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258章 平陽據理力爭護秦王
太子李建成得勝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帝都長安，老李一顆懸掛在喉嚨已經有一個月時間的心，終於可以放回肚子裏了。心髒複位，老李立馬就欣喜若狂了，這回大郎真正是給自己長臉了，這個勝利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軍事勝利，而是一個多方位多層次的勝利。
首先，李建成沒有讓父皇和滿朝文武失望，他將劉黑闥斬首，意味著，河北從此不再有患，大唐北方統治得以加強和鞏固；
其次，李建成不僅僅對河北實行的安撫政策，充分表明他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亦是未來帝國繼承人的當然和最佳人選；
再者，李建成在與李世民的對局PK中，扳回一局，他頭頂的光環亮度自然也就光芒四射了，他與李世民在軍功上的落差也減少了一個台階。
老李又來看平陽了。這次他是滿麵春風、兩腳生風而來。
他首先問平陽好，然後就對女兒那日提出的“釜底抽薪”一策給予了高度的讚賞，說連他這個為父的都不得不大大的佩服。接著他還帶著歉意的神情說，這個高明睿智的計策本來是女兒的功勞，可滿朝文武卻都當成是他這個皇上的英明決策了，還說為父的欠女兒太多了。
可以看得出來，這是父皇的肺腑之言、誠意之說。平陽也報以百分之百的誠意回答說，自己不在乎這些，隻要父皇好，自己就好；隻要李唐好，就眾人皆好。
老李在平陽身旁坐下來，深深地感歎道：“寧兒，好在當初你阻止我易儲二郎。我當時是因為二郎的才幹和他的豐功偉績而滋生改立儲君的想法的，現在看來，大郎的才幹一點也不比二郎差，甚至比二郎還要高出一頭。為父的得感謝你當初的勸阻，否則就釀成大錯、生出大禍了。當年你姨公楊堅主要就是因為看重了他那次子楊廣的才能，同時與他長子楊勇的德性敗壞，而廢長立幼的，結果你看，楊廣這個二郎殺兄弑父，在其位不過十五六年毀掉了楊家大業、丟掉了隋朝江山。為父的差點也讓李家步了楊家的後塵了。”
平陽顯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瞧著父皇，她問道：“阿耶，你說的好嚴重，好可怕呀。難道阿耶認定二弟就是煬帝那樣的人？”
老李自知失言，他趕緊解釋道：“不！不！不是那個意思！但我必須得防止這樣的悲劇在李家重演啊！”
“阿耶，孩兒當初反對改立太子，並非覺得二弟不行，而是沒有發現阿兄有什麽不對，無過易儲不祥嘛。要論才能，孩兒還是覺得二弟比阿兄略勝一籌，而且在德行方麵，他們倆都沒有任何敗壞，二弟絕不是煬帝那樣的人。”
“寧兒啊，你的看法或許摻雜了許多你對二郎的感情。我們不說別的
，就說平定劉黑闥叛亂這件事，為父的三易統帥，四郎無須再言，他就是個不爭氣的兒子，還害得你受此傷痛，幾乎丟了性命。”
李淵見平陽似有要爭辯的表情，他雙手按一下女兒的肩膀，繼續說道：“寧兒啊，為父的知道妳不想將四郎牽扯進來，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他，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也是為了保護為父的，否則此事為父的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四郎他再熊，可也是我的親生骨肉，處置了他，為父的不知道在百年之後如何在天上麵對你娘啊！為父的啥也不說，但心裏明白，今日要再次對你說聲感激，也替四郎向你賠罪。”
聽到“賠罪”二字，嚇得平陽趕緊就要向父親施禮，但還是被老李按住了。
“寧兒，為父的意思是想說，就大郎和二郎之間作比較，到底誰更強。平定劉黑闥，先是二郎出征，他打贏了劉黑闥，但是卻沒有能夠徹底消滅他，讓他有機會重作馮婦；而大郎呢，不僅能夠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而且還能夠安定河北百姓，叫他們歸心大唐，從跟本上穩定河北局麵。可見大郎比二郎有更高的治國遠見和治民才能。”老李覺得上麵擺出的事實和自己的想法一定能夠說服女兒。
平陽聽了後沒有作聲，像是在深度思考，她有完全不同的見解，但卻不知道該不該跟父皇說，因為說了出來，很可能會讓父皇不悅，甚至惹他老人家惱怒。
老李以為女兒默認了自己的觀點，他正要轉換一個話題。平陽連續深呼吸三下，然後嚴肅地說：“阿耶，你願意聽聽寧兒的見解嗎？”
“當然願意！為父的最喜歡就是聽寧兒的想法，我最欣賞的就是寧兒的無私和直白。”
“阿耶，寧兒要說的隻是就事論事，寧兒無意，更加不敢得罪父皇，所以寧兒希望阿耶不要因為寧兒所言不當而惱怒。”
“女兒放心吧！為父的保證不惱怒就是了，而且還會靜心聽寧兒的見解，因為為父的需要的就是真話，也知道寧兒的見解一定對我有所幫助，。”
“那好，孩兒就直言不諱了。要說二弟的治國理政經驗不如大郎，孩兒沒有異見，但要說二郎缺乏治國遠見和治民才能，孩兒不能認同。記得二弟押解竇建德回京後，曾經數次勸說父皇留他一命，以保河北民眾受到感化而從心底裏歸服大唐，然而，阿耶當時決意要殺，而阿兄亦在一旁鼓動，或者至少是附和父皇。如果從當時的情形看，孩兒是否應該認為二弟世民具有更高遠的治國理念呢？而且，如果當初朝廷聽從了二弟的意見，不殺竇建德，而是相反地對河北地區采取懷柔和安撫的政策，劉黑闥之亂是否就根本不會發生呢？”
李
淵若有所思，似被觸動。
平陽於是決定用重錘來打動李淵，她說：“再說之前平定劉武周，阿耶你提出放棄河東，寧兒心裏明白阿耶並非真心想放棄河東，而是一種激將法，想借此來看看朝中有那位文臣武將有勇氣站出來為捍衛大唐而獻計獻策，甚至自告奮勇領兵出征。可是，阿耶，你看滿朝文武中卻沒有一人有勇氣站出來，阿兄沒有，其他武將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