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釋道有餘光
陰陽球在小龍的吮吸下,色彩越來越豐富,那是能量流失的表現。而小龍的身體也是充滿了血色,那是充滿了能量的表現。
誰也不會想到,一個是因為喪失能量色彩會變得豐富,一個卻是因為獲取能量,同樣讓色彩變得豐富多彩。
其實,這隻是因為,陰陽球的能量實在是太強悍了,當它的能量充足的時候,便會呈現出一種本原的顏色,而當它的能量流失後,它原來的色彩自然會呈現出來。
至於小龍身上色彩的變幻就更容易解釋了,當然了,隨著它能量增加到一定程度後,它同樣會像陰陽球一樣,沒有一點色彩的,不過,那一定是很遙遠以後的事了。
荀慧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陰陽球的能量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即使是小龍也隻能吸收其很小一部分。所以,一直到目前為止,它對於飛鷹島依然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所以,他才會將所有的能量凝結成一柄青花巨傘,傘柄就像是接收能量的天線,隻要陰陽球爆發,它便會充分的吸收其能量,然後,第一時間傳遞到青花傘上麵。
青花傘,正是荀慧生用以散發能量的秘器。當然,他也知道,這樣的結果,隻怕是他與陰陽球同歸於盡。但是,現在形格勢禁,也考慮不了那麽多了。
莫裏埃無力的看向空中飄蕩的青花巨傘,那長長的傘柄分明像是一柄利劍,隨時可以刺向陰陽球。
荀慧生平靜的看著莫裏埃,他發現,越是麵臨生死存亡,他就是越是淡定,或者是,他在撒一個彌天大謊的時候,同樣會這樣,“莫裏埃先生,如果你現在引爆陰陽球,那麽,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它已經無法對我們構成什麽威脅了。至多,讓我們消耗一點能量而已。而我們最不缺的就是能量!”
莫裏埃長歎一聲,“荀老大,你說得不錯,現在,單單以陰陽能量球的能量確實不足以摧毀飛鷹島,不過,隻要我引爆它,仍然可以給你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端木盈盈咯咯大笑,“莫裏埃先生,如果你執意要這樣做的話,那麽,我完全可以讓你看不到這個驚喜。”
荀慧生笑了,端木盈盈這話很是委婉,意思卻很直接,那就是,如果莫裏埃不顧一切的引爆陰陽球的能量,那麽,他引爆之時,就是他生命終結之時。
“叮咚——”一聲,丁詩語忽然出現在莫裏埃麵前,“尊敬的莫裏埃先生,我父親現在就在前方,你不認為,現在正是你們交流的大好機會嗎?哦,對了,我父親說啦,這個陰陽球,對我們並沒有什麽作用,先生你大可以帶走,嘻嘻,我父親貌似對它也很感興趣的哦。”
莫裏埃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丁大人,他,他也來了麽?”
丁詩語淡淡的說:“我父親他一直都在的呀,如果不是他,隻怕你與西方的哈登來恩將軍就會不期而遇了。”
莫裏埃點點頭,“丁大人神機妙算,算無遺策,我,我應該早就想到,隻有他這個鬼才,才可以掌控這裏的一切,也許,他是正確的,我們真該好好的談一談了,比如理想,比如宇宙大道什麽,當然小一輩所追求的所謂愛情,那也是一個很不錯的話題,哈哈——”
大笑聲中,陰陽球忽然疾飛而起,留下小龍在風中淩亂,它又是解脫,又是失落的望向荀慧生。“慧哥,我已經盡力了,可是,還是沒能留住它。”
荀慧生大度的揮揮手,‘讓他去吧。小龍,記住,強扭的瓜不甜。”
“可是,我還沒嚐到那瓜的味道哪!”小龍總愛鑽牛角尖,也不管荀慧生是什麽感受。
說話間,陰陽球早已飛到莫裏埃身邊,他一腳跨上去,陰陽球發出一片迷離的光芒,瞬間消失不見。
荀慧生忽然想起了什麽,對著莫裏埃的背影大喊,“哎,你別急著走啊,顧……”
紀曉芙冷笑,“小火雞,這位於菲大光頭,是逃之夭夭,啥也不顧了。”
荀慧生一陣迷惘,“就這麽讓他走啦,丁叔叔真的在前方嗎?”
