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九死一生
“從那以後，趙家上下嚴令禁止吸煙。連招傭人的時候，第一個條件就是不吸煙的人優先錄取。而且，澤洋哥當時沒了哄你，自己拿起打火機就點了叔叔的煙。”顧北陌挑眉看著她，愣是不說出下文。
急得趙清雅把手伸進他的外套裏，對他的腰撓癢癢，撓得他求饒才放過他。
“好嘛我說我說。”把那雙‘作惡’的手握在手裏，顧北陌輕笑，“然後澤洋也在右手上，跟你相同的位置也燙了一個疤痕。那時候我還住在你家隔壁，澤洋哥的叫聲都傳到十裏開外了。”
“有那麽誇張嗎？”在她的印象裏，趙澤洋很少會因為疼痛而大聲叫出來的人。想上次她不小心把玻璃杯摔倒地上，他直接用手撿起來，手指都被割除血來了，他也沒吭一聲。
看趙清雅的神情，趙澤洋應該很少在她麵前表現出來吧。也是，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什麽事情都是自己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說。
要是他願意和人分享他自己的心事，也不會至於失去和陸少霆競爭的機會。說不定他現在就是他的表姐夫了，那以後他跟清雅修成正果，那豈不是天天都可以見麵。
他也不用擔心他妹妹會被自己欺負。
之所以一開始他會那樣反對趙清雅和自己在一起，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讓清雅對自己留時間觀察觀察。
“清雅，雖然澤洋不是你親哥哥，趙叔叔和阿姨也不是，但他們真的對你很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有這麽好的人愛護你，真的很好。要是他們知道以前的趙清雅死了，他們會受不了的。”
趙清雅點頭。她來到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趙家人對她的關心和愛護她都是看在眼裏的，生活裏相處的點點滴滴她都不會忘記。
“你知道嗎。自從來到這裏，我才感受到真正的家庭是什麽樣子的。”腦海裏，一幕幕畫麵正在開始按照順序播放。
顧北陌抱著她的手更緊了些。他沒說話，隻當個聆聽著，聆聽她說的。
“X星球分為三個大陸，以及周圍若幹小島嶼組成，我就出生在一個叫做棣其的大陸上。那裏雖然環境很好，食物豐饒，要什麽有什麽，可我卻不喜歡那裏。”
她頓了頓，深起一口氣，繼續說下去。
“我的親身父母在除了我之外，還生了……大概很多個孩子，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多少。”
“很多？你們那裏沒有計劃生育的嗎？連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個弟弟妹妹，那該是很多啊！”顧北陌已經開始腦補。
要是自己能去X星球的話，那他一定要帶多點紅包，不然不夠分啊！誰知道他的小舅子和小姨子到底有多少個。
“X星球的人生育能力是好，可能真正活下來成人的幾率很小很小。我隻是比較幸運罷了，我還在那裏的時候，好幾個弟弟妹妹都死了。有的剛出生就死了，有的則是死於他人之手。”
這個人是誰，她不知道。但她的親身父母認為這個人就是她。
家裏突然多出好幾個弟弟妹妹來，作為最大的孩子自然是會嫉妒的。而那時候的她已經是到了上學的年齡，在父母看來已經不小了，殺死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事。
於是，每天她一回到家，麵對的就是母親厭惡的眼神，父親無視她，那幾個活下來的弟妹也不敢跟她玩。還在背地裏說她是掃把星，專門克死小孩子，誰跟她玩，誰就會死。
到後來，學校裏以前和她玩得很好的同學也不跟她玩在一起了。上學，放學，吃飯都是她一個人，別人見到她寧願繞道走，也不走在她身後。
“15歲的時候，我決定要離家出走。拿了僅有的錢買了一張去往比特大陸的船票。來我那個每個大陸之間的船隻有尤利會的才是正規的，其他的，都是黑船。”
“後來我九死一生來到比特大陸，被我後來的爸爸收留了，對外稱我是他的女兒。”
“那他對你好嗎？”九死一生，恐怕不止是這四個字那麽簡單。顧北陌心疼的看著懷裏的人，要是她今天不說，他都不知道她以前是過著什麽樣過的生活。
“好，很好。”Aaron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來疼。隻要是他能夠得到的，他都會把最好的最先讓她挑選。
這也讓Araon的親生兒子Bill，一開始就看她很不順眼，總覺得她是來跟他搶爸爸的。後來為什麽又會對她好，她也不知道。
“他有一個兒子，是他和他已故的妻子生的孩子，叫Bill。爸爸以前來過D星球，是為了給他那位已故的太太求醫來的，可沒想到最後她還是撒手人寰了。”
一點點地撫去她眉間的褶皺，雙眸看著她，眼裏透露出一絲捉摸不透的光。但很快就被他掩蓋過去，當趙清雅抬起頭看著他的時候，依舊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誒，我要是能跟你一樣，每天都笑得沒心沒肺的，也不會有這些煩惱了。”她喜歡看顧北陌笑。最初，她就是被他這樣的笑給吸引了。
即便是跟人打架，他臉上照樣還是掛著一副笑顏。仿佛那是跟他沒有關係的事情一樣，這世間的瑣事都被他的笑容掩蓋住了。
“我哪裏沒心沒肺了？”眼珠子一轉，調皮地勾起趙清雅一縷頭發，湊到鼻尖嗅了嗅。
“不過也是，我的心已經在你那兒了，確實是沒心。至於肺……清雅要是要的話，那就拿去吧！”抓著趙清雅的手，摸著自己的胸口。
過了一會兒，顧北陌尷尬的看著趙清雅，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哈哈，太久了沒看書了，都把知識還給老師了。”他尷尬地撥弄自己額頭上的劉海。
看他呆呆的樣子，惹得趙清雅笑出聲來，本來她還沉浸在以前發生過的事情裏。原本那一幕幕就在自己眼前如電影似的，慢慢的放映出來，卻被他給打破了。
把她從悲傷的情緒裏拉了出來。
是啊。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她是趙清雅，不是X星球的首長Aida。她要做好一個學生，爸媽的好女兒，顧北陌的女朋友。
湊近到顧北陌麵前，頭頂上路燈的光透過樹葉依稀照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朦朦朧朧的感覺。好似隻要她一鬆手，他就會從自己麵前消失不見一樣。
“唔……”顧北陌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心底一片柔暖，也跟著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