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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別走

  笛鹿感受著常予眠似笑非笑的眼神,在辦公室裏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往哪兒坐。


  寧久歌!今天晚上也不讓你吃飯!


  笛鹿視死如歸似的閉了閉眼睛,隨後直愣愣的對上了常予眠的眼睛:“幹、幹嘛老看著我,明天就要發布消息了,眠哥你有沒有意見。”


  一張一閉的嘴唇有著和妝麵不太複合的口紅,似乎是重了一點。


  但在豔麗的口紅也蓋不住常予眠看見笛鹿嘴角的牙印,那種感覺再次回來,常予眠覺得自己是有些不穩了。


  笛鹿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應該沒看出來吧?


  “這個方案很好,遼蒂就是例子,我有個更大的事情和你說。”


  常予眠終於收回了自己灼灼的目光,看著笛鹿身後沒有關緊的門,沒有繼續。


  怎麽了?笛鹿終於嚴肅了起來,渾身上下瞬間透出了一種陰冷的感覺,伸手關緊了門,順便切斷了房間所有的電源。


  “你要和我去趟米國,上回做的任務出了變故,對外稱談項目。”


  變故?笛鹿眼神一邊,手上仿佛出現了那種黏膩的感覺,似乎有液體順著指縫一點點滴落在了地毯上。


  “笛鹿!”常予眠低喝一聲,笛鹿渙散的眼神瞬間收了回來,直勾勾的看著常予眠漆黑的眼睛,心神穩固了下來。


  她的過去很黑暗,是常予眠一步步帶她出來,但尾巴也需要自己處理幹淨。


  沒有說話,笛鹿隻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很快就將行程下放給了秘書處,這幾天的事情隻能交給

  咬著下唇笛鹿感到一陣陣頭痛,單嬋不是做生意的料子,眠哥要和自己一同離開,可用之人隻剩下一個。


  顧漫,寧久歌的人,或者說是遼蒂的人。


  出過了財務部的事情之後,笛鹿對笛安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敢掉以輕心,她重新歸來,起用的老班底根本不是一條心。


  不自覺的笛鹿就將自己的大拇指送到了嘴邊輕輕地啃咬著,顧漫的資料在她的眼前,一點一點的放大,最後固定在了照片上。


  顧漫淺淺的笑著,代表了她所有的作風,到底是敵是友?

  寧久歌的臉就像是亂入一樣在笛鹿麵前,他初次見笛鹿的笑和顧漫是那麽的相似,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嘭”,笛鹿把手上的資料猛地合上:“要去幾天?”


  “路程來回共十八小時,看你速度。”常予眠站起來,欣長的身材遮住了落地窗透進來的一大部分陽光。


  “行程第一天暫停總裁簽署的各大項目,第二天我沒有回來由顧漫處理。”


  這是一招險棋,許久沒有做過任務的笛鹿不敢確保自己能夠那麽快,顧漫隻能留在最後了。


  希望寧久歌不會辜負她的希望!

  “我不同意。”寧久歌抱著笛卡黑了臉坐在沙發的另一邊,一大一小的表情居然出奇的一致,有些怨懟的看著笛鹿。


  笛鹿坐姿筆挺的和他們處在了對立的位置,她一早就料到兒子不會幫他了。


  最讓她頭痛的就是笛卡!沒由來的就賣隊友,還早早和寧久歌聯盟,她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這次的項目很重要,我必須親自去。”笛鹿再次重申了一遍理由,但有一點她沒有撒謊。


  如果這一次不能夠完成任務,她的資料一旦被人翻出來,笛卡和現在的生活都將岌岌可危。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笛安已經不再那麽重要,笛鹿不想離開寧宅,不想對著寧久歌不辭而別。


  麵前的這個男人,似乎不太容易放棄了。


  “壞蛋,媽媽!爸爸說了明天周末,要和我去遊樂園。”笛卡嘴巴一撅就看著另外一邊,但圓溜溜的小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光。


  “他說的,不是我說的,寧久歌叔叔會遵守承諾,媽媽會給你帶美國的小點心,你最喜歡的冰皮月餅。”


  笛鹿此話一出,笛卡的臉明顯的鬆動了一下,讓笛鹿一喜,有門兒!

  寧久歌這個時候已經插入不了母子倆的談話了,笛卡迅速的就兩盒還是二十盒和笛鹿討價還價了起來,弄得他的臉越來越黑。


  這個小子,到底是哪一邊的?


  “你需要項目我就把那個公司買下來,留在這兒簽。”


  寧久歌大手一揮,管家就已經就位了。


  去國外當然可以,但是為什麽要和常予眠去?這個小不點一點兒也不乖!越來越不聽話了。


  “好,媽媽你去吧!”笛卡和笛鹿就像是唱雙簧一樣,寧久歌剛剛的話消散在了空氣裏,和沒有出現過一樣,母子倆臉上都有了笑意。


  寧久歌氣的呼吸一停,看著心滿意足的小胖子和已經離開的笛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好像被套路了?這個小子一開始就不幫他?寧久歌審視的看著笛卡,他卻把頭一扭,飛快的跑上了樓。


  這個小兔崽子根本就不可愛!分明鬼精鬼精的很!是時候讓他去讀書了!


  寧久歌看著笛鹿簡單打包的行李知道事已成定局,現在的笛鹿不是他一隻手就能留下一個晚上的女人了。


  六年後的笛鹿倔強的要死,卻更讓他著迷。


  要是沒有常予眠,就更完美了!

  “我和你一起去。”笛鹿的手一停,狐疑的看了一眼靠在門邊上的寧久歌。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裏麵卻包含了很多東西,比如——他不相信她。


  可笑,笛鹿的嘴角抽了抽做出了個不太像笑的表情,她以為倆人結合的前提條件就是相信。


  “眠哥和對方公司有過交集,他隻是去幫我。”笛鹿無力的解釋了一句,麵對寧久歌的不信任,她反而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都能夠聽見自己心髒一下下的顫動。


  “一個騙子,幫你?笛鹿你還不如讓我這個肮髒的商人幫你,至少我不違法。”寧久歌一把掐住了笛鹿收拾東西的手,真的用上了力氣,迫使笛鹿回過頭看他。


  “他做過什麽你都知道嗎?他黑過米國的股市,黑過國際上各大公司,你以為他的錢是地裏長出來的?!背後有多少黑勢力的集合你知道嗎?你就讓他幫你!你是有孩子的人!不為自己想也要為笛卡想想!”寧久歌劈頭蓋臉的教育著笛鹿,更有一句話藏在他的心底。


  什麽時候,你才能為我想想呢?笛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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