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第一個進這個屋的人？”蘭臣環視了一眼四周，一把拉過她按在沙發上，“酒是誰送的？”
沈意歡跌得毫無防備，雙手撐在他胸口，“是沈知憐。”
他帶來的壓迫感還是讓她有些緊張和惶恐，每一次他這麽對她的時候，她的心就會狂跳如雷。
“她來做什麽？”蘭臣放開她，往旁邊坐下，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她的身後，還是將她環在自己的懷裏。
沈意歡坐好，想離他遠一點，他握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這個舉動。
沈意歡不得不坐在他的身邊，多少還是有點緊張，“送酒。外加說一些打擊我的話。”
“說了什麽？”蘭臣偏頭看她，眼神無比深邃。
沈意歡抿了抿唇，“說……我在這裏不會比在烏城過得好。”
“那你覺得呢？”蘭臣問，“做沈意歡好，還是做九小姐好？”
沈意歡看著他。
蘭臣也注視著她。
當沈意歡，那就是他的情人。
做九小姐，那她就是被利用的對象。
看起來不一樣，其實都一樣。
都不是自由體，她不管做誰，都是披著華麗的衣裳的小醜。
她垂下了眼皮。
做誰都不好。
她想回到沒遇上沈家人之前。
如果沈家人沒有找到她，她一直跟小姨一家在一起，那她也不會遇上蘭臣。
她喜歡蘭臣。
她承認那種喜歡，是做出來的。
“很難回答？”蘭臣輕輕地捏著她的下巴。
沈意歡抬眸看他，“我想做我自己。”
四目相對，蘭臣在她眼裏看到了一種很複雜的東西。
更多的是無法選擇的無奈。
……
這一晚，蘭臣沒要她。
兩個人躺在新床上，第一次這麽安靜，什麽也沒有幹。
沈意歡心裏有事，睡不著。
她現在跟蘭臣在一起，肯定會被匯報給老爺子。
蘭臣跟她走得越近，老爺子要的結果就更急。
所以，她必須跟蘭臣保持拒絕，這樣老爺子就不會那麽著急了。
老爺子逼急了她，她肯定會做出一些事情的。她若是不做，小姨的生活就不會太平。
“睡不著？”蘭臣閉著眼睛問她。
他感覺到她心事重重，這一晚都是。
沈意歡動了一下，轉過身對他，“沒有。”
蘭臣出側過身，從後麵抱住她，“如果留在這裏不開心，跟我回去。”
沈意歡睜開了眼睛。
跟他回去，繼續當他的情人嗎？
好像現在也是一樣的，並沒有什麽區別。
沈意歡沒說話，重新閉上眼睛。
正如沈知憐所說，她已經進了沈家這個旋渦，也是其中之一，她是不能抽身了。
天亮了，她和他就該拉開距離了
一想到以後和他再也不可能這麽親密的在一起，沈意歡突然翻身壓在他的身上，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唇……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柔和得如同一層金線織就的薄被蓋在兩個人的身份。
床尾四隻腳露在被子外麵，床頭散開了一頭秀發，兩張好看的臉貼在一起，房間裏都充滿了愛過後的曖昧痕跡。
沈意歡強忍著腿和腰的酸痛，輕輕地拿開他的手，然後下床。
她去洗了澡，整個人才舒服多了。
出來換了身衣服，然後去廚房準備了午餐。
忽然腰間纏下了一雙手，熟悉的男人氣息將她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