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無私母愛
上午十點,關押柳中庭的看守所內出現了一名老年婦女。
當他看到來探視的女人時,眼神微微有些訝異,但很快冷靜下來。
柳中庭眸色沉靜的問道:“你是林心染的母親吧?”
王彩霞已經拉開椅子坐下了,她將一隻醫用冰鎮箱放到了桌上。
她眸色中帶著一絲忐忑和緊張,但一想女兒林心染,她鼓足勇氣說道:“不錯!我是語嫣的媽媽,我來這裏見你是為了一件事!我希望用我的血可以打消你再害我女兒的念頭!”
兩句話讓柳中庭微微蹙眉,他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血可以治好我的過敏症?”
難道林心染觸碰他不過敏的原因是,因為遺傳了她媽的基因?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王彩霞繼續道:“我的血已經檢測過,也帶有抗體,你可以拿著我的血去做你的實驗!我知道你有的是錢,你一定可以請很多專家幫你!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害我女兒了……”
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臉上甚至帶著一絲懇求,這無非就是一個母親深愛自己女兒的表情。
柳中庭垂下眼眸冷靜的想了幾秒,心裏已經開始相信王彩霞的話。
他低著頭問了一句:“是冷夜月讓你來找我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我找了他的秘書……柳中庭,你到底答不答應我的要求?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把我的血交給你!”
王彩霞眼中的急迫和擔憂盡數落盡柳中庭的眼中,他一個身在看守所還沒出去的人,還值得林心染她媽刻意來找他,他又有什麽理由不答應。
他的嘴邊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好!阿姨,這件事我同意了,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的血真對我的過敏症有效,我不會再來找林心染的麻煩。”
“行!我的血現在就給你!”王彩霞站起身將冰鎮箱拎過去,放到了柳中庭的桌前。
柳中庭一時好奇親手打開了箱子,看到裏麵放著醫用冰塊,血液被很好的存放在箱子裏,看到那三包新鮮血液,他心中升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和興奮。
如果她的血有用,他當然不會計較是不是林心染的血。
他要的不過就是想治好他該死的過敏症!
可腦中忽然閃現了一幕在隧道車上的畫麵,濕熱的涼風刮在耳邊,幽暗的隧道裏有疾馳而過的燈光,懷裏的女人嬌小無骨,雙唇有一點點幹卻是那麽柔軟香甜……
“那我走了。”
王彩霞的話喚回失神的柳中庭,他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尷尬,像是怕被人察覺了自己現在腦中的心事。
他低聲道:“好。”
等王彩霞快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又開口:“阿姨,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柳中庭這一聲聽起來沒什麽感情的對不起,卻讓王彩霞心裏有了絲安慰。
讓她瞬間覺得其實柳中庭沒壞透,難怪女婿冷夜月會選擇送他進看守所,而不是趕盡殺絕。
王彩霞僵著身子張了張嘴沒說話,沉著臉色走了。
就像林心染說的,他們本就沒義務幫助這個男人,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和未出生的龍鳳胎,王彩霞也不會選擇這麽做。
她走後,很快走進來兩名獄警。
其中一名走向前俯身對著柳中庭說了一句:“柳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晚上十點行動。”
說完後,獄警也不作停留,帶著另外一名獄警走出了房間,還順便把門關上了。
而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柳中庭,望著眼底的三包血陷入了沉思。
王彩霞都這把年紀了,六百毫升的血說抽就抽,看來她是真的很愛她的女兒。
他心裏有絲莫名的感動,為王彩霞這無私的母愛。
柳中庭若有所思的將箱子重新蓋上了,他有種淡淡的迷茫感,當初在這市裏提前安排很多人馬打點好一切,為的就是明天的行動。
他早設想到了有這麽一天,想動冷夜月的女人,他自然沒有完全贏的勝算。
此刻深陷看守所的遭遇,就證明了他當初的卓越遠見。
幸好他是算準了冷夜月不是個愛殺人滅口的商人,也幸好是算準了林心染這個女人的善良。
他才有機會逃離這裏!
隻是如今知道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裏了,手裏也拿到了帶有抗體的血,心裏為什麽會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感……
難道他已經舍不得離開這裏了?
當柳中庭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林心染的雙唇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惱火的一拳砸在桌上,恨自己當初為什麽要那麽鬼迷心竅!
這輩子,他就隻吻了林心染這一個女人。
難道這就成了他的困擾?
不會的!
等他成功治好了他的過敏症,想要什麽女人會沒有?!
當柳中庭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忽然扯掉了另外一隻眼睛的黑色眼罩。
一黑一紅的眼睛就這樣不對稱的出現在一張陰柔白皙的俊美麵孔上。
原來,柳中庭並不是因為一隻是瞎眼才戴了眼罩。
而是因為天生異瞳!
那隻像是戴了紅色美瞳的惡魔眼睛,要是讓一般人看見會有不舒服的感覺,還會有些隱隱的害怕。
此刻的柳中庭一手拎著冰鎮箱,直挺著背走出了房間。
走在看守所的走廊內猶如自家的地盤,他的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弧度,心中默念了一句:林心染,你媽的血要是沒用,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
離開看守所的王彩霞很快上了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穆天回頭道:“王阿姨,怎麽樣?一切都順利嗎?”
王彩霞麵色蒼白的點點頭:“他答應了!穆特助,我們走吧。”
“王阿姨,你現在臉色很不好,我已經安排了療養院。這段時間你就好好調養身體吧,不要去找太太了,不然她會發現你偷偷給柳中庭鮮血的事情,回頭一定會怪罪冷總。”穆天輕聲道。
他的話讓王彩霞笑了笑,她擺擺手說道:“這是我自願這麽做的,和你們家冷總沒關係。我是真的老了!其實我要是再年輕20歲,六百毫升的血不算什麽……行吧,我這老太婆也不逞能了,我得盡快調理好身體,以後還要幫語嫣帶那對雙胞胎呢!穆特助,那就麻煩你送我去療養院了……”
……
同一時間在地球的另一端,在新西蘭雪山下的一處私人城堡內,一個穿著睡袍坐在臥室落地窗前的女人手握一杯紅酒,一頭長發慵懶的隨意散落著。
望著窗外遠處的震撼雪景,眼底卻是一片死寂般的寧靜。
她有些麻木地喝著紅酒,腦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生無可戀這種形容詞最適合表達她此刻的狀態。
就在這時候,臥室的門口響起一陣平穩的敲門聲。
“進……”她波瀾不驚的說道。
不出五秒,門外走進來一位麵部有燒傷疤痕的年輕男人,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