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要股份？我有條件！
“恩恩，不管蘇沫說什麽，也不管你準備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這始終是你和他的事，我勸你還是先問問季老大的意見吧。”
對於言希的話，顧恩恩沒有做出回應。她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視線，衝著沈安安暖暖一笑：“表姐，我拜托你賣掉Gee的事，怎麽樣了。”
沈安安自是覺得可惜，又擔心顧恩恩恢複記憶後會後悔自己今天做的決定，所以便沒把這件事根本放在心上，如今顧恩恩問起，她便隨意應付的說道：“我已經在幫你問了，但你也知道這件事並不是兩三天就能辦好的，這事得看機遇，急不得。”
“不管怎麽樣，表姐，你還是幫我抓緊時間問問吧。”
童雪一臉的驚訝：“恩恩，你要賣掉Gee？”
顧恩恩點點頭。
“你以前可是最看重Gee的，現在怎麽會想著賣掉它呢？你現在缺錢嗎？”
“嗯，我急需一筆錢。”
童雪眨眨眸子，看向沈安安。
沈安安無奈的歎道：“周思成家的公司遇到了些麻煩，現在需要大量的錢收購公司的股票。”
“大概需要多少？”
“目前還不知道，但肯定是越多越好。”
童雪伸手拽拽言希的手臂。
Gee是顧恩恩所有的心血，也是言希唯一代言過的男裝，他們這麽多人看著Gee一步步從開業走到今天，童雪私心裏真不希望Gee易主。
言希了解了她的心意，把她擁在懷裏，摟著她的力道微微加重：“我這裏有張兩千萬的銀-行卡，你先拿去用吧。”
說著，他就從口袋的錢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給了顧恩恩。
童雪心裏雖然有所疑惑，但還是聰明的沒有當下指出來。
“真的？”顧恩恩沒想到第一次見麵的言希竟然這麽痛快的借給她錢，她很是高興的接過銀-行卡，很是激動：“謝謝，這些錢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她很開心幫周思成籌到了一筆錢，卻不知道言希的真正心意以及他和童雪在離開醫院後的對話。
“你不想幫恩恩，以你的實力，兩千萬不過是九牛一毛。”童雪冷靜而鎮定的說道。
言希沒有隱瞞，“如果不是你有意幫她，我一分錢都不會出的。”
他歎了一口氣：“顧恩恩不管有什麽要求，即使是讓季老大傾家蕩產，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不過是些錢，以季老大的身家，就算買下整個周氏企業也綽綽有餘。如今顧恩恩已經有了賣掉Gee的心思，但季老大卻始終沒有出手，難道你還看不出些什麽嗎？他必然是存了別有心思。這件事，我們如果管的太多，不僅對他們不好，我們反而也會惹上麻煩。以季老大的性子，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風波。”
“你怎麽可以肯定季非凡依舊像以前那樣愛著恩恩？”童雪抿抿唇，語調有些幽涼：“他不是已經和那個女明星蘇沫在一起麽！”
當初，她還相信季非凡和徐瑤瑤沒什麽，因為他是那麽急切的想要挽回顧恩恩。可現在呢，他竟然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那隻是蘇沫的單方麵說辭，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們誰都不知道。”言希轉過頭，見童雪的臉上依舊布滿擔憂，便抓起她的手安慰道：“你也別想太多了，現在顧恩恩不過是失憶了，身體也沒什麽大礙，感情方麵的事他們自有主意，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我們就算管太多也不能替他們過日子。”
“我隻是不想恩恩受到傷害。還有……其實我也舍不得Gee。那裏，有我們共同的守望和回憶。”
“傻瓜。你放心吧，有季老大在，Gee絕對不會保不住的。萬一，就算它真的保不住了，不管花多少錢，費多大的勁，我也把它買回來。”
*
周思成在忐忑中度過了他一生以來最漫長的兩日。
今天是和金城約好的最後一日，他左等右等，始終都未曾等到金城的答複。他想了想，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在夜幕低垂的時候開車去了金家。
金城手中的周氏企業股份，是他翻本的最後機會。
和第一次不一樣，這一次，金城在家，他是在二樓的書房談事，在樓下招待他的是金太太和金姍姍母女。
金姍姍仔細的瞧著周思成的下巴，見他完美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傷疤，她有些心疼，更帶了些自責：“思成哥，都是我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害你留下一個疤。”這疤就這麽刺目的留在他的臉上，生生破壞了他的俊顏。
“沒事的，我不在意這些。”盡管心裏因為股份的事著急忐忑，但周思成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溫和。
金太太了解周思成的心意，好似能從他清澈的眼中看到眼底那深邃的憂愁，但礙於自家老公的心意，她對於周思成所擔心的事隻字未提，隻是有一句沒有句的和他閑話家常。
金城談完公事下來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距離周思成來金家已過去了一個小時。
金城送走他的朋友，笑意嫣然的和周思成打著招呼：“嗬嗬，思成啊，你等了很久了吧，我一個朋友公司有事，所以耽擱了很久。”
