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痛不欲生

  一直到了客廳,看見坐在那裏一臉沉默的男人之後,才有了一點的恐懼。


  身邊的傭人都已經退下去了,就連周勳都識趣兒的到了陸非白的身後站著。


  她感受得到那股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意,情不自禁的就打了一個冷顫。


  陸非白隻是淡淡看著麵前這個頭發散亂的女人,眼中閃過一道清晰的恨意。


  不過順間就收回了目光。


  “看來你這段時間過得還不錯,忍住了沒有自尋死路。”


  蘇沫蕁的臉色一僵,隨後就道:“怎麽能死呢?我還沒有看見你們絕望的樣子,陸非白,你現在就隻有在我的麵前橫了,邢蕾是不是不原諒你了,那個孽種,現在也沒有了吧?”


  她看著他僵硬的臉,一字一頓的道:“是你自己,一步一步的毀掉你們的感情的。”


  陸非白的臉色瞬間就是一邊,猛地站起身到了她的麵前,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頜。


  “嗯……”


  蘇沫蕁痛的呻吟了一聲,眼神卻倔強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陸非白,你今天就是殺了我,邢蕾現在也不會原諒你的,一個孩子,一條人命,你說你的手上到底有多少血?呃!”


  說完,她突然就笑了起來,突然,神色一陣痛苦。


  男人加大了力道。


  “那你也別想好過。”


  她的眼中這才極快的閃過了一絲懼怕,但隨即就被掩蓋下去了。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死?”男人一笑,露出陰森的白牙,那一刻,蘇沫蕁知道,她是真的惹上了惡魔。


  他不會放過她的,卻也不會讓她死,這世界上讓人痛苦的方法有很多。


  還有一個詞兒叫:打蛇打七寸。


  她的七寸……


  突然,蘇沫蕁的臉色就是一變,目光緊緊地盯著陸非白。


  “你要做什麽?”


  臉上的血色一絲一絲的褪下,她神色驚恐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陸非白,你不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一點代價。”


  陸非白淡淡的一鬆手,蘇沫蕁的身子就像是突然垮了一樣的,跌坐在地上。


  麵前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憐惜,轉頭看了一眼周勳。


  “讓她也嚐嚐失去孩子的滋味。”


  蘇沫蕁的神色一頓,驚恐的看著陸非白,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孩子。


  他究竟要做什麽!

  心裏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但是男人的已經抬起步子往樓上去了。


  周勳沒有感情的點頭。


  “是。”


  那聲音冰涼,如同將她判了死刑。


  蘇沫蕁神色一陣恍惚,半晌之後,慘淡的一笑。


  回到家裏之後,其實也沒有什麽變化,趙淑芬和邢毅均都像是有意識的不在她的麵前提起那個孩子。


  時間晃晃悠悠的就過去了小半個月。


  黎安安這天過來的時候,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安然,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坐在旁邊猶豫了一下:“蕾蕾……你現在是真的……”


  “怎麽了?”她抬頭看了一眼。


  黎安安連忙就搖頭,想起現在還站在邢家門外的那個男人,也就不說了。


  何必呢?

  現在蕾蕾不聽到他的消息整個人都是好好地,但是她要是說了,沒得又要提起蕾蕾的傷心事兒。


  “沒事兒,就是問問你現在是不是真的好了,到時候我們去旅遊啊,上一次走的地方太近了,運氣也不太好,這一次我們走遠一點兒。”


  黎安安嘿嘿一笑。


  邢蕾愣了一下,點頭:“好。”


  “不過你現在不是和虞深已經見家長了嗎,能走?”


  她突然又在後麵加了一句。


  臉上帶笑的看著黎安安。


  黎安安愣了好一會兒,幹巴巴的道:“那……那跟他有什麽關係,見家長是見了,但是這婚事我媽還沒有同意呢,哪兒能那麽輕易的就嫁過去?”


  “所以是準備過一段時間就嫁過去了?”


  黎安安一噎,看著邢蕾一臉正經的說這個話,臉色有點兒紅,嘟了嘟嘴。


  “你就胡說,我看你現在哪裏還有不好的樣子?打趣兒起我來很有活力嘛。”


  邢蕾笑了笑,就沒有說話了,黎安安在這邊呆了有兩個小時,就被一個電話崔走了。


  看著她出門,邢蕾轉過頭看著外麵,嘴角漸漸地勾起了一絲笑意。


  ……


  黎安安出了邢家之後,看見守在門口的那個人,歎了一口氣,到底還是不忍心。


  走過去‘誒’了一聲。


  看見那男人轉過頭來,就被那幽深的眼神兒就嚇了一跳,驚恐的拍了拍胸脯。


  “做什麽?”男人的聲音嘶啞,臉上雖然是收拾的幹幹淨淨的,但是這大半個月天天看見他,且看著他一天一天的瘦下來。


  她也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麽感覺,隻是覺得難受。


  “蕾蕾今天是不會見你的,你還是回去吧。”


