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親自上門

  而原本在地上被迫跪著的人,還顯得格外的坦蕩,但漸漸的,容九就看見對方的臉上出現了各種各樣驚恐的表情,甚至在原地開始不斷的自殘,隻是這樣的自殘無法傷及性命,卻又可以讓人痛苦不已。


  容九看的有些震驚。


  而穆岑的聲音才緩緩傳來:“殺人不一定親自動手,讓他們自殘也是極好的。是藥三分毒,這些奇珍異草適量配比之後,讓人服下,會讓人出現幻覺,你明明在平地,卻好似陷入了幻境之中,隻能不斷的自殘。”


  容九認真的聽著,倒是不覺得奇怪,穆岑的手段曆來殘忍,隻是現在的穆岑不再是當年的穆岑,所以她低斂了很多,是不想給自己惹來任何的麻煩,但是不意味著穆岑會任人欺負到頭上。


  穆岑是最護短的人,沒有之一。


  “而這樣的自殘,會折磨人的意誌,一直到最後意誌渙散,你問什麽,他便會從實招什麽。隻是用了這些致幻的毒藥,這個人的一輩子也就廢了,就算活著,那也是苟且偷生。”穆岑緩緩解釋。


  這話好似是說給容九聽的,但是容九卻明白,這些是說給已經陷入幻覺之中的黑衣人聽的,在幻覺裏,這樣的話極容易潰散人心。


  穆岑現在是內力全無,她不可能親自動手,但是不意味著穆岑會就此算了,她一樣可以借助外力。


  就好比現在。


  “小姐說的是。”容九應聲。


  而黑衣人的幻覺越來越嚴重,麵部表情已經扭曲了,就這麽跪在穆岑麵前做出了各種各樣滲人的動作,那都是在自殘,鮮血透過黑色的布料,雖然表麵看不出什麽,但是地麵上卻已經沾染了腥紅,漸漸的傳來了血腥味。


  這樣淒厲的叫聲,周圍的人也不由自主的看了進來,在看見這樣的畫麵時候,大家的麵色也開始逐漸變得驚恐,捂著自己的口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


  在這樣的情況下,唯一無動於衷的人是穆岑。


  一直到穆岑覺得差不多了,她冰冷無情的開口:“說,是誰拍你的來的。不說的話,那就繼續吧,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話,沒任何玩笑的成分,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晰不過。


  在穆岑的話裏,已經被精神和肉體雙重折磨到瘋狂的黑衣人根本遭不住了,他拚命的搖頭,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現實,就這麽衝著穆岑吼著:“不是我,不是我,是熹貴妃,是熹貴妃讓我來的。”


  這話,清晰的傳入屋內的每一個人耳中,而屋外看熱鬧的人也驚愕的聽見了,大家麵麵相覷,好半天不敢多說一句話。


  容九的眉頭微擰,其實對於這樣的答案,他並不覺得奇怪。甚至容九清楚的知道,誰是幕後主謀,穆岑自然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但穆岑用如此殘忍的手段,除去要折磨眼前的人,為小蓮清算,也為了去熹貴妃那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穆岑從來都不是一個意氣用事,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人。不管是何時何地,都是如此。


  就如同在冰牢內,和李時淵眼神交換的瞬間,也是如此,那是彼此的默契。這樣的行為是被李時淵默許的,冰牢內的情況,暫時無人得知,而任何涉及到何家的事,都必須小心謹慎而為,這才是今天事情真正的開端。


  “求求你放過我……不是我……是熹貴妃……不要啊……啊……”黑衣人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


  穆岑沒再理會,而是快速的走向了營寨外,黑衣人被留在了原地,容九立刻跟了上去。


  禁衛軍從門外衝了進來,就這麽看著黑衣人。


  容九冷靜的下達命令:“小姐沒下令之前,這人的命留著。”


  “是。”禁衛軍齊聲應聲。


  穆岑全程沒說一句話,腳步也絲毫沒任何的挺緩,縱然此刻的穆岑因為這樣的劇烈走動,已經開始變得氣喘籲籲,甚至有些疲憊,但是穆岑的手心緊攥,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的偏差。


  那低斂下的眸光閃過的意思的陰沉和無情。


  容九緊跟在穆岑的身邊,冷靜的看著周圍的情況,而周圍原本看熱鬧的奴才和侍衛,見到穆岑出來的時候,立刻退避三舍,絲毫不敢阻攔穆岑。


  更不用說,明眼人都認得出,穆岑身上的披風是李時淵的,這意味著什麽,眾人皆知。


  而全程,穆岑沒說一句話,一直到了熹貴妃的營寨前才停了下來。


  沒人知道冰牢內發生了什麽,熹貴妃自然也不知道,在現在穆岑被廢的情況下,熹貴妃自然回到了後宮之首的位置,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見到熹貴妃是要叩拜請安,而非是如此囂張而直接的走進去的。


  但是穆岑卻絲毫沒理睬這些。


  門口的侍衛把穆岑攔了下來:“這是熹貴妃的營地,豈是不相幹的人隨意進出的。”


  穆岑冷淡的看向了侍衛,並沒理會,直接推開侍衛走了進去,侍衛想也不想的阻攔,很快就被容九訓斥,這下,侍衛的臉色微變,不再開口,安靜的退到了一旁。


  容九並沒跟進去。


  穆岑走入營寨之中,熹貴妃也已經聽見了動靜,在看見穆岑走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微變,自然知道派出去的人失敗了,但是熹貴妃對於自己派出去的殺手很是自信,就算失敗,她也明白不可能把自己招供出來,所以熹貴妃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本宮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熹貴妃的眉眼帶著一絲的奚落,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許蓁蓁,你現在已經不是皇貴妃了,見到本宮難道不應該下跪請安嗎?”


  這話說的不緊不慢的,是常年在深宮裏曆練出來的氣勢,隨時可以抓到一個關鍵的點,讓你無法反駁。


  而穆岑冷淡一笑,並沒理會熹貴妃的嘲諷,而是走上前,忽然揚手,就這麽給了熹貴妃重重的一耳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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