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毫無好處

  穆知畫仍然會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穆洪遠的想法,穆戰天再清楚不過。


  這些子女都隻是棋子,誰是太子妃,對於穆洪遠而言,並不重要,他要的是自己的權勢和利益。


  可穆岑的態度卻讓穆戰天忽然沒了這樣篤定的情緒。


  好像所有的事情是在穆岑的控製中,而不是他們這些外人可以操控的。


  但是表麵,穆戰天卻沒任何妥協的意思,冷笑一聲:“穆岑,你既然知道,還敢對知畫無禮?”


  這話,並沒讓穆岑驚慌失措,而是越發顯得輕蔑的笑意。


  她無比認真的看著穆戰天,紅唇微動,每個字都說的格外的清晰:“那怡郡主一定要護好肚子裏的這塊肉,順利的入主東宮。不要讓我失望。”


  穆戰天和穆知畫擰眉。


  顯然誰都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還可以無畏的說出這些話。


  她明豔的小臉裏,不再有任何的陽光,晶亮的雙眸覆蓋了一層黑色的濃霧,在濃霧背後,就好似千萬雙血腥的手,隨時會破繭而出。


  觸目驚心,也讓人膽寒。


  “畢竟深宮之內這麽寂寞,如果少了對手,我會很無聊的。所以,知畫妹妹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入主東宮。不然姐姐我真的是一點挑戰都沒有了。妹妹,你說是嗎?”穆岑的每一個字都說的格外的清晰。


  話音落下,穆岑看都沒看在場的兩兄妹,任荷香扶著,冰冷無情的聲音傳來:“小七,送客。”


  穆知畫驚呆了。


  她想衝著穆岑張牙舞爪,但是卻已經被穆岑打壓的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就連一向冷靜的穆戰天,在穆岑的話裏也無法冷靜下來。


  穆岑太深不可測,完全沒人可以摸得清穆岑的想法。


  他們在穆岑麵前,就好似透明的,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人留著太過於危險,而現在,穆戰天卻無力的發現,他們想動穆岑,已經是難上加難了。


  而小七走了過來,麵無表情的開口:“懿郡王,怡郡主,有請。”


  穆戰天拂袖而去,穆知畫緊緊的跟在穆戰天的身後。


  結果兩人沒想到,出了落雪樓,卻看見陳管家在外等著,陳管家的表情並沒太大的變化,說出的每一句話卻顯得冰冷無情的多。


  “懿郡王,奴才就不送您出府了。”陳管家的態度倒是沒任何異常,而後就立刻看向了穆知畫,“二小姐,請您隨奴才來。”


  這話就是提醒穆知畫,她現在除去怡郡主的身份,仍然也是穆王府的人,自然要遵守穆王府的規矩。


  “陳管家,你可知道,本郡主若是出了事,你是要人頭落地的。”穆知畫在警告陳管家。


  而她整個人都躲在穆戰天的身後。


  陳管家卻好似不被穆知畫影響一般,冷淡的說著:“奴才就隻是奉命行事,還請二小姐不要為難奴才。這府裏的大小事務是大小姐說了算,大小姐下命了,奴才隻能照辦。”


  一板一眼的話語裏,卻不帶任何玩笑和退讓的成分。


  “陳管家,本王待你不差。”穆戰天陰森開口。


  陳管家仍然麵不改色,但也算念及舊情:“懿郡王,您也知道,這府裏現在誰輸了算,既然改變不了大小姐,就隻能按照大小姐的意思,請王爺回來公斷了。”


  穆戰天臉色變了變。


  這件事,穆洪遠暫時還不知情。


  畢竟李時元還沒任何表態。


  先捅到穆洪遠那,以穆洪遠的性格而言,並非是好事。


  所以現在,穆戰天才會被穆岑拿捏著,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而陳管家的站隊已經極為清楚了,更不會給他們任何逃脫的機會。


  沉了沉,在穆王府內和穆岑硬碰硬確確實實不是上上之策。


  而後,穆戰天看向了穆知畫,穆知畫被穆戰天看的毛骨悚然:“哥,你不會真的讓我去罰跪吧,不可以的。”


  穆知畫今日去看大夫,雖然是懷孕了,但是因為最近的動蕩不安,穆知畫肚子裏的胎兒並不穩定,隨時都可能小產,在這樣的情況下,穆知畫又豈能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聽話。”穆戰天卻沒妥協的意思,“現在硬碰硬,對你有什麽好處?”


  一句話,就讓穆知畫偃旗息鼓了。


  確確實實沒任何的好處。


  硬碰硬隻會讓穆岑用更卑劣的方式,而穆岑能把陳之蓉置於死地,也會同樣的方式對付自己。


  穆戰天俯身,壓低聲音就這麽貼著穆知畫的耳朵:“你懷孕的消息,現在太子已經知道了,太子會第一時間把你帶出來了,你現在隻要安分守己在祠堂,並不需要下跪,穆岑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你逼死的,她隻是想給我們難堪。”


  穆知畫仍然在搖頭。


  “聽話。”穆戰天的聲音更沉了,“別胡鬧,不然的話,別說太子妃之位,你的命都保不住。最多到明天早上,一定會有結果。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這樣的情況下,穆知畫知道自己別無選擇,除了相信穆戰天,她什麽也做不了,而現在,她能倚靠的人也不過就是穆戰天了。


  最終,穆知畫顫抖的點點頭。


  穆戰天鬆開了穆知畫。


  穆知畫的手仍然緊緊的貼著自己的小腹,死死的護著,那是她的護身符,絕對不能出任何的事情。


  而事情也就如同穆戰天預料的一般,陳管家把穆知畫關入祠堂後,並沒讓人看著穆知畫,穆知畫也沒下跪,就隻是在祠堂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


  入夜的祠堂顯得格外的陰涼,不管什麽季節的祠堂在這個時辰裏都帶著瑟瑟的寒意,隻是冷和更冷的區別。


  穆知畫一夜未眠,蜷縮著,眼神警惕。


  不消一會的功夫,她的眼眶就布滿了血絲。


  再看著祠堂裏的佛祖,穆知畫更是嚇的一陣陣的尖叫,不絕於耳。


  而在祠堂外的奴才們卻好似什麽都沒聽見,更沒人進入一步。


  這一夜的木王,看似安靜,卻暗潮湧動。


  落雪樓內。


  穆岑打發了荷香,熄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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