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任君歸去來
巴格納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黑金剛,你這狗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大黑狂吠一聲,猛的撲向巴格納,便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
巴格納身子一側,一股淡紅色的能量狂飆而來,瞬間將大黑挾裹在其中。正是西方修行者最普遍的吸血鬼心法,不過,他的血色卻是那麽的黯淡,可見,他的修為一點也不比古特雷斯差。
“那個誰,巴不得先生,常言說得好,打狗要看主人麵,你就這麽不上掛啊,跟我的大黑掐上啦,它是狗東西不曉得好歹,難道你也是不曉得好歹的狗東西嗎?”
荀慧生慵懶的聲音忽然在四麵八方響起。
巴格納暗暗吃驚,呀,這家夥的修為,遠比傳說中要厲害得多啊,難道喬治頓這個家夥的情報又失誤了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家夥罵人的本事更是大見長勁,居然不帶一個髒字,就將老子說得連一條狗都不如。
楚玉忽然倩腰一扭,一片紫色的光華如閃電一般,刺向前方。
前方空無一物,她卻知道那裏隱隱有一股暗流洶湧。
正是虛空的能量!
雲溪大驚失色,“小玉兒,原來你竟然是一名儒派強者。這一式,紫氣東來,果然非同凡響啊。”
荀慧生的聲音卻更加的張狂,“哎,那個狐狸精,你這是想幹嘛,不要以為雲溪先生不要你了,你就來勾引我這個良家男子,告訴你,我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啊——”
得意洋洋的某人聲音竟然發出一陣強烈的顫抖,然後,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本正經的說:“當然了,我這人嘛,一向是坐懷不亂,雷打不動,像你這樣的蒲柳之資,我是絕對不會看上的,說個不好聽的話,也隻有雲溪先生這樣善良的文化人,嘿嘿,怎麽說哪,他或許是憐憫你實在沒人要,才會去照顧你生意的吧。”
“你——”楚玉怒不可遏,荀慧生此話,分明是說她是靠出賣肉體為生,同時也不無諷刺雲溪之嫌。想是他仍然對雲溪逼他加入銀河會不滿吧。
端木盈盈卻是滿臉的幽怨,“慧生哥哥。你幹嘛去而複返啊!”
“嘿嘿,盈盈,我就是想回來做你的上門女婿呀!”荀慧生的聲音又變得那麽的玩世不恭起來。
秦夢瑤的聲音也在虛空中響起,“盈盈,如果你真的願意嫁給這樣的渣男,那麽,我退出。”
端木盈盈輕輕一笑,“瑤瑤姐,咱姐們誰跟誰呀,總不能為了一株歪脖子樹,而終結我們的姐妹情吧。”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我,我特麽的現在賊懷疑過去人家三妻四妾的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荀慧生的聲音悲苦之是,卻帶著滿滿的幸福感。
巴格納仰天大笑,“荀慧生,你果然是寧願花下累死,也不願草中撐死啊。”
楚玉卻是冷冷的說:“姓荀的,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的了,有種你就盡早出來,與老娘大戰三百回合。”
端木盈盈輕啐一口,“楚玉,你要臉不,就憑你那點修為,也想跟我慧生哥哥鬥,隻怕仍然一招也接不下來。”
荀慧生的聲音卻是充滿了感慨,“楚玉,如果我看得不錯的話,你應該是與橫賀第二師出同門吧。”很顯然,楚玉一出手,他便透過她表麵的氣機,看出她所使的其實是橫賀第二的五雷神掌心法。
楚玉微微一愣,荀慧生此話,不但直接看出了她的師承,更是直指是她並不是大陸人,而是一名東瀛人。
雲溪更是吃驚,“小玉兒,難道你,你竟然是——”
楚玉冷笑,“不錯,我確實是東瀛人,我所修行的心法同樣是五雷神掌。”她雙手忽然互擊,一片電光連環交錯,在蔓金陀玲花上麵轟響。
雲溪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你,你剛才不是使的正宗儒家心法紫氣東來嗎?怎麽會變成五雷神掌?”
