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隻有你我

  穆岑就隻是這麽看著了李時淵,原本陰沉的眉眼倒是帶了絲絲笑意,說出口的話是篤定的:“你不會。就算你趕來不及,你也已經未雨綢繆的安排好了。外麵有容九,這裏的侍衛也早就換成了你的禁衛軍,他們又豈能讓我出事呢?”


  這些事,穆岑看的明明白白的。


  李時淵聽著穆岑的話,倒是沒說什麽,隻是看向穆岑的眉眼裏帶著一絲的笑意,這樣的笑意直達眼底。


  而這樣的畫麵看的熹貴妃更是怨恨,她就這麽在李時淵的腿邊繼續哭著:“皇上,您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臣妾跟了您這麽多年,臣妾還給您懷過皇子,若不是被小人所害,這皇子也不會出事。您看在這些事上,您也要明察秋毫,臣妾是冤枉的啊……”


  熹貴妃的哭聲越發的悲涼,任何人聽見了,都覺得委屈無比,就好似李時淵才是那個心狠手辣的人。


  而在熹貴妃這樣的淒厲的哭聲裏,穆岑看向了李時淵,態度倒是有些淡了下來,李時淵自然是注意到了。


  他安靜的看向了穆岑,穆岑並沒任何表態。


  而後李時淵這才看向了熹貴妃,態度卻始終淡漠:“你是否有罪,隻要蓁蓁說了算,她若說你無罪,你便無罪,她若說你有罪,那你便是有罪。”


  李時淵說的直接,這話讓熹貴妃的臉色全無,因為她很清楚,這就等於李時淵把自己交給了穆岑,而落在穆岑的手裏,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好下場。


  這下,熹貴妃直接抱住了李時淵的腿,隻是熹貴妃還沒靠近李時淵的時候,門外原本一動不動的守衛卻忽然闖了進來,眼疾手快的把熹貴妃抓到了一旁,不讓熹貴妃再靠近李時淵一步。


  李時淵的眉眼始終冷淡,看著熹貴妃,早就沒了往日的情分。


  “皇上——皇上……”熹貴妃仍然在淒厲的叫著,那是人求生的本能。


  李時淵這才走向了熹貴妃:“不是朕不念舊情,是你一點點把朕對你的舊情給消磨幹淨了,你背著朕做了什麽,難道你心裏不知道嗎?而你千不該萬不該,就不應該動蓁蓁,這是犯了朕的大忌,知道了嗎?”


  這話,不帶一絲的情緒,就這麽一字一句的決定了熹貴妃的命運:“蓁蓁要你死,那你便要死。”


  這下,熹貴妃徹底的麵色灰敗。


  “扣著她。”李時淵冷淡開口,“剩下的事情,交給淑妃處理。”


  麵對這些奴才,李時淵對穆岑的稱呼還是淑妃,這意味著什麽,大家都在明白不過。


  奴才們跪了一地:“奴才謹遵皇上旨意。”


  而後,熹貴妃被人拖了出去,狼狽不堪,這是熹貴妃入宮一來從來沒有過的狼狽,昔日的風光早就不見了。


  在熹貴妃被人帶走後,李時淵才看向了穆岑:“這樣處理,你滿意嗎?”


  穆岑沒說話,也就隻是嗯了聲,而後平靜的看向了李時淵:“皇上不幹涉嗎?畢竟就像她說的,她伺候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最初的時候,她應該不是這樣的。”


  最初入宮的熹貴妃,穆岑是見過的,那時候的熹貴妃眉眼裏有著少女的嬌羞,看著李時淵的時候,那是一種崇拜和歡喜,甚至隻要一眼,都覺得心滿意足,從來不會逾越一步。


  而後來,大概是權勢一點點的把熹貴妃逼上了無路可走的地步了。人心是會逐漸貪婪的。


  以至於走到現在,熹貴妃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覬覦她的位置,也不允許任何人有任何異心,就如同最初的何家一般,漸漸的在權勢裏迷失了自我。


  而李時淵的淡漠,難道不也是罪魁禍首嗎?


  而李時淵聽著穆岑的問題,低斂下眉眼,回答的倒是很鎮定:“不會。”而後,他看向了穆岑,“後宮的任何女人,在朕的心中都隻是替代品,朕無需對一個天地品有任何的想法。”


  這話殘忍無情,但是卻道出了李時淵最真實的想法。


  不論穆岑是否還在,立妃都是為了江山社稷的平衡,很多事不可避免,但是李時淵的心裏隻有穆岑,能在李時淵心中占據高位的也就隻有穆岑,所以不管是誰,進入後宮,或多或少都有穆岑的影子。


  但她們終究都是穆岑的替代品,替代品,李時淵又何須在意。


  這是帝王的殘忍和無情。


  穆岑麵對這樣的回答,很久才無聲的發笑。


  “你笑什麽?”李時淵捏著穆岑的下巴,安靜的問著。


  穆岑沒說話,倒也沒回避李時淵的眼神,李時淵就這麽任穆岑看著,也不急不躁的。


  很久,忽然穆岑開口:“皇上,民女隻想要一是一生一雙人。”


  這話淡淡的,但是卻說出了穆岑最真實的想法,李時淵微微擰眉,看向了穆岑,這對於李時淵而言,好似有些不可思議。


  “朕對你,難道不是一是一生一雙人嗎?”李時淵反問。


  在李時淵看來,對於穆岑,他已經是捧在手心嗬護,不會讓穆岑受任何的委屈,可以給穆岑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榮耀,而在他的心中,也就隻有穆岑一人,所以穆岑的話,讓李時淵有些不明就裏。


  穆岑倒是也不動氣,就隻是安靜的開口:“隻有你和我。”


  這話讓李時淵一愣:“朕……”


  “不說了。”穆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先去處理這件事。”


  說完,穆岑轉身要走,而李時淵的手第一時間扣住了穆岑的手:“你生氣了?”


  “不會,就像你說的,誰都無可奈何的時候。”穆岑笑,很淡。


  確確實實,誰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更何況是李時淵現在的帝王位,所以這話,就真的隻是說說而已。


  穆岑很明白。


  而後,穆岑就把自己的手從李時淵的禁錮裏抽了出來,李時淵就這麽看著穆岑:“你……”


  穆岑沒給李時淵再開口的機會:“皇上,不是還有何家的事情要處理嗎?和民女在這裏糾纏並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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