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往事如風
林心染的話讓冷夜月足足愣了兩秒，他看著她問道：“是她告訴你的？”
“恩。”
“這件事是真的，但她確實隻是我的普通朋友，而且我和她很多年不聯係了，這次她來找我應該是有求於我，以後再說吧……”
冷夜月的表情顯示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隱隱歎氣一聲，心裏雖然還想問的清楚點，但既然他不想再談了，她也不想勉強。
而且是他不想聊的事情，勉強去聊的話會言不由衷，她也不想聽到他撒謊。
“爵梟，那我先回去了，我過來也隻是想跟你分享好消息，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林心染去拿包準備離開。
按理，冷夜月會陪她回去，可這次他卻沒有挽留。
等林心染走的時候，他依舊心事重重的樣子。
下了電梯後，其實林心染和龍花龍月她們並沒有走。
她們躲在暗處，親眼看著獨孤九從自己的車裏下來後又去乘電梯了。
獨孤九上樓後，林心染麵色平靜道：“我們走吧。”
龍花龍月想說點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合適。
獨孤九和冷夜月過去的關係，就連龍花龍月也不清楚。
林心染心裏想著哪天請獨孤九吃飯的時候，她自己當麵去問。
……
五分鍾後，總裁辦公室裏，獨孤九坐在沙發上假裝發短信。
冷夜月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麵色發沉。
半分鍾後，他寒著眼說道：“說吧，你想怎麽樣？”
獨孤九抬眸看向冷夜月，嘴角微勾：“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你別裝了，之前你在停車場救語嫣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劃的吧？”冷夜月在聽到林心染說獨孤九幫了她後，他當場就確定那件事不是偶然，哪會那麽巧！
“你既然都猜到了，還問我？”獨孤九將手機放在一邊，從包裏拿出香煙。
冷夜月寒著臉回道：“我不過就是想確認下。”
“你接近語嫣的目的是什麽？”
“沒什麽目的，無非就是想了解她一下，和她成為朋友，沒事約出來喝喝茶吃吃飯……”孤獨九的嘴裏叼著煙，眼神有些深不可測。
她的這副神秘表情讓冷夜月心裏開始有些沒底，現在林心染懷了龍鳳胎，這以後要更加小心了。
“獨孤九，當年我欠你一條命，如果你想要就來拿，不要傷害語嫣！”冷夜月直言不諱道。
孤獨九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周圍的高樓大廈，笑的一臉坦蕩：“冷夜月，別說笑了，你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你了，你現在有兒子，林心染肚子裏又懷了兩個，我相信你會拚盡全力努力活下去的，因為你想保護他們。”
她回頭看了冷夜月一眼，將嘴裏的煙圈吐出一口繼續道：“況且我也沒想過要傷害林心染，她又不是最重要的人。”
話中有話的方式讓冷夜月很反感，他站起身也從桌上拿了支煙，有些煩躁的點上了。
抽了幾口後，冷夜月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什麽，你應該知道。這麽多年我不來見你，你是不是早已經把我忘了？當林心染說你從未在她麵前提起過我的時候，我是真的寒心那……你到底是不敢在她麵前提起我，還是我在你心中的地位真的不重要？”
獨孤九的話讓冷夜月笑出聲來，但笑聲是多麽無奈和感慨。
“忘記你？我倒是想忘記你，可就是忘不掉。一個男人曾經為我擋了一支箭，差點英年早逝……努力活下來後還為了我去做變性手術，獨孤九，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忘記你？”
他的話讓孤獨九的黑眸裏燃起一絲希望，她慢慢走向冷夜月，神情有些期待：“既然你對我念念不忘，為什麽沒有主動聯係我？我等了你多少年，為什麽從來不給我打電話？”
麵對她的質問，冷夜月沉默了。
空氣中透著一絲緊張和壓迫，獨孤九拿煙的手指微微抖動，顯示出她此刻的心情有多麽的忐忑。
好像等著冷夜月對她愛情的宣判。
“小九，你真的忘了嗎？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起，我就當你是朋友。從前是，現在也是，不會再有別的可能了。”
“那將來呢？”她追問道。
冷夜月眉峰染上一絲嚴峻，他低沉道：“將來就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把我當朋友，我們就會是朋友。”
心中其實早已經有了答案，過了這麽多年，再次聽到這樣的話，獨孤九拿起煙狠狠抽了幾口，舉手投足間還帶著過去身為男人時的影子。
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想掩飾她心中的難堪和狼狽，但還沒來得及變成一種從容的笑容他就裝不下去了。
心中苦澀不堪，黑眸紅了，望著窗外，她感覺整個天空都黑了……
“小九，如果當年我提前知道你要為了我去做手術，我就算打斷你的腿也會阻止你！”冷夜月每次想起這件事，他心裏很後悔。
他怎麽也想不到當時身為朋友的獨孤九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以為在外表上變成女人，去通過手術改造自己的身體結構就可以獲得他的愛嗎？
根本原因並不是性別問題，而是他根本不可能愛上獨孤九。
而這麽多年過去了，冷夜月百分之一萬的確定，他這輩子隻會愛上女人，而且也隻能是林心染。
可獨孤九為他做出的這些犧牲，算是白費了。
在冷夜月的眼中，獨孤九的瘋狂行為是愚蠢和盲目的。
此時的獨孤九將煙蒂直接丟在了地毯上，低頭一腳踩滅了，她嘴角扯出一絲弧度，說的輕描淡寫：“當年就算你阻止我也沒有用，這件事是我自己要去做的，跟你沒關係。”
她撒了謊，隻為找回一點點尊嚴。
她選擇做變性手術，當然隻是為了冷夜月。
這輩子，她就隻愛了冷夜月這麽一個人。
可當年在她做完手術後，充滿魅力的站到冷夜月麵前時，冷夜月的第一反應是踉蹌著腳步匆忙離開了。
他承受不了這個震撼的事實。
他這一走，獨孤九再也沒有找過他。
因為她永遠也忘不了冷夜月看到她變性後的眼神，那種極其複雜又失望逃避和害怕的眼神。
那一眼，傷了她很多年。
之後，獨孤九消失了，她和冷夜月再也沒有見過麵。
但彼此都知道對方還活著。
冷夜月一直低著頭抽著煙，他問了一句：“你見過花海彬了嗎？”
她說道：“沒有。”
“你也見見他吧，他最近都在市裏，這些年他很想你……”冷夜月心中五味陳雜。
當年的獨孤九是花海彬的朋友，在一次盜墓時，花海彬將獨孤九介紹給了冷夜月。
本以為是男人間的純粹友誼。
誰能想到是這麽複雜的局麵，花海彬暗戀獨孤九卻從不敢表達，以為獨孤九隻喜歡女人。
可誰料想到，突然有一天，獨孤九搖身一變成了女人表白了冷夜月。
震驚了冷夜月的同時也徹底傷了花海彬。
三人行從此瓦解了，這也就解釋了冷夜月與花海彬平時從不聯係的原因。
他們的中間橫著一個獨孤九。
直到離開的時候，獨孤九也沒有說會見花海彬。
冷夜月見她打開了門要離開，最後說了一句：“小九，如果你真念及我們當年的友誼，請你不要傷害語嫣，你的事情我會一直瞞著她，隻要你沒有別的目的，我不反對你跟她做朋友，這是我能承受的極限了。”
“爵梟，以後你和我都不必再提當年的事情了。”
望著獨孤九的背影讓冷夜月莫名有些心酸，他真誠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獨孤九對他回眸一笑，笑容燦爛令人目眩，可眼中毫無溫度：“永遠都不要說對不起，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