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審訊
我覺得王書記肯定是會派人來救我的，因為我剛剛才為他立了大功，他是完全不可能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而且王彪已經進去了，那是因為他招惹的事情太多。
丟車保將，是一個很明智的做法。
可我卻不一樣，我本身是個無名小卒，可是現在卻過了河。成為了王書記的左膀右臂，一旦我陷入危險，他勢必要保住我。
這場鬥爭，看起來是發生在鬧事群眾與王氏集團之間，但實際上卻是王書記和唐市長在隔空出招。唐市長性情激進，手腕強硬，給人一個鐵血市長的感覺。
而王書記則是沉默寡言，性情穩重。往往是隱而不發，後發製人。表麵上看起來是被唐市長壓著打，但是實際看起來，除了犧牲了一個王彪也並無任何損失。不僅如此，他還拿到了唐市長和李柔千江集團內部的一些貓膩資料。
到現在了，捏在手裏麵還不揭發，一定是有著更大的用處。因此我對他是充滿了信心，總覺得能夠站的上那個高高位置上，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小子，今晚你就睡這。明天孔局長會親自審問你，可別想有狡辯心理。”那名帶頭的警察把我一把推進了看守所，然後鐵門一關看押了起來。
我冷笑一聲，倒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心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靠著牆壁席地而坐。既來之則安之，我倒要看看孔局長有何手段？
相信我被關押在此的消息，王書記也在第一時間之內便已經知道了。那麽反正我已經盡力了，就要看王書記是如何和姓孔的過招，救下我這顆小卒子。
“喂，小李。孔局讓咱們盯緊那小子，沒什麽問題吧？”半夜三更，我根本就無心睡眠。豎起耳朵突然聽到外麵有聲音。
是看押我的兩個獄警，他們倆在聊天。
“能出什麽問題啊？這小子吃嘛嘛香，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甚至還和我開起了玩笑，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媽的，有錢了不起啊？等到老子有了錢，娶他十個八個女人。”值夜班的那個小李打著哈欠滿口抱怨。
這話說的，讓反問者也有些鬱悶。他說道：“哼，有錢人又怎麽樣？聽說不過是個上門女婿，靠吃軟飯而上位。既然他落到了咱們孔局的手裏，明天讓他吃點苦頭，到時候想怎麽招就怎麽招！”
“哈哈哈，你說的沒錯！”
兩個人一陣嬉笑，雖然說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在這種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是尤為的刺耳。而且我根本就無心睡眠，反應力變得極為敏銳。因此一下子就把他們所有的談話內容，全部都捕捉到了。
可怕！姓孔的竟然是想嚴刑逼供？像我這樣細皮嫩肉的，被他打一頓豈不是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不過我淩雲雖然不是什麽硬骨頭，但是也千萬不能就這樣“招供”，一旦扛不住而親口承認，那麽我指派黑勢力去打傷老百姓的事情也就坐實了，到時候哪怕是王書記想救我，也不知道會多費多少周折。
“噓！小聲點，別被他聽到了。”兩個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然後其中一位壓低聲音。
我連忙躺下閉上眼睛，翻個身然後打著呼嚕聲，酣然入睡。同時耳朵豎起來，真真切切地聽到腳步聲。那是兩個人躡手躡腳的動作，雖然他們很輕微，但是依舊能夠被我聽到。
哐當一聲，鐵門上麵的窗戶被打開。
雖然說我背對著大門，但是卻依舊能夠聽到鐵窗被打開的聲音。然後兩個獄警又在竊竊私語，像是在鬆了一口氣。
“你瞧，他睡得死沉死沉的，根本沒有聽到咱們的話。我早就說過了，這個人活得舒舒坦坦，是個沒心沒肺的主。他才不像其他犯人一樣，抓進來就整宿不睡覺。”一名獄警冷哼地說道。
另一人並沒有說話，就算是默認了。接著兩個人就陷入了沉寂，然後是一陣的皮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音。他們倆悄悄離開了。
我心中想著事情，對明天感覺有些擔憂。但是思前想後也沒有應對之策，隻能說到時候是隨機應變吧。因此，這下子心裏麵反而是踏實了好多，沒幾分鍾就真的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鍾的時候，我便被叫醒了。換了兩個獄警，將我押著出了牢房。他們說是孔局要審訊我，讓我配合著接受調查。還讓我老實一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打著哈欠，心裏麵不以為然。社會上流傳著一句話甚廣，那就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即便是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也要緊咬住嘴唇不說話。更何況自己沒有做過，本來就是被誣陷的，就更需要矢口否認了。
嘩啦，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接著我便被推了進去，按在一張鐵椅上麵。然後咣鐺一聲鐵門關上，兩個獄警分別立在我的兩側，而我的正對麵，坐的便是孔局長。
為什麽能夠認出來他就是孔局長，因為他的長相一臉的肥頭大耳，一線的警察可沒有這幅長相，也隻有那些常年裏養尊處優者才會是這般模樣。
“第一次見麵，淩雲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就是這裏的局長，鄙人姓孔。”他倒也是個急性子，雖然說身材已經走樣了，但是還是能夠從一言一行中看出一股子的行伍風範。
曾經肯定是個軍人，而且還是那種軍銜不低者，要不然的話怎麽可能當上局長。
“久仰久仰，早就耳聞您的大名了。”我抱著拳笑著說，畢竟現在我已經淪為階下囚，而他卻身為高高在上的審訊官，這點麵子是要給的。
當然，還有一層意思就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都已經這麽給他麵子了，接下來他不會是真的要對我用刑吧?