“沒事，金叔你有事就忙著，我和阿姨、姍姍正聊著以前的趣事呢。”
“嗬嗬，以前的事多的數也數不完，等你們日後有了時間再慢慢說。思成，你和我來書房一趟，我有事找你。”金城說罷，便起身上了二樓。
周思成對金太太和金姍姍點點頭，便連忙跟在他身後離開了。
書房裏，金城並沒有直截了當的和周思成說事，而是親自泡了兩杯碧螺春，一杯給了周思成，一杯自己喝。
茶是新泡的，衝泡後，茶葉緩緩沉入杯底，茶湯中會有細細茶豪。熱氣縷縷升騰，透過那嫋嫋熱氣，兩人的心事皆被模糊的越發深邃。
“這是我一個朋友剛給我從江蘇太湖洞庭山帶回來的新茶，你嚐嚐。”
周思成喝了一口，隻覺得口感鮮爽，確是正宗的碧螺春。
他點點頭，讚道：“味道很好。”
“思成啊，你今年有25了吧。”金城喝了一口熱茶，神情放鬆了下來，語調緩慢的說著家常。
“是的。”
“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正跟著你爺爺開闊周家的疆土。”金城回憶起以往的事，神色有些飄渺，“那個時候，周氏企業還是一個沒有上市的小公司，而我也不過是一個部門的小主管。一眨眼，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年的人和事都已經變了，周老走了，連剛過滿月的你也25歲了。”
“爺爺曾和我說過，周氏企業曾經一度差點倒閉，是您和其他三位叔叔鼎力相助，這才讓周氏企業重新活了過來。為了感謝您四位的盡心付出，爺爺特意給了您們四位5%的股份作為答謝。”這就是為什麽周氏企業是一個家族企業，卻還有四個大股東的原因。
“是啊，那個時候公司接連虧損，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來。本就沒幾個人的公司更是散的七零八落，最後就隻剩下我們四個留在公司。那個時候，我們兩個月都沒有工資，到處碰壁，可最後還是和周老一起扛了過去。”回憶起年輕時候一腔熱血、滿身的幹勁兒，意氣風發的金城也忍不住感歎一句鬥轉星移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以往的那些日子還曆曆在目，如今，竟然已時隔二十餘年。
“爺爺去世的時候，也曾諸多囑咐我爸，以後諸事，要多聽金叔你們的意見，隻有大家一條心，才有周氏企業的未來和輝煌。”周思成說完，便引入到了今天來此的目的：“隻可惜，我爸現在臥病在床，公司被我二叔和小姑蓄意奪走經營權，公司的收益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有破產的危險。曾經的周氏企業不管有多輝煌，如今也變成了一個拿著金飯碗討飯的爛攤子。”
他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金城：“金叔，我那天說的條件，您考慮的怎樣？”
他自認為，這樣的條件對於金城而言，確實比一炮子買賣來的劃算。
“我賺錢賺了大半輩子，雖然比不上你們周家富足，但在S市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金城瞥到周思成認認真真聽他說話的模樣，輕笑一聲，道出了他的心意：“二十年前我願意助周老一臂之力，二十年後，我同樣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在周思成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金城的話音便陡然一轉：“隻不過，二十年前我得到的事周氏企業5%的股份，二十年後，我想收獲的卻是一個女婿。”
周思成輕輕蹙起眉頭，心裏大概了解了金城的意思。
隻是……
“金叔，您的意思是？”
“我就姍姍一個女兒，我所有的東西將來都是要留給她的，自然包括我手中周氏企業的股份。思成，我也老了，誰知道還有幾年好活，我最擔心的就是她的終生大事。思成，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沒有年輕人的年輕氣盛，也沒有富家子弟的驕傲跋扈，把姍姍交給你，我很放心。”
周思成很為難。
他的心裏一片糾結，幾乎沒有多長時間的思考，他就一口回絕了金城的提議：“金叔，我也喜歡姍姍，但那種喜歡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我心裏已經有自己所愛的人了，如果我今天因為股份而和放棄了自己心愛的人，和姍姍在一起，這樣的我，將來也可能因為更大的利益而放棄姍姍。把珊珊交給這樣的我，您能放心嗎？”
“思成，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都看得清楚。不是叔叔說你，我已經派人查過了，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已經結婚了，而且她嫁的男人非比尋常，你以為，你還有和她在一起的機會嗎？”金城一派的老謀深算。
他在找周思成談判前，就調查好了所有的一切。
知己知彼，才有勝利的機會。
“金叔，你……”周思成今天一次次失算了。
第一次，他沒有料到，金城竟然會用股票做要挾，不要金錢，而是要他的婚姻。
第二次，他更沒有料到，金城如此拿他的愛情說事，竟是早已調查好了他的一切。
“思成，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拋去其他不說，我也希望你有個美滿的生活。相比姍姍，你認為顧恩恩能給你什麽？是安穩？是愛情？是利益？還是美滿的生活？”
說實在的，這些，周思成都不知道。
