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怨恨
一旁的定遠侯看著事情發生到了這一不,他的眉頭也不由的皺了起來。
但他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若真的影響到了牧鐮的出戰,別說是皇上了,就是朝堂上的那些個老東西也不會放過他的。
北地如今的局勢很緊張,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差錯,定遠侯不用深想也知道定遠侯府會有什麽結果。
“牧將軍當真要如此的逼迫於我侯府?”
定遠侯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情緒,但雲苣攸卻是能聽出他聲音裏的不悅來。
雲苣攸原本是想反駁的,但是瞧著定遠侯那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牧鐮,她便不再多言。
東離國的風氣雖然開放了一些,但女子的地位依舊是難以與男子相同。
看著定遠侯那副樣子,她不用想也知道定遠侯壓根就沒將她放在眼裏。
雲苣攸對此也沒有多大的想法,有些人本身的脾性裏就帶著自以為是的因子,皆是一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
所以,雲苣攸也不會為了讓定遠侯注意到她而去生事,既然牧鐮能夠解決,那她又何必去強出這個頭?
牧鐮聽到定遠侯的質問,臉上的神色都未曾有半分的變化。
“定遠侯這話是何意?我牧某從來都是就事論事。今日之事本就是小侯爺有錯在先,怎麽,做錯事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了?這就是你們定遠侯府的家風?”
牧鐮這番話是什麽意思,定遠侯又怎麽會不知?隻是,他沒有想到牧鐮的態度竟然這般的強硬,一時間臉色也很是難看。
北地的事情跟別的事情可不同,在朝堂上的話,替換掉一個人相對來說還算是比較容易的事情。
畢竟,朝堂上並不缺少文臣。誰不行了,下邊的人直接頂上就行。
反正盯著這個位置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那些個盯著這個位置的人可是很樂意看到對方倒台的。
而且,他們也不怕無人可用,畢竟三年一次的科考湧上來的人才可是隻多不少的。
所以,京城裏的這些個老官員,為了守住自己的位置可真是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甚至還會拉幫結派,為此來壯大自己的勢力,以免自己從這個位置上落了下去。
但是武將卻不同,雖然在文臣的眼裏對方隻是武夫,但若是在國難當頭的時候,他們依舊是需要武將的庇佑。
而且,武將的位置要麽是靠著家裏的關係坐上去,要麽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
前者能身居高位,這樣的位置往往來說都是空有虛名。
在軍中也沒有任何的威懾性,威望也不高。就算是有了兵符,也不見得真的能將軍隊指揮好。
就像林將軍那樣的人,原本他就坐不了指揮的位置,卻為了自己的虛榮心非要坐上去。
最後的結果,卻是要讓數千萬人的性命去填補他那令人不恥的虛榮心。
而後者身居高位,則是用生命在戰場上拚出來的。
這樣的人,不僅在軍中的威望頗高,在敵軍的眼裏也是值得敬重的。
就像牧鐮這樣的,別的不說,就單單北地的事情。
這次別地出現了這樣大的危機,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朝中卻無人敢去接手此事。
一向能說會道的文臣啞了聲,一向自詡英武不凡的大將軍也不再蹦躂。
任由那匈奴在北地囂張的攻略城池,卻敢怒不敢言。
如今牧鐮隻是回了京城,還沒有親自前往北地,緊緊是這一個消息傳出,北地那邊立刻就安穩了下來,由此可見,牧鐮這個人對於此時的東離國是一個多麽重要的存在。
所以,定遠侯此時就算是心中有不滿,也是不敢跟牧鐮作對的。
牧鐮如今在朝堂上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若是這個時候定遠侯府跳出來跟牧鐮對著幹,指不定就會成為眾人針對的對象。
被眾人視為眼中釘,這樣的事情定遠侯不是沒有見過,也知道被眾人針對的下場。
別說是這個時候的定遠侯府了,就連當初的牧鐮身居高位,也被拉下了馬,所以,定遠侯不敢拿定遠侯府做賭注,因為他知道,若是一點失敗,定遠侯府可就真的敗了。
定遠侯群橫利弊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裏不滿的情緒壓了下去。
他能想的到的事情,牧鐮怎麽可能想不到。他這是料定了自己不敢聲張嗎?
定遠侯的確不敢聲張,若是要他在兒子跟定遠侯府的存亡之間做個選擇,他定是會選擇後者。饒是這個兒子是他的最為疼愛的兒子也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侯府毀在他的手上。
定遠侯轉頭去看著自己的兒子,眼裏的神色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李欽看著他父親的表情,就知道他父親是什麽意思了。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向一個女人低頭了。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就是想要反抗也是不行的。他並不是個傻的,自然是知道該如何選擇。
若是他執意不去道歉,那定遠侯府畢竟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去。
若是他去道歉了,說不定還有挽回的餘地。再加上牧鐮的威脅,他不得不向雲苣攸道歉了。
李欽思忖了良久,這次起身朝著這邊走了過阿來。走過了定遠侯夫人的身邊,直直的向著雲苣攸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定遠侯夫人瞧著李欽麵無表情的走了過去,心頭揪的難受。
眼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他們定遠侯府這都是遭了什麽孽了,怎麽要讓她兒子承受這樣的羞辱?
她的兒子,那般倔強的一個孩子,他本該肆意驕傲的活著,怎麽能向一個女人去認錯呢?定遠侯夫人心裏難受的緊。
看向雲苣攸的時候,眼裏的恨意更是讓人看著不由的膽寒。都是她,都是她的錯,都是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的錯。
要不是這個賤人,她兒子又至於被人輕賤於此?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都是她在背後挑唆的。若是沒有她挑唆,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