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喪屍的思考
入目赫然就是一頭嘴以誇張的幅度大張著,甚至能在它如尖刀般的利齒縫隙間的血汙碎肉,可能就是畏死躲進便利店的那對情侶,淩筱言不由得心中升騰起一陣厭惡。
厚實的棒球棍虎虎生威地揮向這頭喪屍脆弱的太陽穴,伴隨著一聲令人心寒的骨裂聲,喪屍倒飛出去,翻滾幾圈,擺出一幅“世界名畫”的躺姿:不要停下來呀!
相較於筱言學姐的彪悍殘暴,易牧則溫和文藝得多。
腳步疾點,利用精神探測精準定位貨架間隱藏的零星幾頭喪屍,反握著瑞士軍刀,稍稍回憶起相關電影橋段,有模有樣地對喪屍執行了割喉。
按照夜辰給出的理論,喪屍是身體素質加強但沒了神智,隻會尋食血肉的“人類”,也屬於生物,而非文學作品,影視裏所描述的那麽奇幻:開膛破肚拖著髒器都能活著爬上三。
不過比起瞎想或者請教夜辰,易牧更喜歡親手實驗一番。
下盤被易牧踹擊,倒地的喪屍依舊掙紮著起身,扭曲的臉嘶吼著朝易牧的方向爬去,縱使它頸部動脈噴湧著鮮血,依舊不管不顧。
又過了一分鍾。
喪屍掙紮嘶吼的動作逐漸停了下來,直到最後生命體征完全消散。
易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確定了,喪屍並非傳中的j級生物,不老不死,體力無限,不吃不喝即可存活,它們也是地球上萬千物種的某個,但這麽歸納也不太恰當,畢竟即使是年關的豬看見被人們捆綁著也會恐懼哀嚎,即使是毒蛇,也會不吃不喝日夜守護蛇的孵化,而喪屍不同,它們就像僅會捕獵進食的機器一樣,專門捕殺吞吃地球上其他尚活的生物,也包括人類自己。
“咦~~我好像發現了你奇怪的癖好,牧你喜歡看著敵人一點一點的流幹血液,清晰深刻地體驗死亡的感覺?”
淩筱言甩了甩棒球棍上的血汙,目光饒有興趣地落在那頭喪屍身下的一大攤鮮血,再對上麵無表情沒有絲毫獲罪感的lli的目光,不由得她心頭一顫。
似乎是察覺到什麽,易牧狡黠一笑,抬起手將染血的閃著寒芒的軍刀湊到鼻子前,陶醉地嗅了一口:“下一次你還敢調戲我,我也讓你試試~”
“我錯了嗚嗚,對不起,牧,下次還敢!!!”
“好了不擱你鬧了,姐姐我還得趕緊搬運物資呢!”
淩筱言做了個俏皮的鬼臉,擺了擺手,然後端著一個大紙箱,從淩亂的地麵以及東倒西歪的貨架上挑選著物資,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你大爺的,那幫兔崽子不知道什麽叫文明守序麽?”
有著兩個二階能力者貼心護航,淩筱言搬運的效率更上一層樓。
一趟。
五趟。
十趟
直到SUV幾乎被堆滿,三人隻能艱難地擠在縫隙間。
“易牧,看你抱著一個大箱子,挺難受的,要不把箱子疊我身上的箱子上麵,然後你坐我腿上?”
果不其然,連關心都擱爺關心歪來?