楚玉意味深長的看著雲溪,“你真是一個書呆子,呆得可愛,是誰說你們大陸的儒派傳人,就不能修習我們東瀛的五雷神掌呢?嘻嘻。五雷神掌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剛猛的心法,而儒派心法則是四方瞳中正,我倒是認為,以五雷神掌來摧動它,會更有意義,雲溪,我親愛的男人,關於這一點,我還得好好的感謝你。”
“感謝我?”雲溪不可思議的看著楚玉。
“是的,如果沒有在你深厚的文化底蘊熏陶之下,我便不可能那麽快的了解你們大陸傳統的儒派文化,自然也不可能將你們的儒派心法與我們的五雷神掌融會貫通了。”
“原來,你接近我,是別有用心的。”
“對,對,雲溪,有時候我感到你真的傻得可愛,就連尋晦氣這樣入世不深的小子都能看出我的目的,你呀,還真的以為你這個糟老頭子與我在一起是郎才女貌啊。我呸,你特麽不覺得是一樹海棠壓梨花嗎?”
雲娘立即警惕的看向雲溪,“難道你將元派心法傳給她了嗎?”
雲溪搖搖頭,“沒有,她隻不過是從我的雲溪體新詩中體會到了我們傳統的儒派文化,然後來中和她的五雷神掌。因為,五雷神掌太過剛猛,剛則易折。所以,橫賀第二才會在不久前被我們的荀世侄挫敗。
楚玉輕歎一聲,“雲溪,原來你還沒有笨到家,也不枉我對你於片真心。”
“你,你——”雲溪廢然長歎,“難道,你,你與我在一起,就真的沒有心跳過嗎?”
“不,不,可愛的雲溪先生,我與你在一起,確實有過心跳的感覺,那不過是因為你的雲溪體新詩,嘖嘖,沒想到你這樣一個垂死老頭,居然能寫出如我們花季少女一樣纏綿的詩句。”
雲溪的臉上漸漸變成了豬肝色,“小玉兒,你,你騙得我好苦啊。”
雲娘在一邊不免有點幸災樂禍,“雲溪,這樣簡單的騙術,偏偏你也能甘之如飴,我看哪,你就是貪圖她的美色,有意沉淪其中。如果,她不那麽主動的投懷送抱,難道你也能趨之若鶩嗎?”
楚玉輕輕鼓掌,“雲夫人,你果然聰慧,與雲溪先生同居幾十年,終於變得滿腹經綸啦,說出來的成語都是成雙成對的,可惜,你那雲溪先生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麽多年來,他的心無時無刻不在為我跳動著。”
雲溪黯然失色,雲娘則是疑惑的看向他,“雲溪,說,這些年來,你是不是仍然與她藕斷絲連。”
“我,我——”
楚玉忽然輕輕的吟詠起來:
“目光望穿秋水
伊人在水一方
關於邂逅與重逢
我們有很多牽強的解釋……
怎麽樣,雲溪,這是你當年離開我的時候寫給我的《錯愛一生》,你不會忘了吧。要不,我再來將你前幾天所寫的《愛已不在,何必等待》拿出來曬曬呢?愛與被愛,不過是一場置換背影的舞台,嘻嘻,你口口聲聲說愛已不在,何必等待,卻一直在期盼我們的愛能夠變換場景出現在另一個空間。所以,你才會將新鮮出爐的雲溪體新詩發進我的空間,你是欺人乎,欺己乎。”
雲溪一陣沉默。
雲娘的臉上漸漸籠罩上一層寒霜。
“好啊,雲溪,你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這個小狐狸精,沒想到你丫居然還為她寫下那麽多的詩,你說,你這樣做,對得起誰?”
雲溪見雲娘怒氣勃發,哪裏還敢說些什麽,他隻能下意識的看向端木盈盈。
端木盈盈咯咯大笑,“師娘,你又上這個狐狸精的當啦,她就是想利用你來掣肘伯伯,你想啊,現在,楚玉與巴格納突然來到我們這裏,絕對不是來看望你們這麽簡單的,而是別有用心的,如果你們夫妻同心,即使他們東西方聯手,又能有什麽機會呢?”
