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286章 秦王試圖查明送信人
有人暗中保護自己,那無疑是有貴人相助,這當然叫李世民覺得欣慰,但同時也讓李世民常常感到不寒而栗!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都在他人的監控之下!
李世民與觀音婢交換了意見後,仍然認為是作為管家兼親信的大姐夫馮少帥作為這個“秘密交通員”的可能性最大,除了因為他是比秦王和觀音婢都更加了解秦王府的人之外,還因為昨日大姐長沙公主還來了秦王府一趟呢。
李世民和觀音婢達成一致意見:立刻招大姐和姐夫過來府上,一塊吃個晚餐,順便對他們做一番“拷問”。
出於謹慎和保密的緣由,李世民和觀音婢的問話相當隱晦,沒有直接說出竹筒和紙條的具體事情。
而另一邊,大姐和往常一樣,不管對什麽問題,她總回答說“對”、“好”、“行”,與過往不同的是,她這回卻給人一種模糊不清、模棱兩端的感覺。
大姐夫就更不用說了,他本來就一悶棍,打他三悶棍也打不出一個屁來,即使是平常說話做事,也都是唯唯諾諾的。
倒是大姐說了一句話讓李世民夫婦認定,大姐和大姐夫就是給他們送情報的“秘密交通員”!
大姐的原話是這樣的:“世民,大姐不想參與到朝廷和宮廷裏的任何事務當中去,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大姐都希望你們兄弟之間和睦相處,特別不想看到二弟你有什麽閃失。”
對於這個說法,李世民太熟悉太親切了,三姐就常跟他說類似的話語,看來大姐和三姐一樣,在暗中保護自己。
不再問了,既然他們夫妻都不願意說出來,必然有他們的考量,或許也是他們自我保護的一種謹慎做法。
還有一件事讓李世民的心總也放不下來:他不明白父皇是如何那麽精準到位地揪出杜淹來的。他與他的智囊們開了三次“研討會”,但無論如何也沒有能夠參透這個謎。
幾日後,這個謎被觀音婢解開了,當然不是她自己解開的,是聖上後宮的人暗地裏給她傳來的消息。
原來是齊王李元吉向李淵報告,說利用“楊文幹事件”構陷太子謀反的人乃是天策府的杜淹,他背後的主謀人可能是秦王,但齊王拿不出任何一個有力的證據來指證李世民,因此老李也無法對秦王本人做出任何處置。
李世民慶幸當初他們製定計劃時,極有預見性地將自己和主要謀臣全部都與杜淹之間設了一道“防火牆”,防止引火燒身,父皇也就不可能繼續往下追蹤主謀了。
向觀音婢透露消息的人乃是父皇的妃子宇文昭儀。
李世民夫婦一致認為這消息來源可靠!他們可以肯定揪出杜淹這事,八成是四弟元吉幹的,這符合他的做事風
格和與秦王府為敵的一貫態度。
可是,李元吉又是如何得知那事是杜淹幹的呢?
李世民夫婦細思極恐,難道自己府裏有李元吉的奸細?假若真是這樣,誰是他的奸細呢?難道是大姐和大姐夫?駙馬大姐夫當日是知道自己與謀士們有秘密聚會的,他會不會竊聽到了他們密謀的內容?李世民夫婦糾結了,他們剛剛才認定大姐和大姐夫是給他們傳遞消息的“秘密交通員”,可現在又不得不懷疑他們是“內奸”了。實在是糾結啊!
李世民決定要弄清楚這個事情,他覺得還是要先從“秘密交通員”查起。
李世民讓觀音婢在暗中挑選了六個她最親近又最信得過和最得力的人,組成一個臨時性的“檢校組”,對秦王府中上百多號“常駐人口”以及日常進出秦王府的人員一一進行排查,篩查重點放在大姐夫馮少帥及其在秦王府來往較密的人員,包括大姐長沙公主。與此同時,觀音婢還安排了“檢校組員”“值夜班”,隱身於秦王當夜寵幸妃妾的房屋附近的大樹和灌木叢中,通宵達旦地暗中監察夜間出沒的人。
然而,十來天過去了,他們沒有查出任何線索出來,而第五張小紙條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夜裏送到了觀音婢的房間,而這一夜也正是秦王與觀音婢共度良宵的時間。
紙條上寫著:昭儀可靠,其兄亦然,多往來勤聯絡。也請相信送信人。
不過寥寥數語,但其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卻非常大。一,昭儀和其兄都是可靠的人,父皇隻有一名昭儀,那就是宇文昭儀,而她還在世的兄長就是宇文士及,也就是說,宇文昭儀和宇文士及都是秦王值得信賴的人;二,要觀音婢與他們多些感情溝通,爭取他們加入秦王的陣營;三,“秘密交通員”自稱也是值得秦王信賴的人,實際上就是叫秦王停止在府中排查可疑人了。
秦王當即決定停止排查,並吩咐觀音婢今後多到宮裏去與宇文昭儀“套近乎”。
宇文昭儀乃是當年殺害隋煬帝楊廣的主謀宇文化及的胞妹,也就是李唐當朝中書侍郎宇文士及的胞妹,她是老李晚年的寵妃,生育了韓王李元嘉、魯王李靈夔兩個皇子。本來宇文昭儀應該是可以母以子貴,得到老李更多寵愛的,但是,事情的發展恰恰相反,她反而在生下二子不到兩年,就開始慢慢失寵了,而其原因竟是因為老李聽從了尹德妃和張婕妤的耳邊風。
宇文昭儀並非那種喜好爭風吃醋的小女子,事實上,李淵在剛剛登基後,曾經要立她為後,但被她堅決推辭了。宇文昭儀是個絕對聰慧的女子,她預想到若是自己成為皇後,那麽她的兩個兒子就當子以母貴而成為嫡子,那樣的話
,必定會對已經歸為嫡子的三位皇子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造成衝擊,甚至對儲位帶去威脅,最終會導致許多難以避免的利益爭奪,弄得皇家不得安寧。宇文昭儀出於好意,老李原本是領會也領情的,並且對她的大度非常感動。但是他卻聽信了尹德妃和張婕妤的讒言,居然相信了她們倆的誣陷,說是宇文昭儀對皇上不滿,在外對他人埋怨皇上沒有立她為皇後,因而漸漸地疏遠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