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被逼無奈
冷夜月看著在冷家待了快半輩子的管家這樣磕頭,心間也頗為不忍。
他扶起忠叔,壓抑著情緒道:“忠叔,先別說這些了,如果潘嫂和老楊早有預謀,就算不是今晚,他們也會在某一天下手的。”
忠叔感覺自己說什麽都於事無補,不管怎麽說,小少爺是在他的允許下才出門的,這個責任他難辭其咎。
忠叔知道冷夜月的脾氣,有些話不要重複說,他懂得閉嘴。
他早已經下定決心,如果找不到小少爺,他就以死謝罪。
冷夜月自然猜不到老管家的決絕心思,他望了眼歐陽說道:“歐陽,你跟我去書房。”
歐陽立刻將詢問其他傭人的事情都交給了警探們。
……
等冷夜月和歐陽走進書房後,冷夜月問道:“書房你都查過了嗎?”
歐陽道:“都查過了,沒有竊聽器。”
“好,你說一下今晚的情況。”
冷夜月從辦公桌上抽出一支煙快速的點燃抽上了,眸色深沉可怕猶如閻王。
歐陽正色道:“今晚我照例像往常一樣跟著老楊的車出去,但我開了十分鍾不到,我的車就拋錨在了路上。當時我就打電話給老楊,老楊一直不接,後來再打就關機了。”
“我打電話讓別墅裏的保鏢來幫我拖車,回別墅後我就將情況跟忠叔說了。我自己去車庫檢修了我的車,發現之前已經被人動了手腳,我猜應該就是老楊。”
冷夜月再次抽了一口煙問道:“最近幾天,你有發現老楊和潘嫂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歐陽立刻道:“你回來之前我已經想過了,我將情況也反應給樓下的警探了。三天前,老楊在別墅裏接過一個電話,當時老楊看起來情緒很激動,因為離得遠我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
“但他看到我時明顯有些緊張,我一開始以為他可能在講家事,以為他家裏的人有什麽麻煩,這種事情我也不好直接去問,隻是等他接完電話後,我跟他說了一句,如果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歐陽的話說完沒多久,陸三的手機就打來了。
冷夜月立刻開了免提。
“老楊和潘嫂這幾天的通話記錄和短信我全部排查過了,他們倆都同時接到過匿名電話,打匿名電話的人都同時威脅過他們倆,說是綁架了他們的孩子,讓他們配合綁架亞撒。如果不配合,就將他們孩子的人頭寄給他們!”
陸三的話讓冷夜月和歐陽的臉色都將至冰點,冷夜月壓抑著說道:“你繼續說。”
“對方很聰明,每次打電話時用了處理過的聲音,完全聽不出原聲。”
陸三的語氣透著絲無奈:“這個人給潘嫂和老楊發短信裏的照片確實是他們的孩子,潘嫂的是女兒,今年十五歲,老楊的是兒子,今年二十六歲,從查到的資料裏看,他兒子的老婆一個月前剛生了一對龍鳳胎。”
“那人在電話裏警告過他們,絕對不能報警,不然立刻殺人。為了起到震懾的作用,那人還砍了一大一小兩根手指頭,從照片上看我無法確實是不是潘嫂和老楊的子女,這照片也隻有當時的潘嫂和老楊知道真假了……”
冷夜月單手捂住發酸的眼睛,另一手將煙蒂直接丟在地毯上踩滅,他捂住眼睛的那隻手隱隱有些發抖,他無法想象亞撒要是在那人手裏後果會怎麽樣……
整個書房死寂沉沉,歐陽大氣不敢出,手腳也早已冰涼,別說冷夜月這個當父親的,就連他這個當保鏢的也是看著亞撒長大的,歐陽的心也像是被深深挖了一個血坑。
良久,冷夜月才低沉暗啞的說出一句話:“那被切的手指肯定是他們子女的,不然他們不會被逼的綁架亞撒。”
父母愛子女之心,他這個當父親的怎麽會不理解,當父母的都有同理心。
如果不是真被逼到絕境了,潘嫂和老楊也不會失去理智作出這種犯罪的事!
說到底,對方是衝著亞撒來的,又或者說是衝著他冷夜月來的,潘嫂和老楊隻是被無辜牽連罷了。
想到這裏,冷夜月實在無法恨起潘嫂和老楊這兩個人。
誰敢拿自己親生孩子的命去冒險。
冷夜月不禁想,如果換成是他,也許逼急了也能作出那種事。
陸三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顯然潘嫂和老楊這兩個人也不會輕易出現了,說不定也被那高智商的罪犯給控製起來了。
說不定已經死了……
此刻,麵對陸三的詢問,歐陽焦急的眼神,冷夜月冰封似的臉上是死寂般的表情,他撐了撐眼皮,那雙帶著血絲的黑眸深不可測,他沉重的說出三個字:“隻有等。”
等有再一步的線索出現。
冷夜月相信亞撒一個六歲多的孩子哪有什麽敵人,對方就是衝著他來的。
既然是衝著他,那救出亞撒就還有機會!
亞撒此刻一定還活著!
……
冷夜月的別墅一直到了淩晨三點還是燈火通明,警探們還在查案,錄口供的錄口供,查資料的查資料。
忠叔已經派廚師們給警探們準備了宵夜。
他也讓歐陽將宵夜端去了冷夜月的書房。
當歐陽走進書房時,冷夜月正在接電話。
電話是穆天打來的。
穆天此刻正在冷氏大樓的秘書會議室,他率領著十人組的秘書團查了冷夜月過往所有女人的信息。
一共十七個女人。
七個去了國外已經嫁人,都過的很不錯,而且孩子都有了。
三個至今單身,在各自的專業領域已經成為佼佼者。
兩個已離婚,都帶著孩子單過。
兩個成了女同。
一個死於意外,蹦極時繩索斷裂摔死。
一個被當年夏天所逼迫自殺。
因為六年多以前,有過夏天的事情後,冷夜月一直派人跟進著這些女人的動向,就怕出現第二個夏天。
當初的夏天還不算他的女人,不過就是個被他在上醫學院期間拒絕過的女人,可那些被他奪走初夜的十七個女人,冷夜月想想不寒而栗,但凡有一個心思不正開始貪得無厭對他有了妄念,保不齊不會心理扭曲。
夏天這個女人,對林心染是夢魘,對冷夜月又何嚐不是。
冷夜月一直聽著穆天的匯報,沒聽到最後一個的近況,他蹙眉問道:“還有一個呢?”
穆天聲線有些發沉:“一個月前,最後一個在一家酒店跳樓死了,那家酒店正是當年你和她開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