雲娘恍然,她恨恨的瞪了雲溪一眼,剛才自己夫妻二人就上了秦夢瑤的當,讓荀慧生他們逃之夭夭,同樣的錯誤可不能再犯一回了,她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今天老娘就看在盈盈的麵子,饒了你這一回,不過,那就得看你的表現了。”
“我知道,一切都應該有一個了斷了。”雲溪長籲一口氣,慢慢的走向楚玉。
楚玉竟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雲溪,你,你究竟想幹嘛。”
雲溪的臉色無比的平靜,“拿來吧!”
“你,你要什麽?”
“我要我們的孩子。”
“我,我哪有什麽孩子啊!”
“你剛才不是信誓旦旦說有了我們的孩子了嗎?”
“那隻不過是想哄你這傻瓜重新回到我身邊的呀。”
“哦,原來如此,那麽,你就將我的愛情還給我。”雲溪一臉的嚴肅。
楚玉卻是一臉的蒙逼,“我,我們之間有愛情嗎?”
“當然有,而且,那隻屬於我一個人,因為,他是我用心寫出來的雲溪新詩。”
“啊——”楚玉臉上掠過一絲惆悵,“難道,你的心就真的那麽狠毒嗎?為了那個耽誤你一輩子的女人,你這樣做,值嗎?”
“那是我的事,就不勞你牽掛了。”雲溪的手依然執著的伸向楚玉。
楚玉忽然一咬牙,“好,我給你!”她的手中慢慢的浮現出一本裝幀精美的小冊子。
端木盈盈一驚,這本小冊子正是《雲溪體新詩》的精裝精選本,而且,它的封麵上麵不但有雲溪的親筆簽名,還有一首他的一首即興小詩。
楚玉的目光慢慢定格在那首小詩上麵,她的聲音無比的淒婉:“相信緣分依然存,曉夢依稀待故人;雲隨花逝終覺淺,溪流清清終無痕。雲溪,這是你當年送給我的定情詩,你說我們的緣分絕對不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淡漠,永遠會像清清的溪水那樣滋潤著我們的青春之花,如今你的山盟海誓還在耳邊回蕩,沒想到,你的心卻如流水一樣永遠的一去不複返!”
雲溪呆呆的看著楚玉手中的那本《雲溪體新詩》,心神激蕩,不能自己。
終於,楚玉恨恨的舉起那本《雲溪體新詩》就要將它扔入清清的小溪中。
雲溪大驚,“小玉兒,你不可以——”
然而,一切都遲了,就在雲溪的手堪堪觸及到那本書的時候,一抹驚雷忽然從天而降,正是五雷神掌中第一式,同時也是最厲害的一式——天雷滾滾。
刹那間,一片滔天的火光將雲溪吞沒。
雲娘大驚失色,不顧一切的撲向雲溪,卻隻見眼前一花,巴格納那高大的身影已經悄無聲息的擋在她麵前。
“滾開——”雲娘斷喝一聲,雙手連環,已經鎖向了巴格納的兩肋,正是柔術中最為奇巧的一式望穿秋水,她心係雲溪安危,這一式正與出自於剛才楚玉所吟詠的那首《錯愛一生》的第一句。現在,她突然使出,自然有著很深的寓意。
“嘶——”的一聲,柔術的氣機與元派心法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柔中有剛,剛中帶柔,可以說是其軟如棉,其堅逾鐵。
巴格納冷笑一聲,“雲夫人的心法果然別樹一幟,嘿嘿,我看正好給我的吸血鬼心法補充能量。”
一片血色的光芒忽然匝地而起,瞬間將雲娘籠罩在其中。
端木盈盈大驚失色,她再也不會想到,雲溪夫妻交手一式便已經受製於人。她隻能絕望的大叫,“伯伯,師娘——”
然而,便在此時,忽然響起一聲驚雷,一道道閃電如滾動的球體,一起轟向楚玉的天雷滾滾。
楚玉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已經被滾滾而來的天雷震得連連後退,最後,“撲嗵”一聲,跌進小溪中。她在落水前不可思議的叫囂,“不可能,沒有人的天雷滾滾會比我強,不,這絕對不是五雷神掌,即使是橫賀第二,他也不可能爆發出這樣強悍的能量。”
