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清二楚
莫無憂不在意，可是秦王卻是在意的，所以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莫無憂的身上，蓋住了莫無憂的腦袋，雌雄難辨。
“本王可不想以後被人詬病，秦王妃流連煙花巷，成何體統？”秦王看著莫無憂似笑非笑的眼神給自己找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
莫無憂也不生氣，推開門，默默地坐在那裏，聽著琉璃彈琴。
秦王也打聽過了，莫無憂沒事的時候就願意換了男裝來這裏聽曲兒，隻是秦王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麽好聽的？
你儂我儂的都是些靡靡之音。
莫無憂看著琉璃“你的琵琶可真好看啊。”
“姑娘也會嗎？”琉璃看著莫無憂覺得眼熟，可是卻又想不起來，是哪裏見過的。
莫無憂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我隻學過一點點，彈得不好。”
在現代的時候，莫無憂是個要變化各種身份去潛伏任務的人，所以自然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
隻是，跟琉璃比起來，莫無憂倒是覺得自己的琵琶彈得也不過如此罷了。
“那姑娘可要試試嗎？”琉璃輕笑一聲，站起身來朝著莫無憂福了福身子。
能被帶到這種地方的能是什麽出身高貴的人？
琉璃不認識莫無憂，可是確實很認識秦王的。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莫無憂怎麽會看不穿琉璃的心思呢？
不過，這種小心思，也實屬正常的。
莫無憂輕輕地笑了笑，朝著秦王挑眉“你今天算是有福氣了。”
說完，真的接過了琉璃遞過來的琵琶，坐在剛才琉璃坐的位置，輕輕地撥動琴弦。
這是一首現代的曲子，這個時代沒有，所以聽起來很是新鮮。
莫無憂十指纖纖，輕輕撥弄琵琶，別有一番風味，溫柔似水，完全不像是動輒就要殺人滿門的悍婦。
這個時候的莫無憂，就像是絲蘿一般，緊緊的纏繞著秦王的心。
旁的姑娘是賣弄風情，莫無憂無需賣弄，她本身就是風情。
“姑娘這一手的琵琶真是絕了啊，就算是在我們花樓，也是無人能出其右的啊！”琉璃也是個真心喜歡樂理之人，所以一下子就被莫無憂的曲子給吸引了。
也忘了要勾搭秦王的事情了，眼巴巴的看著莫無憂“姑娘好手藝，隻是這曲子新鮮，從未聽過啊。”
莫無憂輕輕地笑了笑，把琵琶送了回去，淡淡的說道“是我自己普的曲子，獻醜了。”
琉璃抱著琵琶，很佩服的看著莫無憂“姑娘真厲害啊，不知道，姑娘是在哪裏賣藝呢？”
“放肆！”
秦王皺眉低喝一聲“你胡說什麽？這是未來的秦王妃！”
什麽？
琉璃嚇了一跳跪在地上“對不起，奴有眼無珠了。”
莫無憂隻覺得乏味的很“無妨，不知者不罪。”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莫無憂把眼神放在了秦王身上。
秦王點了點頭，拉著莫無憂，一起走了出去。
從莫無憂進來那一刻，梵音就看見她了，也聽了她的琵琶。
隻覺得心裏更酸了。
她說喜歡他，可是他都不知道，她還會彈琵琶。
綠意站在梵音身邊看著莫無憂跟秦王一起進來又一起出去，有些擔心“國師，秦王是個喜怒不定的人，莫小姐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啊？”
“能有什麽危險？你看不見她有多歡喜嗎？麵對我的時候，橫眉冷眼，對其他人就是笑麵如花，誰要這樣的喜歡啊！我才不稀罕！有的是人願意衝我笑！”
梵音哼了一聲，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這不就是小孩子賭氣的話嗎？
綠意也不知道自家國師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的！
秦王帶著莫無憂去了乾樓，兩個人點了不少的菜。
“這就是做秦王妃的好處嗎？吃得好玩得好，還有美男作陪。”莫無憂吊兒郎當的叼著一塊排骨，笑了笑。
秦王眨了眨眼睛“怎麽？現在多出幾分真心了嗎？”
“那王爺呢？可有真心？”莫無憂的眼神忽然淩厲“瑤王接近我是為了玲瓏心，你接近我，隻怕是為了那本古籍吧？”
“你知道古籍的事情？”秦王不可置信的看著莫無憂“你都知道？”
莫無憂點了點頭“是啊，我都知道，你們每個人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我都知道，你們想要什麽我也都知道，能不能交換，我更知道！”
“所以，古籍是可以交換的嗎？”秦王直直的盯著莫無憂的眼睛，很顯然，他對古籍更加感興趣。
莫無憂點了點頭“得古籍者的天下，我一個小小女子我要天下做什麽？”
“那你要什麽？”秦王戒備的看著莫無憂。
有什麽東西是比天下還重要的嗎？
莫無憂輕笑了一聲“自由，一年的時間，拆了莫家，三年的時間，助你登上皇位，四年後，我身死，世上再無莫無憂。”
秦王想過很多可能，可是卻沒有想過，莫無憂居然會是這麽說的？
“你要自由？”秦王不可置信的看著莫無憂“你到底是個什麽人？”
一個放蕩不羈愛自由的人啊。
莫無憂輕笑了一聲“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為什麽是本王？”秦王皺眉“你不是很喜歡梵音嗎？為什麽不要他做皇帝？”
莫無憂搖了搖頭“做皇帝未必是天下第一得意事，他要的不過是當年國師府滅門的真相罷了，不是皇位。”
莫無憂說得很清楚了，每個人手裏的籌碼，想要換取的利益，她都是一清二楚的，這裏麵當然也包括梵音啊！
當然了，梵音也是為了玲瓏心。
但是這個已經不要緊了，因為莫無憂已經決定了，要用自己的心頭血來喂養血枯草，這樣，或許他們還有一絲絲的機會，能一起到白頭。
可是現在，莫無憂想到梵音那個厭惡的眼神，隻覺得心口的地方針紮一樣疼，低著頭，滿眼都是失望，他原來是這樣看她的啊。
秦王看著眼前落寞的姑娘，月光下，原本就冷清的莫無憂更是多了幾分清冷，就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似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秦王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自己的籌碼和利益。
他隻想好好看著莫無憂，把這幅畫，牢牢的記在腦海裏。
莫無憂沒有去看秦王，她是背過身去，看著天上的月亮，心中一片悲涼，本以為千錘百煉，不會再因為什麽人什麽事兒傷心。
卻沒有想到，情之一字，簡直就是穿腸毒藥啊，似乎現在，莫無憂終於能明白，葉子心為什麽要給她絕情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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