  說完又看著他加了一句:“估計以後也不會見你。”


  說完就轉身往外麵走了,上電梯的時候回過頭看了一眼,就見那男人依舊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像是一個忠誠的騎士。


  可是……


  現在來裝深情有什麽用呢?他陸非白要是真的有能力,有心愛蕾蕾,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麵了。


  蕾蕾依舊是說說笑笑的,但是她們那麽多年的朋友,她還不了解嗎?

  現在她是自己一個人把所有的痛苦都壓在了心底不要叫人看見,周圍的人都陪著她演戲。


  出來之後,看著車邊的虞深,黎安安愣了一下,轉身就要往另一邊走。


  虞深一眯眼,隻道:“我今天去嶽父嶽母家了。”


  剛說完,就見前麵原本氣衝衝要離開的小女人,突然身子就是一頓,然後轉過頭看著她,小眼神兒冒火的看著他。


  男人站在那裏,一臉閑適的表情。


  “嶽父嶽母還說……”


  “閉嘴!”黎安安突然就尖叫了一聲,跑過來,一墊腳尖就捂住了她的嘴。


  瞪著他:“誰是你嶽父嶽母?別亂叫,亂叫的是狗。”


  男人也不生氣,她靠近的時候,自帶了一股馨香,現在這樣貼著他的姿勢,很舒服。


  順勢一伸手就把人摟進了懷裏。


  “你幹什麽!”黎安安又是一聲尖叫。


  他淡淡的一笑,伸手把她覆在自己唇上的手取了下來,對著她驚恐的目光,一笑。


  “抱你。”


  黎安安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眼珠子一轉,一提腳就往那處踢過去。


  突然,她的腳被一隻手握住,動了動發覺動不了。


  抬頭看著麵前的人:“你放開我!”


  “想謀害你下輩子的性福?”


  “呸!臭不要臉!”


  什麽叫她下半輩子的性福,她還可以找男人的好嘛?誰會在他身上吊死啊。


  虞深笑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聲聲入耳,突然就反手一個橫抱把人抱了起來。


  黎安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伸手攬住他的脖子。


  “你你你……你別放手啊……”


  這要是放下去,男人本來就很高,這落下去自己的屁股的開花兒吧……


  想到這裏,手上的動作又緊了緊,下意識的就吞了一口口水。


  虞深愣了一下,直接把人塞上車:“今天去我家。”


  “我不……嗚……”


  剛想要伸出頭來抗議,唇就被堵住了,那男人臭不要臉的就直接扒著車門吻她。


  過了好一會兒,察覺到她的身子不亂動了,虞深才意猶未盡的舔了一口,放開她。


  “欠教訓。”


  說完轉身上車,黎安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就被他更凶惡的眼神瞪回來了。


  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默默地不說話了。


  腦海中閃現著他剛剛湊過來吻她時候的樣子。


  他的睫毛很長,味道……還好。


  也不是很討厭。


  虞深轉過頭就看了一眼,就看見她臉上布滿紅霞的樣子,眉間凝結了一下,最後一笑。


  而這邊,陸非白看著邢家的門,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回了陸家的老宅,就躲進了兩個人曾經的臥室裏麵。


  倒在床上閉上眼。


  那些發生過的事情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最後都定格在了那一刻她身下的血跡。


  她醒過來之後就不願意看到他了。


  半晌之後,寂靜的臥室裏,傳來了男人低低的笑聲,如同敲打在石上的冰塊兒,破碎的哢擦聲,含著滿滿的悲傷和……悔恨。


  可惜,悔恨無用。


  次日,太陽從地平線冒出來,光暈打在臥室裏,一片和諧。


  胡亂倒在床上的男人皺了皺眉,最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目光有些迷茫的看著這一切,隨後閉了閉眼,伸手覆在眼上,不過一刻,手心裏漸漸的有了濡濕的感覺。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男人深吸一口氣,坐起身拿了手機。


  “說。”


  那邊周勳聽著自家總裁這沙啞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當做不知道。


  “總裁,公司這邊有一些事情需要你來做決斷,還有下午的時候有一個會議,是高層董事會的例行會議。”


  “……”


  那邊很久都沒有回答,周勳默默地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總裁?”


  “我知道了。”


  隨即,那邊的電話就被掛斷了,周勳收起手機的時候,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這陸家的男人都是,犯了錯之後才知道彌補,總裁現在這痛不欲生的樣子,說到底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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