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交換條件
“這倒是。”元嬤嬤哼哧一聲,“但是在望香樓,各憑本事,我不會幹涉,隻是望香樓內,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你可又知道?”
“嬤嬤請說。”穆岑不卑不亢。
“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該逾越的千萬不要又非分之想,不然的話,那就是沙頭的死罪。”元嬤嬤一字一句的提醒穆岑。
很多話不用說明,穆岑也明白。
這樣提的請的人,元嬤嬤倒是不多見,這望香樓內的不少頭牌都是紅了以後自視過高,最終的結果呢?
除去淒涼,找不到第二條路。
能找到出路的,那就真的好嗎?不竟然。
大周的民風再開放,那些王公貴族也不可能真的娶一個妓女回去,那是玷汙門楣的事情。
真的被立為妾的那些人,最終的結果也是枉死一場。
何必呢。
“嬤嬤請放心。”穆岑淡淡開口,仍然不卑不亢。
“好。”元嬤嬤點點頭,“你會什麽?”
“棋琴書畫,隻要嬤嬤想的出來的,我自然都會。”穆岑的口氣是狂妄的。
元嬤嬤微眯起眼,並沒給穆岑準備的機會,很快就讓樂師奏樂,而隨著音樂聲起,穆岑就開始翩翩起舞。
她帶著記憶而來,自然不可能忘記自己學會的這些東西。
而自己真身在現代社會從來都是當成名媛在培養的,這些舞蹈自然不在話下。所以穆岑起舞的瞬間,就足夠讓人驚豔,更不用說這一舉手一投足的優雅,好像天生為了舞蹈而存在的。
元嬤嬤閱人無數,在這一刻都看的有些閃神。
很快,她變化了曲調,穆岑空靈的聲音已經跟著傳來,什麽叫如同黃鸝一般的悅耳,穆岑權勢到了完美。
就連寫字,穆岑都寫了一手好字。
而詩詞歌賦,穆岑也是張口就來,這必然是學富五車的人,才可以做到這麽的自信坦蕩。
越是這樣的穆岑,越是看的元嬤嬤一臉驚奇,但是這樣的驚奇並沒讓元嬤嬤放下心來,那對穆岑的懷疑也跟著越發的明顯起來。
“你完全不需要來望香樓,都可以活的很好。你說你無父無母,又豈能學的到這些?”元嬤嬤銳利的問著。
穆岑低斂下眉眼的,淡淡笑了笑:“元嬤嬤,您認為我為何而來?”
“你——”元嬤嬤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震驚,又不可思議。
“我為了當今皇上而來,您可信?”穆岑笑。
“放肆。”元嬤嬤怒斥穆岑,“你可知道這是死罪一條。”
元嬤嬤的眼神不帶一絲玩笑的成分,看著穆岑的時候更是震驚不已,從來不曾有人在自己麵前這麽放肆的說過,縱然元嬤嬤很清楚,這望香樓內不少姑娘的想法是這樣。
但她們要見到李時淵是何其難。
李時淵和穆戰驍,龍邵雲他們是偶爾才來之,一年不會出現一兩次,而出現在妄想樓也必然是有要事,幾乎不會有任何女眷陪伴,偶爾是帶著人來的時候,也就有一個極為親近的舞娘。
這幾本是穆戰驍安排的,別的人不需要多想,更不用說想借此靠近李時淵他們,引起注意,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對李時淵有幻想的人,隻會把這樣的想法壓在心底,絕非是像穆岑這般。
所以元嬤嬤不敢相信的看著穆岑,總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麽。
但穆岑的眼神也明白的告訴元嬤嬤,她並沒聽錯。穆岑就這麽坦蕩蕩的站著,一瞬不瞬的看著元嬤嬤。
最終,元嬤嬤啞然失笑,不知道是氣笑了,還是覺得穆岑不知量力。
“你又什麽條件和我談這件事?”元嬤嬤冷靜的問著。
穆岑淡定的笑了笑:“如果我能被帶走,那對於望香樓而言,也是蓬蓽生輝,畢竟從望香樓走出去的姑娘不少,但是那都是被贖身的,自然和主動被帶走的是不一樣。望香樓內,有能被皇上看上的人,這就必然是穩居整個大周的第一把交椅,無人可以撼動了。”
元嬤嬤微眯起眼。
“第二,元嬤嬤倒是不必擔心我是否對皇上有害,皇上何時是沉迷女色的人,是與不是,我的任何動作都逃不過皇上的眼神,更不用說皇上的邊上還穆丞相和龍將軍,我真有想法,插翅難逃。”穆岑冷靜的分析。
元嬤嬤始終沒說話,就隻是聽著,好似穆岑的話並不能引起她太多的動靜。
穆岑倒是不急不躁的,跟著低低的笑出聲:“而我若是在皇上他們來的那一晚,沒能順利被帶走的話,那麽我甘願一生一世的留在望香樓,聽從元嬤嬤的安排。”
這下,元嬤嬤才看向了穆岑。
“我想,我在望香樓,元嬤嬤得到的好處絕非是現在這麽多,我可以讓望香樓和現在比起來更不一樣。”穆岑的口氣淡定沉穩。
明明穆岑其實什麽都沒做,但是莫名的穆岑說出口的話就可以讓人深信不疑,不會再有任何懷疑的成分在。
而穆岑倒是也沒再多說,就這麽看著元嬤嬤。
她知道元嬤嬤動心了。但是穆岑也很清楚,自己繼續多說下去也並沒任何的好處,能否聽進去,元嬤嬤早就表達的清清楚楚了。
所以,穆岑隻要等待答案就行。
偌大的後院裏,隱隱帶著一絲暗潮湧動,那是對彼此的選擇。而元嬤嬤不能否認的是,穆岑的話讓自己心動了,而且是格外的心動。
那是多年再望香樓閱人無數後的想法,在看見穆岑的時候,元嬤嬤就很清楚,穆岑絕非是等閑之輩。
而在商言商,總歸是有風險的,不可能有人有一本萬利的生意,元嬤嬤低斂下眉眼絲毫在思考著什麽,但是眼角的餘光卻仍然在觀察穆岑。
穆岑坦蕩蕩的站著,並沒因為元嬤嬤的沒吭聲而有所慌亂,好似對於現在的情況,最為淡定的人是穆岑,而非是別人。
最終,是元嬤嬤笑出聲,看向了穆岑。
在元嬤嬤的笑聲裏,穆岑就很清楚的知道了元嬤嬤的想法,但是她仍然麵不改色的站著,隻是先前的擔心也已經跟著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