丁詩語怒懟,“叫爸爸,你這不知輕重,不識好歹的家夥!”
荀慧生一陣茫然,不由喃喃的說:“爸爸——”
“哎,乖孩子——”
一聲慈祥的聲音回蕩在飛鷹島的上空,隨即“叮咚——”一聲,有雲汽溢向遠方。
荀慧生目瞪口呆,原來那位丁冬竟然一直在這裏啊。看來丁詩語確實是所言不虛哈。
紀曉芙冷笑一聲,“老丁頭,你們父女就是會裝神弄鬼,這樣做有意義嗎?”
劉小光卻是幽幽的看了荀慧生一眼,然後,默默的走向詹前,伸手將晉四由美子抱在懷中。雙眼之中早已淚光瑩瑩,“顧姐,你醒醒啊,你最疼愛的小光看你埡啦!”
晉四由美子雙眼緊閉,俏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劉小光輕歎二聲,“顧姐,你又何苦走上那條不歸路,讓我們姐們天人永隔!”
詹前平靜的說,“老大,我不怪她,真的,一點也不怪她!”
劉小光輕歎一聲,“我也不怪她,她一個女孩子隻身前來大陸,肩上的擔子實在是太沉重了。可惜,我們對她的關愛還是太少了,終於沒能讓她留在我們身邊。”
荀慧生忽然抬頭望望飛鷹島上麵那堵已經變得非常稀薄的青花結界。
三天了,青花空間在被古特雷斯建議稀釋之後,由三維空間直接降維成了二維,成了一個巨大的平麵空間,高高的矗立在飛鷹島上麵,阻擋著來自北方的寒流。
本來,荀慧生並沒有信心可以讓這個青花屏障支撐三天,可是有了古特雷斯克萊茵心法的加持,青花的能量終於可以以一個變態的軌跡無限循環,所以,三天下來,青花平麵空間雖然已經是破敗不堪,卻依然高高的矗立在那裏,頑強的阻擋著淒厲的寒流。
古特雷斯古銅色的臉上充滿了疲憊,然而,卻是那麽的充滿了信心。
“荀老大,事有輕重緩急,我們還可以堅持。而救治那位夫人卻是刻不容緩。”
荀慧生感激的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他一步跨到劉小光麵前,“小光,將她交給吧。”
劉小光輕歎一聲,“我知道你一定會出手的。好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起死回生的。”
荀慧生搖搖頭,“不,顧姐她不過是氣機雍塞而已,我想,隻要將她鬱積的氣機疏導開來,她就會沒事的,不過,她心中的傷害,就隻能看我們詹哥啦。”
詹前粗豪的臉上掠過一絲紅暈,傻傻的笑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荀慧生笑笑,從劉小光手中接過晉四由美子。
其實,荀慧生對於這位東瀛的間諜,並沒有什麽惡感,相反的,反而覺得她是那麽的可悲,一個花樣少女,離開她的家鄉,離開她心愛的男孩,隻身前往一個陌生的國度,虛度了青春,蹉跎了歲月,消磨了年華,結果卻被她認為最值得相信的人從身後開了黑槍。
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晉四由美子都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
因為肩負著特殊的使命,她不敢對心愛人的敞開心扉,幾十年雖然表麵上與詹前過著夫妻的生活,暗中卻一直相敬如賓。
也許,她仍然在等那個遙遠的初戀情人,也許,她永遠也不能接受異國土地上的愛情。
然而,她最終還是被無情的拋棄了,當那個她曾經摯愛的人舉槍射向她的時候,她的心也死了。當她閉上雙眼躺在那個與她朝夕相位的懷抱中的時候,她仿佛終於找到了讓她歸依的港灣,那一刻,她的臉是那麽的平靜。