心中懷著這些忐忑，還沒來得及繼續套近乎，他便已經是開門見山，審問起關於我的案情來了。
“說吧，你是怎麽買通黑惡勢力去毆打業主的？在我的麵前不要有一絲的隱瞞，否則的話我將一眼就能夠看得穿！”孔局長輕輕地敲著桌子，把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起。
這廝，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扣在頭上。根本就不問是不是我幹的，直接就問我作案細節，簡直是無恥至極。
“孔局長，我想您是搞錯了吧？我根本就沒有指使過別人，也沒有毆打過業主。這一切都是誤會，還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冤枉好人。”我雖然是姿態放得比較低，但是麵對別人對我的加害，從來都會不卑不亢。
這顯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孔局長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淩雲，你可不要背著牛頭不認賬。事情很明顯，就是群眾為了索求正當權益而惹惱了你，因此你懷恨在心，雇傭了黑勢力去毆打群眾。我這裏有著傷者的證詞，以及被我們抓獲的黑勢力。從他們的口供中，都說是出自你的指使。”
信口雌黃，這簡直就是誣陷！
我異常的憤怒，心中有苦說不出。孔局長高高在上，他一臉的老爺相。這讓我想起了古代的一句名言：“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現在不僅是無錢莫進來，無勢也莫進來。唐市長聯合著劉家，以及孔局長，這是非要致我於死地。明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卻成了構陷我罪名的一口黑鍋。
“孔局長，事情的真相到底如此，恐怕沒有比你更清楚的人了。我淩雲的話今天就放在這裏，絕對不會就這樣認罪伏法。你想要搞垮我，也請好好掂量一下。”我把臉拉了下來，口頭上對他進行著警告。
現在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撕破臉皮好了。反正我已經是沒有了退路，與其在他的逼供下認罪，倒不如把王書記的名頭搬出來，能夠把他嚇退最好。即使嚇不退，也能夠讓他投鼠忌器。
“小王，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孔局長努了努嘴，然後示意兩個人先走。於是我身後的那兩名獄警，便很主動地走了出去。
他們一走，孔局長便原形畢露了。他猙獰地說：“淩雲，你不會是以為王書記會來就你的吧？要是這樣想的話，那麽恭喜你，已經是沒救了。”
“哼！”我冷哼一聲，沒有搭理他，知道這是一場攻心戰術。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不管從他的嘴裏麵說出什麽樣的話，我隻需要嚴格把住嘴巴就行。
“你的老丈人王彪不也是嗎？他可是為了王書記鞍前馬後多少年的老人了？可是卻依舊沒有被保下來！你覺得你比得上他嗎？”孔局長倒是直言不諱。
我翻了個白眼，看著他說：“那是因為你們的招術太高明了，已經把王彪逼進了死路。王書記也無能為力。”
“哈哈哈！簡直是可笑！堂堂書記還保不了一個犯人？這話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恐怕早就都不會信！”孔局長哈哈大笑，好像是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好聽的笑話。
我心中咯噔一聲，這話他說的確實沒錯。王彪跟著王書記那麽多年，要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但是依舊不肯去救他，唯一的解釋就是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太高，完全超出了救他出來所獲得的利益，因此才沒有救。
這種完全依靠赤.裸裸利益來做事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倘若我在他的眼裏麵沒有了價值，那是不是也會有一天被當成棄子，丟進了牢獄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哼，你別想擾亂我的心機。現在說這麽多有什麽用？我是絕對不會低頭認錯的！”我倔強地昂起頭顱，最起碼在氣勢上不能輸。
可是孔局長他卻神秘地一笑，然後主動地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說：“淩雲，現在給你個機會。隻要你答應幫忙舉證一些事情，那麽我們就把你給放過。調查出毆打業主的事情是完全與你無關的。”
我心中一凜，這是在威逼利誘啊！
“什麽事情？”我疑惑地問道。
“舉報王書記！”孔局長斬釘截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