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選擇離開
第二天晚上七點，東方擎獨自一人來到冷夜月的別墅，他要見林心染。
二樓的書房裏，管家忠叔剛剛匯報完離開。
冷夜月和林心染都坐在沙發上看書，在看關於如何讓第二重人格消失的書籍。
亞撒如今依舊和爺爺冷祁山住在新別墅裏，聽冷祁山說，這幾天亞撒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訓練室，甚至都不去學校了。
兒子不肯去學校，他們當父母的也不能去強迫。
林心染抬眸望著他滿眼悲傷地問道：“爵梟，丹尼如果一直不肯離開我們兒子身體，我們該怎麽辦？”
“先不別想那麽多，我說過，我會找他好好談一談，希望有點效果。”冷夜月合上了書籍，停頓了幾秒後問道：“現在東方擎就在樓下，你想見嗎？我猜他是來道歉的。”
她冷哼一聲：“他和馬雅辦出的那種事情，不是幾句道歉的話就能讓我原諒。我之前也說過了，如果事情真的和他有關，我不會和他當朋友了……”
看著林心染急忙撇清與東方擎的關係，他勾唇笑了笑。
冷夜月伸手摸了下她的臉頰無奈道：“你呀，就別逞能了，我還不知道你嘛，就算他這次辦事出格了，但你忘不了他曾經救過你的事實。也就是憑這一點，我對他也無法趕盡殺絕，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我們現在的生活。”
林心染一臉詫異：“爵梟，你難道想要原諒他？”
他之前對東方擎很反感，現在居然為東方擎說起好話來，讓她有些不能理解了。
“原諒他，算不上。我隻是不希望你當著我的麵假裝和東方擎徹底劃清界限，我知道你辦不到，救命之恩不是說還就能還上的。走吧，我們一起下樓去聽聽看他想說什麽，如果我們不見他，我想他還會一次次來找你的。”冷夜月已經站起身伸出了一隻手。
她看了一眼也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內心有些心跳加速，沒想到冷夜月真的知道她在想什麽。
東方擎在上午就打了幾次電話，她一直沒有接，短信也沒有回。
最終還是讓他親自找上門了。
林心染望著冷夜月說的有些感激：“爵梟，謝謝你。”
“我是你男人，最理解你的人應該是我。”他拉著她的手離開了書房。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和他一起去樓下客廳見東方擎。
其實，林心染從昨晚酒會回來後，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東方擎如今變成這副樣子，她真的很想去幫助他。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東方晴遺體的消逝，東方擎不會如此失控。
包括珍妮也為東方擎來說好話，珍妮告訴林心染，說東方擎得了抑鬱症，現在需要靠藥物治療。
林心染一想起當初她在伊甸園絕食消極動了自殺念頭時，東方擎不僅沒有放棄她，還甚至去找了白景瑞來鼓勵她。
而白景瑞居然不惜燒傷自己去與她作伴。
這些所有的恩情都讓她永世難忘。
就算現在的生活再怎麽好，過去的那一切也不會抹去，隻會隨著時間更加的沉澱下來。
當冷夜月和林心染雙雙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坐在大廳沙發上的東方擎立刻站起了身，他的眼神很複雜，心情也很沉重。
冷夜月眸色一沉並未說話，他拉著林心染的手一步步走下樓梯。
在這一刻，東方擎的眼底出現了一絲感激，他以為發生那些事情後，冷夜月一定會阻止林心染和他見麵。
沒想到，他陪著林心染來見他了。
冷夜月的寬容，讓東方擎的心底不由升起敬佩的感覺。
“東方擎，如果你隻是來向我們道歉的話，我可以代表語嫣坦白的告訴你，我們不會原諒你和你妹妹的行為。”
雖然冷夜月說的是實話，可林心染心裏還是有些歉疚，此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當年她在伊甸園的煎熬歲月，還有東方擎為她的一次次整形手術記憶。
心裏感慨萬千，強撐著自己的情緒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雖然在平時她也不至於天天去回憶那些往事，畢竟往事太過痛苦，她不想折磨自己。
可如今東方擎對不起她，她隻能靠這些過去的恩情去試圖諒解東方擎。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東方擎望著冷夜月和林心染在他麵前坐下後說道：“我這次來，是向你們告別的，我準備帶著我妹妹馬雅回到伊甸園，我和她其實相認的時間也很短，彼此間還需要更多了解。”
“你要走？”林心染有些意外，她開始有些習慣東方擎住在這裏了，可現在他說要離開了。
“語嫣，我知道時光不能倒流，我也知道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我，我想通了，我該回去了。”東方擎眼底泛起的濃濃不舍帶著幾絲無奈。
冷夜月心裏倒是很讚同他的舉動，東方擎要是離開了，以後就很難在市裏見到了，這樣也省得彼此間徒增尷尬。
“東方擎，不管怎麽說，感謝你當年救了語嫣還治好了她的燒傷，以後如果需要經濟上的援助，你盡管開口。”這是冷夜月能說出的唯一承諾，而且隻是為了林心染。
東方擎笑的有些慘淡：“我和你們之間，恐怕也隻剩這點交集了……”
林心染歎氣道：“東方，回伊甸園後好好接受治療，抑鬱症可大可小，你不要忽視！別忘了你當年跟我說過的話，你說自殺的人就是最自私的膽小鬼，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嗬，珍妮還是多嘴了，她說的過於嚴重，我還不至於想要自殺……何況現在我也不是一個人了，馬雅這些年獨自一人沒能感受過家庭的溫暖，我需要負起兄長的責任。”
東方擎眸色微閃，表情有些尷尬和難堪：“語嫣，我知道我不該為自己找借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希望你能夠原諒馬雅的過錯。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她今後不會再假冒你的身份……”
他還未說完，冷夜月冷聲打斷道：“東方擎，這種保證沒用！你妹妹畢竟是個成年人，除非你把她關起來永遠不放她自由，如果她真的想再假冒語嫣，你管不住她！現在我可以當麵告訴你，如果她再毀壞語嫣的名聲，就不要怪我太冷血。”
幾句話讓東方擎啞口無言，他已經在心中虧欠了妹妹馬雅，怎麽可能會將她像犯人一樣關起來？
馬雅腦子裏在想什麽，他這個當大哥的還真的沒法保證能夠看透。
一時間，客廳裏的氣氛陷入僵局。
林心染率先站起身，她伸出手說道：“東方，一路平安，你多保重。”
望著她眼中絲毫的不再留戀，東方擎頓感心口裂開一道血淋淋的傷痕，他嘴角艱難地扯起一絲弧度，說的飽含深意：“語嫣，你也多保重！我……”
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下去。
冷夜月和林心染親自將東方擎送出了別墅，望著東方擎的車駛離了，林心染的心好像空了一大塊。
這麽多年的友誼，最終劃上了句話。
雖然彼此間沒有再惡語相向，但那過分客套的疏離感已經劃清了他和她的界限。
東方擎成了她熟悉的陌生朋友。
當東方擎的車影徹底遠離他們的視線後，冷夜月側眼望向她一臉平靜道：“老婆，肚子餓不餓？我們去我爸那蹭飯吧，順便看看我們的天才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