同樣的,巴格納更加的迷惘,因為,就在他的吞噬血光堪堪要將雲娘吞沒的時候,卻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向他潮湧而來,不,這絕對不是什麽吸引力,而是名符其實的引潮力。
這股引潮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他根本無法抵抗。他隻能像楚玉一樣連連後退,最終落入小溪中。
小溪中忽然出現了兩人人影,一個正是大美女秦夢瑤,一個則是大眾臉的荀慧生。
二人同時出手,秦夢瑤一把抓住了嬌小的楚玉,荀慧生則是將巴格納輕輕提在手中。
端木盈盈喜極而涕,“慧生哥哥,你就知道你們一定會給我創造奇跡的。”
荀慧生與秦夢瑤相視一笑,雙雙躍起,下一刻,他們已經落在端木盈盈麵前,雲娘在她麵前布下的能量結界,瞬間崩塌。
雲溪與雲娘笑了,“荀世侄,沒想到你一心二用,仍然如此神勇。”
荀慧生平靜的說:“這一切不過是偷機取巧而已,如果不是美麗的小玉兒小姐,還有我們尊敬的巴格納先生急於求成的話,也不會給我這樣一個機會了。”
楚玉被秦夢瑤鎖住神戶穴,感覺渾身氣息一滯,再也無法提起能量,她恨恨的說:“原來,你們這些可惡的家夥,竟然是利用我們的麻木心理呀,如果,我們麵對麵,真刀真槍的幹一場,你以為,你們還能穩操勝券嗎?”
秦夢瑤饒有興趣的看著巴格納與楚玉,“你們以為呢?”
楚玉笑了,銷魂蝕骨,“我對我自己很信心,同樣的要,巴格納先生對他們的組織也充滿了信心。因為我們的信心正是來源於我們強悍的修為。否則,你以為我們真的是為了免費的午餐才會出現在這裏的嗎?”
“汪汪——”大黑不知從哪裏衝出來,對著楚玉狂吠不止,瞧它那意思,竟然是在譏笑她正是這個意思。
荀慧生暗暗發笑,他雖然聽不懂大黑狂吠的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可以聽懂灰狼的叫聲,那可比這大黑要難懂多了。所以,他還是從大黑那誇張的表情中聽出了它對楚玉的不屑。
秦夢瑤輕輕一笑,“小玉兒,你說得也是,貌似,你們這樣有備而來,卻輸得不明不白,實在是太丟人了,擱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的。所以,你們想稍稍挽回一下麵子,是不是啊!嘻嘻,這想法不錯,人之常情,我們能理解!”
楚玉與馬格納連連點頭,“不錯,我們就是這個意思,這一次我們之所以會失敗,並不是我們技不如人,實在是我們太不小心了,所以,才會上這樣一個沒品味的當。”
荀慧生暗暗點頭,他這一次之所以很輕鬆的製服楚玉與巴格納,主要是因為,他們兩人太過輕敵,確實是非戰之罪。不過,他並不明白秦夢瑤為什麽要這麽說。但是,從她剛才所表現出來的那份超人的才智,知道她一定另有深意,便期待的對她點點頭,那意思是說:“一切都聽你的,你就放手去幹吧。”
秦夢瑤大冽冽的笑笑,“那麽,如果我們現在讓你們回去,重新再來一次,你們是不是就可以輕鬆的擊敗荀晦氣,咳,不,是我們的老大呢?嘻嘻,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會來自尋晦氣吧!”
楚玉與巴格納麵麵相覷,怎麽也想不明白秦夢瑤所說,究竟是真是假。
端木盈盈拍手大笑,“瑤姐,你這主意不錯,貌似隻有他們再失敗一回,才能證明慧生哥哥出類拔萃吧。”
荀慧生卻是哭笑不得,“瑤瑤,你真能胡鬧。”
秦夢瑤卻是一本正經的說:“尋晦氣,你是不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