快點幹翻那個東瀛佬,過來幫我啊!”
由於鬆下歸穀子突然出手,長蟲外麵的形勢急轉直下,荀慧生眼見端木盈盈危險,幾乎要不顧一切的衝出長蟲空間。
然而,便在此時,隻聽得“叮咚——”一聲,丁詩語已經出現在莫裏埃麵前。
荀慧生心中一鬆,有丁詩語出手,一切就非常明朗了。
“莫裏埃先生,現在,你們大勢已去,你又何必作困獸之鬥呢?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大家畢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又何必搞得那麽緊張呢?”
荀慧生暗笑,這位於丁大小姐,一向是以思想工作為重點,本著能夠用語言解決的事,就絕對不會用武力來解決的原則,又開始了思想工作,不過,這樣做,對這位於梵國的強者真的有用嗎?
莫裏埃微微一愕,“原來是丁大小姐,久聞丁家的叮咚心法與我們釋門心法同為當世四大心法之一,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丁詩語淺笑笑靨靨,“好說,好說,既然先生知道我的心法,那麽,就更應該知難而退了。”
莫裏埃大笑,“丁大小姐,請恕我直言,如果令尊如此說,我或許真的會知難而退的,至於小姐你嗎,嘿嘿,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相反的,我倒是很想勸你知難而退,否則,我是不介意以大欺小的。”
丁詩語笑得更陳慶偉了,“莫裏埃先生,你不介意以大欺小,我同樣不會介意以多欺少。”
一片滔天的呐喊聲從飛鷹島的四周傳來,很顯然,青花會已經對飛鷹島形成了包圍,很快就要發起總攻了。
莫裏埃無奈的搖搖頭,“丁小姐,我真的希望你不要逼我,否則,我的釋光普照很可能會降臨每一位青花會員的頭頂,到那時,我真的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個後果。”
丁詩語輕蔑的說:“莫裏埃先生,我不得不非常抱歉的提醒你,在你的頭頂上麵,就是我們老大的青花大陣,隻要他一發動,你還認為你的釋光能夠普照眾生嗎?”
莫裏埃冷笑,“丁小姐,你真的太可愛了,青花大陣是很厲害,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們那位可愛的老大大人,為什麽一直沒有發動它呢?你不要告訴我,他現在已經是尾大不掉,再也沒有能力發動它了吧。”
丁詩語咯咯大笑,“尊敬的莫裏埃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與你有同樣想法的人有很多,比如東瀛的第一強者山本秋田,比如麗美鈍國的哈登來恩將軍等等,其結果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莫裏埃一陣錯愕,他隱隱感到長蟲內部正在經曆著一場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一定是來自於荀慧生。他知道丁詩語所說,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實實在在的。
“放棄吧,那個可愛的大傻冒。”秦棼瑤忽然大叫,“否則,丁姐可以大發慈悲,我們可沒有她那般好心情。”
莫裏埃不再說話,而是凝起所有的神識,雙手之上,釋光滔滔,立即將端木盈盈的天線雙鞭壓製得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端木小姐,隻要你答應跟我走,那麽,我可以答應酐小姐,現在就放棄。”
一直到最後的關頭,莫裏埃寧願放棄一切,也不願意放棄端木盈盈這個最佳的傳人。
丁詩語冷笑一聲,“莫裏埃先生,你做夢。”她的雙手之上雲汽氤氳,瞬間溢向端木盈盈。
“叮咚,叮咚——”一陣猶如銀珠墜落玉盤的聲音轟然響起,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端木盈盈手中天線雙鞭倏的反彈,一舉將她天線雙鞭的空間擴大了一倍有餘。
“叮咚心法,果然不同凡響!”莫裏埃由衷的感歎,“如果你的能量再強悍一點,端木小姐或許就可以與你內外夾擊,那麽,我就是敗局已定了。”
丁詩語大笑,“即使我的能量再小,你同樣是敗局已定。”
莫裏埃搖搖頭,“丁小姐,我真心不知道,你這樣的信心來自哪裏。”
“當然是來自於我們老大呀!”秦夢瑤搶著回答。
“該死的,又是那個荀慧生!”莫裏埃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煩燥,這在以前,可是從不的過的。
釋門最講究禪修,莫裏埃作為釋門的嫡係傳人,其禪修功夫,自然是非常的精深,按道理應該是山崩於前而不色變才是。又怎麽可能會如此心煩意亂呢?
難道,那個荀慧生真的如傳說中那麽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