也許,一直到這時,她才算是找到她一生的幸福。
那一刻,荀慧生在心中執著的說:“不,她不是晉四由美子,她就是顧厚,那介奪命雙煞顧厚,瞻前顧後,他們永遠是一對,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顧厚在詹前生命受到威脅的那一刻,不顧一切擋在他身前,充分表現了她對他的愛,也正是從那一刻起,荀慧生終於決定要成全她與詹前這一對苦命的夫妻。
鬆下歸穀子的槍法雖然刁鑽毒辣,然而,卻完全被荀慧生的神識悄悄鎖定。
雖然當時荀慧生麵對莫裏埃這個最大的對手,他根本不可能屏蔽鬆下歸穀子的子彈,當然,他這樣做,也有另外一個用心,那就是再進一步的考驗顧厚對詹前的感情是不是發自內心的。
所以,荀慧生悄悄以克萊茵心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鬆下歸穀子的子彈塞進了一個詭異的軌跡。
表麵上看,鬆下歸穀子的子彈略無凝滯的射進了顧厚的胸口,其實,那不過是一種幻覺,真正的子彈已經偏離了原有的軌道,悄悄被荀慧生摔進了一個深度的空間。
同時,荀慧生又凝起一絲真元,悄無聲息的鎖住顧厚的三陰經。這在別人眼中,就像是她被子彈擊中心脈,自然是生命垂危。
不過,這一切,還是被莫裏埃發現了,他雖然不明白荀慧生為什麽要這樣做,還是橫加出手,悄悄的將一縷釋光注入到顧厚的心肺經中。
荀慧生出其不意,要想救援卻已來不及,隻好凝起一個小小的青花空間,將莫裏埃的秋光牢牢的封鎖在顧厚的三陰經與心肺經之間。
現在,荀慧生麵臨的正是莫裏埃那一絲小小的釋光。本來,他還想讓莫裏埃化解掉顧厚心肺經之間的釋光再離開,可是,卻被紀曉芙俏皮的擋開了,他現在仿佛明白了紀曉芙的深意,自然老丁頭出麵,那個莫裏埃還是少惹為好,如果強行留下他,那樣未免有點對丁冬不敬了。而且,他還是有信心來化解這絲釋光的。畢竟,在破解了金校長的三十六課目以後,他對於各種知識的認知又步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
以前荀慧生從黃固元等教授那裏學到的醫學知識又得到了極大提升,所以,麵對顧厚那被釋光鬱積的心肺經,他還是有把握化解的。
詹前一臉的關切,“老大,你行吧?”
沒有人責怪詹前居然責問荀慧生,因為,這恰恰說明他對顧厚是多麽的關心。
荀慧生笑笑,“前哥,我也不知道,隻能試試了。”
四周的人發出一片會心的笑聲,這兩個人一個問得奇葩,一個回答得離奇,不過,他們一個是那麽的關切,一個是那麽的輕鬆。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肝膽相照吧。
詹前不再說話,而是平靜的看著荀慧生。
荀慧生也不再說話什麽,同樣平靜的看著顧厚。
顧厚牙關緊咬,呼吸全無,表麵上看,她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然而,荀慧生卻分明感知到她的三經六脈中血液在奔騰不息。
因為,受到心肺經的阻隔,顧厚其它經脈的血液變得更加蓬勃。如果,一任其發展下去,那麽,其它經脈很可能會爆裂。
這在某種程度上要遠比鬆下歸穀子的子彈更致命。
好歹毒的手法啊。
荀慧生恨恨的想,“這個莫大光頭,哪裏像是個禪修之人啊,簡直就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大壞蛋!”
