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配為人
莫子謙現在已經是不行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吞食，一碗藥灑了一半出去，秋姨娘急的直哭。
“別哭了！”莫無憂深吸了一口氣，抓過緣兒“去，找一段竹子，打通中間，外麵一定要打磨幹淨，快去！”
緣兒也不敢多問，加快速度，弄來了莫無憂要的東西。
莫無憂把那個竹管拿在手裏，反複確認沒有毛刺以後，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用力的扳開了莫子謙的嘴，把那竹管用力的懟了進去。
“大小姐！”
秋姨娘驚呼一聲，她已經做好了失去莫子謙的準備了，所以不明白，莫無憂為什麽還要如此的折騰。
莫無憂也不說話“藥！”
緣兒上前，擠開了秋姨娘，把藥碗遞了過去，莫無憂吹了吹，隨後，直接把藥灌了下去。
不要說是秋姨娘了就連章玉都愣住了，還能這麽喂藥？
法子的確是粗暴了一些，但是也確實有效，一碗藥，一滴不剩的，全都灌了進去。
莫無憂這才鬆了口氣，這孩子的命，總算是搶回來了。
眼看著莫子謙的臉色越來越好，章玉急忙上前，施針救人。
莫海姍姍來遲，滿臉不耐煩“又怎麽了？”
秋姨娘看見莫海，跪在地上，抱著墨海的大腿，嗷嗷的哭“老爺救命啊，夫人要殺了我們的謙兒啊，你看看，你來看看啊，謙兒雖然是奴婢的孩子，可是更是老爺的親兒子啊！他是老爺的親骨肉啊！”
莫海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莫子謙也是驚了“怎麽會鬧成這個樣子？”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保住五弟弟的命才是最要緊的，大家都圍在這裏，五弟弟都不能呼吸了，還是出去再說吧。”莫無憂麵無表情，因為莫無憂看的很清楚，莫海眼裏恐懼大過了擔憂。
很顯然，若是莫子謙死了，那麽，他就是逼死親子的人，這官場是不要想了，就連商場，也混不下去了。
真是可笑，孩子就在這裏奄奄一息，他想的，就隻有自己的麵子和前途，這樣的父親，要來何用？
雖然莫海很不喜歡莫無憂在這裏吆五喝六的，但是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莫無憂看著章玉“大夫，是不是要縫合傷口啊？”
“縫合？”章玉行醫一輩子，倒是沒聽說過縫合這個詞。
莫無憂這才想起來，這裏是古代，沒有縫合！
“大夫，就是把傷口對齊，用羊腸線縫起來，像是縫衣服似的，這樣，傷口會好的快一些，不會出血，也不會感染發炎。”
莫無憂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了一下縫合。
章玉挑眉，有些詫異，笑了笑“果然是莫家大小姐啊，這想法就是不一般，若是如此的話，試試也可。”
說著，章玉打開了自己的藥箱“大小姐看看，可有用得上的嗎？”
莫無憂也不客氣，接替了章玉的位子，拿著針線，看了莫子謙一眼，柔聲說道“小五，可能會有點疼，但是姐姐相信，你能堅持的住，是不是？”
莫子謙現在昏迷不醒自然是沒有辦法回答莫無憂的話，但是莫無憂還是不含糊“章大夫，把人給我摁住了！”
“好。”章玉上前，死死地摁著莫子謙的手臂，看著莫無憂“開始吧。”
莫無憂手上絲毫不含糊，開始縫合。
雖然莫子謙暈死過去了，但是卻還是被劇痛驚醒，暈了醒，醒了暈，小小年紀就知道了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莫無憂麵不改色，手絲毫沒有停頓，用最快的速度，縫合好了。
她心疼莫子謙，所以更要加快速度。
章玉看著莫無憂的眼神倒是多了幾分佩服，這樣的時候，他都不一定能做到莫無憂這樣的心無旁騖，這孩子小小年紀，不簡單啊！
“如此，五公子應當是無礙了。”章玉也是鬆了口氣。
莫無憂擦了擦自己的汗珠，低聲說道“還有一事，請求章大夫，請章大夫把小五的情況說得嚴重一些，這孩子，真的過得太苦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章玉行醫多年，怎麽會看不出來這傷口是怎麽來的？
點了點頭“大小姐的意思，老朽明白。”
莫無憂點了點頭“我守著謙兒，您出去吧。”
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莫子謙，莫無憂好像是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沒忍住，紅了眼睛。
“大夫，謙兒怎麽樣了？”秋姨娘衝了過來，雙手緊緊的抓著章玉的手臂。
莫海皺眉“秋兒，你成何體統？”
秋姨娘的性子，一向是最柔順的，可是聽到這話，還是急了，吼了回去“老爺，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我們的謙兒現在生死不明，你在意的就隻有這些嗎？”
似乎是因為從來都沒有看見秋姨娘發火，也可能是因為可憐秋姨娘的痛處，莫海竟然破天荒的沒有還嘴。
章玉按照莫無憂的吩咐，把事情說的很是嚴重，反正能不能留住這孩子就要看今天晚上了。
秋姨娘聽到這話，直接癱坐在地，嚎啕大哭，莫海的臉色也很難看。
章玉該做的都做了，默默地把瑤王府的令牌放在了桌子上，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那塊令牌，莫海也是愣了一下“這是什麽？”
“是大小姐給奴婢，讓奴婢去請大夫的。”小雨上前，回了一句。
莫海拿著那玉佩，衝到了房間，一把抓住了莫無憂的胳膊，把她拎了起來“這是什麽？你說這個是什麽？你怎麽這麽不知道羞恥啊？勾搭完了國師，又去勾搭瑤王？”
莫無憂一把搶回了那玉佩，甩開了莫海的手，看著莫海的眼神，冷若冰霜“父親，小五現在生死未卜，你關心的就隻有這個嗎？”
“他一條命算什麽？你若是通奸，整個莫府都要死！”莫海目眥欲裂，死死地瞪著莫無憂。
莫無憂冷笑“你不配為人。”
“你說什麽？”莫海紅了眼，狠狠地一巴掌打了過去。
莫無憂冷笑，抓住了莫海的手臂“你以為，我還是從前的莫無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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