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考驗
經我這麽一說，梁叔立即就眉開眼笑了。他接著便問道:“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哪裏讓你看到希望之火了？我可不就是一個死老頭子嗎？”
“不！您老人家那可是有著一股高人風範！”我說著就翹起了大拇指。
“哦？你倒是說說看，我這個糟老頭子，又哪裏有著高人風範？”梁叔把眉毛一挑，用質疑的語氣發問。
他雖然是在發問，但是臉部的表情，卻擺明了就是在說：“誇我！快誇我啊！”
從剛才到現在，梁叔的臉上表情本來是很不耐煩的，但是現在情緒卻已經被調動起來了。說白了，就是一杆圓珠筆起到的作用。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愛財，那麽就送他大量的金銀財寶；有些人好.色，那麽就送他很多的美女；而還有著一些人，他們愛著古董字畫，那麽市場上的古玩一條街便是因此而成立。
求人辦事，無異於就是投其所好四個字。
梁叔這輩子就和監獄打交道，別的那些世俗之物他看不上眼，反而是一杆精良的鋼筆，卻能夠讓他煥發出熠熠生輝的精神力來。
我故意在臉上綻放了一朵比花兒還要好看的笑容，說道：“梁叔，您瞧瞧剛才那陣勢。直接一句話就把小王獄警給喝退了，監獄裏的犯人們哪有向您這樣有風範的？”
說完這句話，我便開始看著他的反應，發現梁叔竟然還不住地點頭，這立即就讓我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拍馬屁的功夫還算是一流，最起碼沒有拍到馬蹄子上麵去。
“嗬嗬，我隻是老了而已，在監獄裏呆的時間久了，他們也會給我一些薄麵。”梁叔在地上蹲久了，然後便徑直站了起來。他直起了腰杆，雖然嘴上輕描淡寫，但是臉上卻是一副很神氣的模樣。
我嘿嘿一笑，然後繼續拍馬屁說：“哪有啊？梁叔你可別謙虛，這整座監獄裏麵，要說是哪個犯人最牛，可不是那些看起來有暴力傾向的老大，而是您這樣的世外高人。不管是犯人還是獄警，都得給您三分薄麵。”
“那倒也是！我老梁從三十年前就進來這裏了，可是送走了無數的舊人，也迎來了不少的新人。你小子眼光很毒辣，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好小夥子。”梁叔聽得很受用，然後他也禮尚往來，對著我說笑。
這讓我不禁受寵若驚，看來這個老家夥也並非是像傳聞中說的那樣不好打交道。
“小子，我看你也是個實在人。那杆筆我看上了，你就送給我吧。有啥要求的話，完全可以提出來。但若是想要越獄的話，恕我不能從命。”老梁突然把聲音壓低了說，他的眼睛不自覺地瞟了兩眼門外，示意我可千萬別被聽到。
我心中狂喜，心領神會地說：“梁叔您放心，我就是想要跟著您混，去倉庫混個副管理員之類的工作。實在是不想在這個地方裏麵呆了，讓我感覺到非常地憋屈。”
他哦了一聲，然後便把手背負在後，四處打量著我說道：“小子，你這個人能言會道，倒是也挺會來事。但是我可和別人不一樣，在我那裏打下手，要的可不僅僅是會拍馬屁，更需要你的實際動手能力。”
“保證沒問題！”我心情激動地，連忙說道。
然後梁叔連說了三聲好，他嘿嘿笑著，從背後的工具包裏麵突然就揀出了兩把物件來，一件是扳手，一件就是改錐。然後高高一拋，掉下來的時候，便已經落入了我的手裏麵。
“小子，給你布置個任務。去給我把馬桶修好，限時十分鍾的時間。如果你能夠做得到的話，就算做是通過考驗。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這杆筆我也不要了。”梁叔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讓我覺得根本就沒有在開玩笑。
看著手裏麵的錘子和改錐，我的表情愣了愣，然後立馬就瞄準了馬桶的位置。開始去修理了起來。
此時的馬桶已經壞了，裏麵塞滿了排泄物。我如果想要修理好的話，勢必要把手給伸進去，然後再用扳手和改錐來疏通。
可是如此一來，那也實在是太惡心了吧？
此時此刻，我是真的想要嘔吐。但是為了自己的出獄大計，隻好暫時忍耐了下來。
忍常人所不能忍，這才是成大事者應有的素質。
想通了這點以後，我便把手直接伸進了馬桶了。然後狠狠地擰著扳手和改錐，沒過幾分鍾的時間，我就把馬桶給徹底疏通了。
畢竟我淩雲也是農民出身的家庭，在小時候那是什麽農活都幹過。雞糞都掏過，更何況是自己的排泄物。
嘩啦啦！
疏通了以後，馬桶的水麵在逐漸地下降。然後我便輕輕按下了衝水的按鈕，就聽見嘩啦啦的一片水聲響起，馬桶終於是被我給疏通了。
“幹得漂亮！沒想到你還是蠻有天賦的一個小夥子！比我想象中的，效果要好多了。”他對我毫不吝嗇讚美之詞，誇得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此時此刻，我的額頭上出了滿滿的汗珠。但是又不能用手去擦，因為上麵滿滿的那全部都是排泄物。