“慧生兄弟,你,你怎麽會這麽下流啊,居然當作這麽多人的麵,抱著人家的老婆。”
不知何時,司徒雷終於從空中落到飛鷹島上,他一眼看到荀慧生緊緊的抱著顧厚,不由大怒,不顧一切的猛衝過來,就要狠狠的抽荀慧生兩記耳光。
然而,丁詩語卻是一臉冷漠的擋在他麵前,“雷哥,你想幹嘛?”
司徒雷對這位丁大小姐一向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立即蔫了三分,“嘿嘿,我,我隻是來看看他的。”
惠子從一邊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一把拉過司徒雷,“雷哥,別胡鬧,慧生兄弟在幫這位美子小姐療傷哪!”
司徒雷一吐舌頭,“我就說嘛,我這位兄弟隨我,再不會是見異思遷的花心男。”
丁詩語冷笑,“他背叛我,難道不是花心嗎?”
司徒雷唯唯,不敢正視丁詩語那冷酷的臉。
荀慧生忽然向司徒雷招招手,“雷哥,你來——”
司徒雷心中一陣陣發虛,“慧生兄弟,我,我剛才純粹是誤會,算我這位做哥哥的對不起你還不好嗎?”
荀慧生怒喝一聲,“司徒雷,你想什麽哪,快過來幫我!”
司徒雷如釋重負,“嗬嗬。做哥的不幫你,誰幫你啊。說吧,要我幹什麽,我一定萬死不辭!”
荀慧生一本正經的說:“好,就等你這句話哪!”
“啊——”司徒雷像是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在地上,“不會吧,兄弟,我與你嫂子惠子的好日子剛剛開始,你難道真的忍心拆散我們嗎?”
荀慧生哈哈大笑,“雷哥,你不雷人會死還是是咋的,我隻不過是想問問你,你們道門中有沒有類似於釋門釋光那種東西。”
司徒雷長籲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釋門有釋光,我們道門自然也有道光。”
“去,別跟我提那個道光皇帝,大陸喪權辱國就是從他開始的。”
“不,不,此道光非彼道光也,而是我們道門中最精純的能量。”
荀慧生見司徒雷說得異常的鄭重,想是他一定又觸動了他修行狂妄症,便淡淡的說:“你有嗎?”
“我,我,嘿嘿,這個真沒有!”
“去,沒有,你得瑟個啥?”
“我師父有啊,他有,就代表我以後一定同樣會擁有。”
“那麽,讓你師父來幫我啊。”
“我,我師父,你讓我到哪裏找他去。”
“那是你的事,他又不是我師父,如果是我的師父,還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那樣還能叫師父嗎?”
“真正的師父就應該將徒弟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那樣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司徒雷一臉的疑惑,“貌似是這麽個道理,可是,我那師父為毛就不明白呢?”
誰也不知道,荀慧生為什麽會與司徒雷說這樣不著四六的話,但是,他們都是那麽的認真,誰也不好意思插嘴。
隻聽荀慧生冷笑一聲,“因為,你的師父根本就是一個混蛋,四大強者統統是混蛋。”
“啊,我師父是混蛋,嘿嘿,不錯,他真的好混蛋的。”
“籲——”四周響起一片滔天的噓聲,敢當作這麽多人的麵大罵師父是混蛋的,也隻有司徒雷這個雷人的家夥了。
荀慧生笑了,“雷哥,既然你師父很混蛋,那麽,你是不是也想學他做一個混蛋徒弟呢?”
司徒雷立即指天畫地,“不,不,不,我才不要學他哪。”
“這才是我的好雷哥,那麽,你就給我將道光發揮出來吧。”
“我,我不是沒有道光嗎?”
“那不過是你師父不讓你發出而已,原來,你真的想效仿你師父做一個混蛋徒弟啊,既然這樣,你給我滾吧,就當我從來沒有你這個混蛋哥哥。”
司徒雷見荀慧生一臉的決然,不由一跺腳,“慧生兄弟,為了你這好兄弟,我,我特麽的豁出去了,得,現在,我的能量太弱,根本無力凝結道光,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將道光心法傳授給你,你自己發出,總比我發出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