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
他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現在沒辦法說服自己放棄顧恩恩。他能做的就是用盡他的所有心力去愛她，給她一份幹幹淨淨的愛情，一如他初次見到她的模樣，幹淨，純淨，沒有絲毫雜質。
“金叔，不管怎麽說，我是不會放棄她的，更不會用姍姍來交換這一切。”此刻，周思成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金叔，看來今天我們是達不成共識了。”
如果他用盡所有辦法都沒有挽救回周氏企業，他隻能盡其所然，接受這個事實。
盡管，這個事實讓他很痛心，也很失望。
“思成，你真的決定了？”對於周思成的拒絕，金城並沒有非常意外。他依舊平和的看著他，說道：“我昨天去看了你爸，聽你爸說，你這段日子一直沒有去醫院。其實，他嘴上不說，但心裏也知道你這麽做是因為什麽。你知道嗎？就算現在的情況依舊不好，但她依舊對你懷揣著希望，希望你把他的血汗傳承下去，把周氏企業傳承下去。”
金城一字一句都擊打在周思成的心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思成，你還小，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這人啊，這輩子生下來並不是單純來享福的，要承擔起很多責任，孝敬父母，愛護妻兒，守護事業。你捫心自問，你現在做到了幾點？”
金城說道這裏，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他心知，自己已經點到了周思成的痛處。接下來，就需要周思成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周思成離開的時候神色有些頹廢，甚至沒有心情理會金姍姍對他的關心問候。
他開著車離開金家，卻在半路把車停在了路邊。
路邊，樹影婆娑。碩大的葉子把陽光和燈光剪成一片片，碎碎的打在地上，冰涼了這個夏末。
“恩恩，為什麽我們在一起就這麽難……”他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頭似乎被心裏的事壓得有些疼。
他皺著眉頭把頭靠在雙手上，有些壓抑。
“我就是簡簡單單的想和你在一起，就這麽簡單而已啊……”
他就這樣坐了很久很久，直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來。
“你是？”
“思成，我是顧恩恩。”顧恩恩喜悅的聲音傳來。
“恩恩，你今天好點了嗎，腿還疼嗎？”周思成有些抱歉：“對不起，今天我一直在忙，沒有去看你，我一會兒就過去。哦，對了，如果你困了就先休息。”
“我沒事啦，你有事就忙著，不用擔心我的。”顧恩恩說完，便高興的說道：“思成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我籌到了兩千萬，你先拿去買股份，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恩恩，你怎麽知道的？”他問完，心裏便忍不住嘲笑自己。如今，周氏企業的新聞鬧得這麽大，她又怎麽會不知道。
他的聲音放柔，眷戀非常：“恩恩，不要為了我的事擔心，我隻想你好好的養好身體，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
“我很好。”顧恩恩一直都知道周思成對她很好，“我們是朋友，你不要什麽事都瞞著我，你這樣的話，就太和我見外了，以後，如果我有事，我也不敢和你說了。我們將心比心，到時候，你能好受嗎？”
周思成沉默了一下，“好，恩恩，謝謝你。”
因為她，剛才他糟糕的心情、失落的心情，全都變成了美好的心情。
好，不管擺在他麵前的困難有多大，至少，還有她陪在他身邊。這樣，他就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顧恩恩掛了電話，她忍不住微笑出聲。
周思成，一個大大的暖男。和他在一起，總會讓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變好。
她的微笑扯得很開，但在下一刻，當病房門被馮雅茹推開的時候，她嘴角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
“你來了。”看來，馮雅茹找她還真的是有急事，否則，又怎麽會堅持不懈的往她的病房跑呢。
“恩恩，你還沒休息呢。”馮雅茹走進來做到顧恩恩身邊。
“嗯，想著你今天下午來有事，所以就等著你。”顧恩恩心裏敷衍，嘴上親近，客套完之後，她便微微睜大了雙眼，問道：“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可見到蘇沫了？”馮雅茹很快就要出院了，她即將麵臨的事一紙離婚書，所以，她不得把抓緊時間行動。
“嗯，見到了。”
馮雅茹的眼睛亮了亮，“那你可打探出她和大哥的關係了？”
“她說他們在一起了。”
馮雅茹等的就是顧恩恩這句話，她心裏一陣得意，連臉上都忍不住綻開了一抹笑意。
季非離，你心心愛愛的女人，偏偏就是最別有用心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和自己的大哥爭奪一個女人！
“這樣啊，大嫂，那你打算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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