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
臨晨破曉,空還是暗蒙蒙的,姣白的圓月還清晰可見。臥室裏某個巧身影飄到合頁窗,輕輕推開,讓涼冽的晨風吹散她疲乏睡意。
擰開手提燈,看著睡得四仰八叉,半截手臂垂到地上,頭發淩亂的某個女人,易牧麵無表情地俯視著夢中囈語眨巴嘴的淩筱言,出神了片刻,將她手撈回床上,然後撿起地上的毛毯重新蓋好。
“白活這麽大了,還蹬被子,真是笨蛋”
易牧披著外套提著手提燈,還沒走過轉角,就捕捉到客廳那裏搖曳的火光。
誰呢?
稍稍精神探測一下,那孤寂淡漠的氣質,隻能是夜辰了。
“上廁所?”
夜辰揉了揉眉心,緊了緊身上的風衣,頭也不抬,聲音略帶磁性,平淡問道。
“嗯”
“你,是在做預習功課麽?”
易牧一隻手扶著胸前外套衣襟,另一隻手提著燈稍微湊近了一點,彎腰前傾著身體,目光在他筆下的文字遊走著。
“除了遠程搜集怪物的外觀特性等,還要研究一些變異肉禽畜蔬菜是否可食以及普通人能否食用?”
“講道理,病毒寄生體細胞,分泌[進化因子]催化代謝增殖分化,強化個體,細胞組織是稀釋了的進化液,同樣的,我們能力者作為“擁有神智的喪屍”,或許體細胞,唾液汗液等也含有微量病毒。”
“不過還有一個事實是:夏友跟我們同一個飯桌上吃過幾餐,理應沾染了或多或少的唾液,但到目前為止,他沒有感染。”
“猜測或許能力者戰勝了感染病毒的侵占意識,讓彌漫身體的病毒變得人畜無害,失去攻擊性,而那些喪屍怪物們體內的是未被馴服的暴躁病毒,侵略性強悍,兩類情況不可相提並論。當然,要證偽很簡單,取能力者和喪屍的唾液或血液,讓普通人攝入,然後觀察他們的感染情況哈,怎麽越越反人類了,你[神臨]會不會正在進行此類人體實驗呐?”
易牧自顧自地侃侃而談,因興奮激動雙手虛空比劃著,但夜辰聽得有點心不在焉:因為易牧前傾彎腰,查看筆記的姿勢,她的發尾落在夜辰手背上,隨著她動作擦蹭著,讓他感覺一陣異樣,但他並不排斥。
“聽起來還算不錯。”
“對了,你不是有什麽事要做麽?別杵著了,隻穿一件睡衣,著涼。”
夜辰手一撈,拾起她因興奮地“高談闊論”而掉落地上的外套,輕聲關懷道。
“哦哦,我差點忘了拜了!”
易牧目光垂在地上,尷尬地晃悠著手提燈,抱著外套就溜了。
夜辰目送那跳動的燈光消失在轉角,回過神來,抬起左手背,在深深哈了口氣,繼續研究著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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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一陣外力推搡自己的後背,淩筱言艱難地睜開惺忪睡眼,有氣無力地嘟噥道:“幹啥呢?現在還不到八點,起這麽早幹嘛?”
直到一條冰涼的濕毛巾蓋在自己臉上,淩筱言才徹底清醒,條件反射般猛地坐起身。
“抓緊時間,一時後出發。”
床沿上的易牧依舊是校園風打扮,靜若安然,正麵無表情地注視著自己,而她手上赫然就是一條擰幹的濕冷毛巾。
“遭了個糕,睡過頭了,誒,易牧,你起這麽早啊?”
“我怎麽橫著睡了?怎麽你的被子裹我身上了?是不是牧你趁我沒醒對我動手動腳?嗚嗚,你要對女子負責”
易牧沒有回應,倚靠著防盜門,背對著身後正穿戴衣物的淩筱言,目光清澈平靜地望著室外。
“切,我都沒怎麽害羞見外呢,妞倒是正經得很。”
淩筱言挑了挑眉,嘖嘖感歎道,扯了扯露臍的號白襯衣,跟上前麵女生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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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水區三麵環湖,麵前是楚湖街,街的對麵是一個型公園。”
“楚湖,因地質塌陷而形成的然湖泊,作為型水庫承擔著附近幾個街區的居民用水,政府嚴令禁止在該水域私養漁禽,換言之,這塊水域沒有大型感染生物,不是我們的目標。”
“是上個世紀某個姓馬的富商購置的地皮修建而成,且後續還捐贈了部分遺產以供公園維護管翻新,“飛馬公園”作為一個免費開放的“公共場所”,每逢周末,節假日就有不少家庭,情侶前來漫步散心。”
“這是“飛馬公園”的地形景觀分布圖。”
“我們盡量輕裝上陣”
易牧抿著一口酸奶,就像老師即將帶領朋友們前往野餐,眼神那樣清澈認真,安靜無言地聽著。
“好啦,甭了,我們快去野外考察吧,順道抓些寵物,比如妙蛙種子,豌豆射手啥的?”
淩筱言俏皮一笑,舔掉嘴角的奶油,把弄著掛在胸前的索尼攝像機。
“希望你隻是口嗨,行動時不要這麽冒失。”
“你們始終要明白一點:到目前為止,隻有易牧得到過我的認同,是可以背靠背的戰友,其他的隻是附庸,如果冒失遇險,我不定會斷然放棄你們。”
夜辰危險地眯了眯眼,冷漠地警告著。
“哈,隊長,放心啦~我隻是口嗨怪,我人很細的~”
淩筱言心不禁一顫,不過嘴那是那麽圓滑,諂媚笑著,不過,她還是想起了某些。
夜辰是一個冷血殺手。
從來都是。。
易牧是麵冷心熱的妞
兩者都是真實的,但互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