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幫忙
雲苣攸眼前一亮,心髒砰砰跳,腦子裏信息一閃而逝,這正是那個她即將嫁的相公,獵戶牧鐮。
她仔細打量著麵前的男人,眼裏有著滿意,覺得原身不識貨,喜歡什麽小白臉,高大健碩才是主流好嗎。
不過,眼眸微微眯起,這樣的氣度,周身的氣場和內斂的情緒,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鄉野獵戶會有的神韻。
“我幫你拿吧。”男人沒有寒暄沒有打招呼,甚至沒有看後麵的林儒玉一眼,他隻是自然而然的接過雲苣攸手中的木盆,兩個人並肩向雲苣攸的家走去,動作熟悉的仿佛做過了很多次,像一對兒老夫老妻。
林儒玉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久久的矗立在那裏。他還不知道那個和他青梅竹馬長大,愛慕著他的女孩子,已經香消玉殞,魂歸天上了。
心中突然湧上一股揪疼,嫉妒和醋意按捺不住在眼底泛起洶湧的暗流,良久,他慢慢的挪動著腿走回了家。
“這樣重的盆子,你每次都要自己搬?”牧鐮先開口問道,打破了沉默。
“嗯,是的。”雲苣攸有一點點拘束和不自然,畢竟這個男人的型真的很是她的菜,但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你今日怎麽突然來了河邊?”想起什麽,她回問道。
“昨天出去打了次獵,收獲頗豐,今天就在村子裏隨意走走,就走到了河邊。”男人淡然的回答著,為了照顧雲苣攸特意放慢了腳步。
“牧……”雲苣攸突然不知道該叫什麽,說了個姓就支吾起來,因為實在是不懂得怎麽稱呼才算妥當,不過看著身邊的人,倒是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在這裏,她不再是雲氏集團的繼承人,不再是名揚天下的鬼手神刀,她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女,沒有束縛,可以任性自由一點。
男人好像低低的笑了一聲,聲音好像低音炮,渾厚而磁性,“你叫我牧鐮就好,不用太過拘束。”
“牧鐮,你為什麽會答應我母親和兄長和我訂下了婚約?”雲苣攸抬起頭單刀直入,問題犀利無比,拋出了現代的直男送命題。
這個問題問得不是沒有道理,要嫁給一個男人怎麽能不多想一想呢!
這個男人不過是救了自己一次,怎麽就會看上了自己?王氏出的彩禮簡直是在訛人了,男人不愁人說親的情況下,居然願意掏彩禮娶她。如果他真的隻是看上了自己這幅身體的臉蛋姿色,那還真是……膚淺之至。
男人卻隻是深深的望了一眼她,聲音低沉有磁性:“看中你會過日子。”
雲苣攸就愣住了,她想過了很多答案,但是卻沒想到這樣的回答,還真是質樸感人,這男人……她看著男人捧著木盆往前走,剛毅的側臉上刀疤別樣的性感,居然有了一絲絲怦然心動的感覺。
快到家門口時,男人將木盆遞給她:“今天我沒有帶見麵禮,不好上門,明天帶了禮物再來看你順便商議具體的婚期。”
雲苣攸接過木盆,瘦弱的身姿像一條柔弱的柳枝,在高大挺拔的牧鐮身邊,頗有一番小鳥依人的美感。
“今天就多謝你幫我。”雲苣攸揚起頭燦爛的笑著,毫不避諱的直視男人的眼睛,隨後轉身走入了院子中。
她扯出繩子在院中晾曬衣服,動作麻利幹脆,許是覺得在院外向院內窺探行徑不雅,牧鐮看了兩眼就轉身離開了,怎麽這麽瘦弱的身體能有那麽大勁兒呢?他想。
“你今兒洗衣服怎麽回來的這樣快呢?”王氏眯著眼睛看著雲苣攸:“快滾去田裏灌溉除草,別總讓老娘指使著,像頭蠢驢,打一下挪動一步,沒個伶俐勁兒!”
王秀梅栽歪在炕上,手裏拿著蒲扇慢慢的搖,可真是愜意得要命。一年到頭,除了農忙時她能去田裏幫著幹上兩天活以外其他時候一律歇著,整日支使雲苣攸,看她不順眼就作踐幾句。
被她當成後半輩子倚靠的兒子雲一力,遊手好閑,每日裏穿的幹幹淨淨的在村裏鎮上閑逛,天天伸手朝王氏要錢,自己在外麵花了玩樂,從來沒有拿回來一個子兒來補貼家用,田裏的活更是指望不上他。
雲苣攸拎著鋤頭和灌溉用的木桶往田裏走,莊稼人天一亮就起床,所以現在還是上午時分,她估計著自己可以在中午之前幹完農活。
按照每家的成年男丁數目,雲家分得了兩畝地。雲苣攸沒有過種田的經驗,但是遵循著原身的記憶農活上不會出什麽錯。
她如此這般的想著,可現實卻讓她大大吃了一驚,一畝地居然足足有一千平方米!那豈不是說她今天要奮戰兩千平方米的土地!
手中的鋤頭它突然不想動了,眼裏有著冷意,她那個母親還真的是喜歡折騰人呢。
不過現在人生地不熟的,自己不能輕舉妄動,那些人,有的是時間去手上。
想通了之後,彎下腰埋頭苦幹,要不然一會兒日頭上來了,自己會更加承受不住。
“雲丫頭今兒也來地裏幹活啊!”土埂上來給丈夫送飯菜的張家嬸子這一嗓子真是清澈透亮,穿透力強得不行。
雲苣攸直起身來,輕輕扶著略微酸痛的腰,擦了擦汗,笑著說:“是啊,嬸子,你來給我張叔送飯啦?”
“可不,嬸子今兒帶了兩口醃菜,你帶了幹糧的話也來就著吃兩口吧!”張家嬸子是個難得的敞亮人。
“謝謝嬸子了,我這會兒身上沒帶幹糧,忙完了回家吃。”雲苣攸有禮有度,笑盈盈的答話,然後又埋頭苦幹了起來。
一個上午是不可能弄完的了,她看看了正中的日頭,它灼灼的閃著光,曬得人頭昏眼花,嗓子冒煙,汗水滴在泥土裏,雲苣攸感覺自己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有些體力不支。估摸了一下時間,她又餓又渴拎著鋤頭和木桶朝家裏走去。
“小蹄子才死回來!我們都要餓死在家裏了!看看這日頭!你還不回來做午飯!在外麵偷懶嗎?”王秀梅橫眉立眼的叉著腰,張開嘴就沒有好聽的話,雲一力也隻是在旁邊坐著看,眼神冷漠,甚至還有一絲譏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