“哈哈哈，小子你傻掉了吧？”梁叔看著我一臉懵逼的表情，他主動地走到我身邊，然後拍著肩膀說：“等到馬桶衝幹淨了，你去洗下手不就可以了嗎？”
說的也是！我恍然大悟。
然後又多按下了幾次衝水鍵，等到馬桶被全部衝刷幹淨以後，這才把手伸進去洗漱。然後一些汙穢物便齊齊被衝刷走了。
接著我便把工具還給了梁叔，上麵的汙穢物也已經被我給洗幹淨了。
笑臉迎人，對著他說：“梁叔，現在我可以成為你的徒弟了嗎？”
他老人家點點頭，然後笑著說：“小夥子，看來你的確是不錯，相當的有潛力。這樣吧，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混吧。我會向監獄長提議，專門給你開辟一間房，就住在倉庫室裏麵。”
梁叔的一番話，徹底地讓我開心了起來。
若不是擔心動作太大會驚動獄警，我早就一個猛子跳上房屋上去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小王獄警小心翼翼地把頭探了進來，然後說道：“梁大爺，馬桶修好了沒有？”
梁叔此時，正興高采烈地接過我的圓珠筆，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工具包裏麵。然後扭過頭對獄警說：“小王啊，你來得正好。馬桶已經被我給修好了，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些要求要提。”
“您說您說，隻要是不違反規定，小的一定是照辦無誤。”他的臉上堆著笑容，滿滿的全都是諂媚。
然後梁叔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小子和我很對眼，我看上他了。從今天起，他就是我管理倉庫的副手了。以後搬到我那裏去住，這間房子也就空開了。”
這一番話說完，聽得小王獄警是一臉懵逼。他的臉上立馬就為難了起來，拒絕道：“梁叔，這個我可做不了主。要不您先回去，我去向上級請示一下，你覺得怎麽樣？”
很明顯，他做不了主。當然，也有一些原因便是在推諉。
梁叔卻根本不買他的賬，畢竟在監獄裏已經廝混了好些年，怎麽可能連這點特權都沒有。於是直接就拍板決定了，冷笑著說：“好了，別說那麽多。這個人我帶走了，監獄長那邊我會親自去打招呼，你忙你的去吧。”
接著，他便拉著我的囚服，直接就走出了牢房。
小王獄警沒有阻攔，不過他也當然是不甘心。於是便苦著臉說道：“梁叔，若是別人還好說。但是這小子，您可千萬不能帶走！他是孔局長親自點名的要犯，萬一上麵怪罪下來，我可真的是兜不起啊！”
我當然理解，他說的話也全部都是實情。
但是，越是如此我便更需要離開了。於是便用著求助的眼神去望著梁叔。
他顯得有些生氣，因為剛才可是信誓旦旦，拍著胸脯向我保證，說一定會幫我完成心願。但是現在出來以後，小王獄警雖然表明上敬畏他，但實際上也並沒有給他多少麵子。
於是梁叔便怒了，他冷笑著說：“小王啊，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剛才我都和你說過了，這個人我已經要定了。現在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任何的事情有我來兜著。滾吧，別打擾了我的心情。”
這話說的十分霸氣，我已經被徹底折服了。
梁叔誠不欺我，說帶我離開就一定要帶我離開。
小王獄警見狀，再也不敢和他頂嘴反抗，而是臉色都脹得發紅，一副憋了氣的樣子。
“淩雲，還愣著幹什麽啊？趕緊走！”梁叔一推我，然後我就快速地逃離了。
而小王獄警則是腰間插著槍，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地驚愕，他苦笑一聲，終究是搖搖頭化成一口濃濃的歎息聲。
一路上彎彎繞繞，我路過了好多的牢房，有單人間也就集體宿舍。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梁叔來了，他們都趴在門上的窗戶上看，就像是追星一樣。
梁叔也很識趣，主動地把手給舉起來，然後朝著他們揮動示意。
當然，我就跟在梁叔的後麵，他們也完全可以看到我。不過看向我的時候，眼神中帶有的更多是疑問和好奇。
“梁叔，這個人到底是誰啊？”有人終於忍不住了，開始發出大家的心聲。
然後，一排排齊刷刷的眼睛，便全部都盯在了我的身上。
“哼，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淩雲，是我的徒弟，以後你們見了麵可要主動打招呼呀！”梁叔傲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