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傷痕
“自然不是時候！”顧北陌心中大聲地怒吼著，被人打斷的感覺能好受嗎？
顧北陌正想開口製止趙清雅別再撩撥自己了，耳邊就聽到巷子口有人在說話，還有不少的腳步聲。把懷裏的人抱緊，轉過身來，目光從對麵人的臉上一個個略過，臉色很是難看。
剛才在顧北陌和那群人打鬥的時候，那個一開始被那幾個人打的男生挪到巷子外麵去，在地上撿了一截樹枝當作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道人多的地方。在周圍人的幫助下，找到了當地的警察，然後帶著他們一起來到巷子這裏。卻不想他們才剛到，眼前竟然不是打鬥的場景，而是……
即便是上了年紀的警察，在看到趙清雅他們兩個，還是不由得麵色微紅。目光轉移到地上躺著的幾人，才想起來正事。
一個身材較胖的警察走上前去，先是將地上的人翻個麵，看了看他的臉，然後再去翻另外兩個。
原本他們是有五個人的，在白衣青年和顧北陌起爭執的時候，黑衣青年跟在那個男生後腳，逃離了巷子，不知所蹤。而剩餘的四人，除了白衣青年是坐著的之外，其他三人皆是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是裝的，還是真暈過去，他們才不會去理這些。拍了拍他們的臉，都沒有反應，揮手，身後上來另外兩個警察。人高馬大的，一人一個把那三人拖到巷子口的警車上。
而剩下的，就隻有白衣青年一人了。
從剛才脫去褲子查看到現在，他還是一直維持著同樣的姿勢。細長的雙眼被瞪到最大，而嘴巴張開，還有些許口涎流了出來，看得圍觀的人一陣惡心。而下身被血染紅的褲子反而掩蓋住某樣事物，因為流出來的血已經將它和地上的血染成一片，加上巷子的光線暗看不太清楚，圍觀人並沒有發現白衣青年沒有穿褲子。
那個男生拄著樹枝，一瘸一拐地朝顧北陌倆人走過來。
剛才走得急，而他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體力在剛才走去找警察的時候用光了。現在隻能慢慢地，一步一拐來到他們麵前。
看到顧北陌懷裏抱著的人，沒有看到趙清雅的臉，男生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來。該不會她……
抬頭看向顧北陌，男生猶豫著該如何向他開口。
“走了嗎？憋死我了。”趙清雅伸手去推顧北陌結實的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渾身覺得舒坦多了。
剛才她也有聽到人在說話，還沒等她側身去看是誰來了，人就被顧北陌抱在懷裏。嘴巴裏還有某人的口水，被他這樣一抱，盡數都糊到了顧北陌粉色的衛衣上。
可能是因為衣服太厚了吧，顧北陌並沒有發覺，眼睛跟誰著那幾個警察的走動，來回轉動。
見懷裏的人兒推自己，顧北陌輕笑一聲，但手還是沒有將人放開，反倒是圈著她肩膀的手更緊了。
男生側過身，看趙清雅在跟顧北陌瞪眼，臉上沒有受傷，心裏踏實了許多。不知道身體其他地方有沒有……
“看什麽呢？”見男生的目光在看趙清雅，顧北陌板起臉來，厲聲說道。
男生被他這樣一說，嚇得手裏的樹枝直接掉到地上，而他沒有了樹枝的支撐，整個人直接向地上倒去。
“嘭”的一聲，瞧著男生挺瘦小的，可倒下去的聲音可不小。這一聲把圍觀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這個戴著口罩粉色衛衣的男生身上。
有不解地，有熱鬧的，也有，憤怒的。
他們並不知道這些人是顧北陌和趙清雅打倒在地的。因為他們是在警察來了之後才圍過來的，下意識的認為這幾個人是警察解決的。現在看到那個拄著樹枝的男生被顧北陌嚇到倒在地上，都以為是顧北陌把人推倒在地的。
一時間，顧北陌被好幾道憤怒的目光盯著。
顧北陌沒有抬頭，依舊注視著地上的人，沒去理會別人的目光。他知道，但也不會去阻止，他們愛怎麽樣想就怎麽樣想吧。反正他們也看不到他的臉，瞪了也沒用，還不如上來把這個拖油瓶帶走。
“你沒事吧？”趙清雅掙脫開顧北陌的雙手，蹲下身查看男生有沒有受傷。這下，原本已經被哄好、哄開心的某人不高興了。
顧北陌撇嘴，心想：“不是說好了，以後隻看我一個人的嗎？哼！怎麽一下子就忘了呢。是他不夠好看嗎？可……這人長得也不怎麽樣嘛。”
發現顧北陌在看自己，躺在地上的男生立刻撐著地麵，艱難地坐起身來。趙清雅伸手想要去幫他，他擺手，示意她不用，他自己來。
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男生看了身旁的趙清雅，再抬頭看向顧北陌，神色激動地說：“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出手，我可能現在已經……已經被他們給打死了。”
臉上，胳膊上，小腿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布滿了皮膚，將他原本的樣子掩蓋住，讓人看不到他原本的麵貌。
趙清雅看著他的臉，輕輕歎了一聲。他臉上的傷並不隻是今天才有的，有些應該在很早之前就留下的，以後隻能靠醫療手段，才能讓他的皮膚恢複到正常人的模樣。
心底某處柔軟被重重地擊了一拳，趙清雅看著男生臉上的神情，做下一個決定。張起身，看向顧北陌，說：“北陌，我們幫幫他吧！好不好？”
一個人身上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的傷痕，會是自己打的嗎？不會，除非他傻了，才會對自己下手。這寫密密麻麻的傷痕，隻會是別人在他身上留下的。
至於是誰，想來，除了這幫地痞流氓，他的父母應該有些關係吧。趙清雅也不好下結論，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這個念頭被她去掉了。
“好。”顧北陌知道她是好心，也不再生氣了，麵色漸漸緩和下來，恢複到平日裏那個顧北陌。
顧北陌心想：“反正清雅是他的，誰也搶不過去。誰要是敢跟他搶，那他是不會跟他客氣的。”
此時的顧北陌，已經在心裏想好了對付那不存在情敵，一千條對付他的方法。就差給他一張紙，讓他寫下來了。
“真的？”趙清雅一喜，對上顧北陌的雙眸，疑問的看向他，似乎是在跟他求證。
顧北陌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放在她腰上的手加大了力氣。
兩個警察上前把白衣青年抬走，圍觀人這才看到，白衣青年竟然沒有穿褲子，下身某樣事物被血然得通紅，沒看仔細還真看不出來。
難怪剛才粉色衛衣男子才抱住他女朋友，還真是個挺好的小夥子呢。幾個圍觀的大媽看向顧北陌的眼神不由得友好起來。
顧北陌蹲下身，把男生從地上扶起來，抓著他的胳膊走到旁邊的牆角邊靠著。見警察把人抬走離開了，他才把目光回到那個男生身上。
“你叫什麽？家住在哪裏？把地址告訴我，我們先送你去醫院然後再送你回家。”看著他臉上一條條血痕，顧北陌也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