易牧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淩筱言叼著一根棒棒糖,幽怨地瞥了眼正別過臉,目光遠眺窗外回退的街景的傲嬌lli,不過她不在意結果,隻享受調戲的過程。
很快幾人便回到幾百米外的易牧家。
———
“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第四個隊員,是易牧同校的大四學姐,同時也是一名速度型能力者,叫淩筱言,接下來的日子大家慢慢磨合吧。”
夜辰雙肩包一扔,慵懶地癱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雙手大開著扶著沙發靠墊,表情似乎十分享受。
“嗨~夏友學弟,以後還望著你罩著姐姐咯~”
淩筱言自來熟地拍著夏友的肩,禮貌性地微笑著打招呼。
“嗯,筱言學姐”
到底還是青澀高中生,夏友目光被淩筱言的熱情調侃連連躲閃,也對,如果他臉皮夠厚,就不會整跟一群大男人打籃球,而是成功攻略一個妹子,和她漫步街邊道了。
“嘖,沒趣,跟易牧一個樣,一調戲就目光躲閃,害羞”
淩筱言嘟噥道,同時抬起瓊鼻在空氣中用力地嗅著什麽,轉著轉著就溜到了廚房。
“你們先聊著,我去看著鍋裏,最多10in就可以開飯了。”
客廳就兩個麵色冷淡的木頭,夏友也不打算多呆,找個理由就跟著溜了。
“夜辰,你有沒有思考過,這場人為災最終會以什麽結局收場?[神臨]散播病毒,打碎舊社會的傳統秩序,構建一條新的末世等級體係,普通幸存者,喪屍怪物們,新生的能力者,掌控一切的[神臨],這是我大概劃分的的幾個分屬。作為新生能力者的我們力量有多強,能否撼動[神臨],[神臨]他們有沒有想過,預想中的實驗材料會不會因為不定向的進化變異,實力強悍到反噬威脅到他們呢?”
“人的追求的極限是什麽?當他資產足夠雄厚,稍微的一個決定就能引起全球經濟動蕩,他也不缺女人,蘿莉禦姐,冰山美人,鄰家妹排著隊圍在身邊鶯歌燕舞任君挑選,似乎這些世俗的事物過於淺顯,他們開始追求精神層次的極致享受:比如看地下黑拳,投注上億的籌碼隻為欣賞拳拳到肉的那種原始的暴力,又比如租借一架直升機在城市上空揮灑幾噸重的紙幣,在市民讚美恩施,警方震驚迷惑的同時,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充實,也有的人,想成為君臨下的唯一,讓每個生命都記得他,尊敬他,崇拜他,甚至成為信仰而這樣的存在,也許就是[神]吧”
“此刻的末世,就如同古羅馬的鬥獸場,幸存的人類是鬥士,喪屍怪物是野獸,[神臨]則是高台之上的王儲貴族們,策劃著一切,也居高臨下地觀賞著一切,他們會驚歎於自己創造了這些奇妙的生命,就仿佛造物主一樣偉大”
易牧不知不覺已晃到陽台,手肘頓在欄杆上,遠眺的滿目瘡痍的城市,不由得心生感慨。
涼爽的清風徐來,女孩的發絲靈動地拂動著,明媚的陽光投射在她臉上,臉龐顯得更加白皙柔和。
“更深層次的追求麽?”
“仔細想想,末世前為何我腦子一熱背叛了[殺],被組織其他殺手清理門戶圍攻追殺?甚至最後還在地下生化基地自爆了?因為某我發現了,我有用不完的錢,有組織裏最高的武力,想要的女人可以隨時搶過來,但我不自由,我隻是組織的利刃,雖然鋒芒畢露,但不能決定能不能出刀,朝哪裏出刀?“自由”,多麽可笑幼稚的字眼呀,我竟為了她輕易背叛生活了近0年的組織”
“對於[神臨]我沒法給出那麽哲學性的回複,因為我本人對[神臨]了解甚微,不知道他們的底蘊幾何,不知道他們開啟末世的最終計劃,我是一個頂尖殺手與二階能力者的集合,僅此而已~”
夜辰同樣背靠著欄杆,望著女孩側臉,輕笑道:“易牧,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上你了”
易牧反複琢磨著這句話,結合探測出他的情緒與對話場景,硬是理解成——她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一下心情,輕聲關懷道:“辰哥你難道被流氓學姐傳染了?要知道我可是1歲不合法lli呀!”。
“蠢,我的是感興趣的喜歡”
“啊哦好了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