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奪命飛刀

  紫陽真人慢條斯理的說道：“誌才前一段已經查出了此事，收繳了不少兵器。你還查什麽？”


  灰衣老頭兒笑了笑說道：“劉昊確實歪打正著找到了一批，不過還有一批沒挖出來。有幾個世家，某也不清楚劉昊是怎麽想的，居然沒抄家。”


  紫陽真人撫著長須得意一笑：“功勞不能占盡，否則你這老兒寸功沒有。對了，張嘉貞被人下毒之事，你為何沒出手？反而針對誌才，你可知道誌才的逆鱗是什麽嗎？”


  灰衣老頭兒尷尬的笑了笑：“某不是一時氣急嗎，仙長大人有大量，萬一劉昊將軍校介紹給陛下的時候提出不要功勞就要某的命，陛下絕對毫不猶豫的將某殺掉。”


  紫陽真人好奇的看著他：“你去那邊看了？”


  灰衣老頭兒點著頭說道：“去了，甚至連兵坊也看了，不過並沒有進去，裏麵機關不少，某怕中招。不過他們製作的武器確實比現在高一兩個檔次，幸好那晚某沒有動手。”


  紫陽真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就算出手也沒戲。別人或許貧道還擔心，但是你不管如何出手，那位白姑娘都沒事的。她的輕功是貧道生平所見最好的。雖然說練武需要堅持，但是天賦還是最重要的。憑你的飛刀或許能讓她受傷，但是絕對不會斃命。最重要的是，你也老了。”


  灰衣老頭兒點了點頭：“某老了，仙長也老了。我們都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等這次洛陽之行結束，某就準備找個山隱居起來，過那種閑雲野鶴的生活。一輩子沒閑下來過，也該好好歇歇了。”


  紫陽真人瞥了他一眼：“就你？功利心太重，你永遠也閑不下來！之前你們那一批人，現在也就你還呆在皇宮之中，也不知道你圖個什麽，或許追求不同，貧道永遠不理解你們這些人是怎麽想的。學一身武藝賣給帝王家不假，但是永遠在暗處活動，一群耗子一樣。你們怕是永遠也享受不到光明了。”


  灰衣老頭兒聽了也不惱，樂嗬嗬的說道：“光明有光明的好處，暗中有暗中的樂趣，你永遠也體會不到在暗中掌控人的生死是什麽樣的一種享受。特別是消除一個人的靠山之後，看著那人無助的樣子，真的太美妙了。”


  紫陽真人看著他搖了搖頭：“你已經走火入魔了，還是找個地方安靜的待著吧。整天就想些陰謀詭計，你不覺得很累麽？”


  灰衣老頭搖了搖頭：“不累，一想到那些事情，某渾身就充滿了力量。人生一世，若是能做掉幾個高不可攀的人物或者消除一個未來之星，怕是某做夢都要笑醒。”


  紫陽真人疑惑的看著他：“比如說？”


  紫陽真人的話音剛落，灰衣老頭就猛的掀開兩人之間的矮幾，獰笑著說道：“比如說殺掉道教至高無上的紫陽真人！哈哈哈……”


  他與紫陽真人相距幾步遠，手中的飛刀眨眼工夫就飛到了紫陽真人麵前。幾把飛刀對準紫陽真人上中下三路要害，這是鐵了心的要取紫陽真人的性命。


  紫陽真人一巴掌拍掉射向他眼前的飛刀，然後不管衝向自己身體的飛刀，隨手就將身上的軟劍抽了出來。


  灰衣老頭兒預想的紫陽真人血濺當場並沒有發生。幾把飛刀在碰到紫陽真人衣服的時候，叮叮當當的就掉落在了地上，完全沒刺進去。


  他不相信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某的飛刀從未失手過，這是什麽情況？”


  紫陽真人笑了笑說道：“告訴你也無妨，省得你死了還不明不白。貧道身上，有一層軟甲，是兵坊眾多工匠特製的。你這下該死心了吧？”


  灰衣老頭兒怔怔的看著紫陽真人，嘴裏喃喃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某居然會失手，某居然會死在這裏……”


  他雙手無力的垂下，像是認命了一般。


  紫陽真人對他說道：“拿出你的兵器吧，堂堂正正的打一場，滿足你殺貧道的願望。”


  灰衣老頭兒搖了搖頭說道：“某打不過你的，還是算……”


  他還沒說完，身形一動，雙手向前一甩，又是幾把飛刀飛向紫陽真人。然後趁機向窗口躍去，想要破窗而出。


  他竄到窗口的時候，眼中的餘光看到紫陽真人沒有跟過來，心中大喜之下就要翻窗而出。結果剛探出半個身子，就無力的垂下了頭顱，就那麽趴在窗口上，死了。


  紫陽真人走到他身邊歎了口氣：“善用陰謀詭計的人，在光明之中，永遠做不成事情。”


  不知什麽時候，白晶晶的身影出現在了窗外，她伸手抓著灰衣老頭的頭顱向上一抬，紫陽真人才看到灰衣老頭的頭顱上插著一把飛刀，白晶晶的飛刀。


  白晶晶將自己的飛刀拔出，頓時從傷口出噴湧而出一些白的紅的漿糊。然後她厭惡的撇著屍體對紫陽真人說道：“師叔受驚了，既然師叔知道他心存不軌，為何還那麽客氣的跟他聊天？直接殺了不就完了？”


  紫陽真人搖了搖頭：“那樣他會溜掉的，貧道隻能讓他放鬆警惕，然後讓他認為我沒有防備。他算計我的時候，應該沒想到我也在算計他。陰謀詭計，永遠上不了台麵。以前不管如何，還能光明正大的與人對打，現在越活越倒回去，居然連正麵打鬥的勇氣都沒有。”


  白晶晶看著紫陽真人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他不是大內高手麽？陛下會不會追究？”


  紫陽真人冷冷一笑：“等見到李隆基的時候，貧道還要問問他，是不是想讓貧道再來一次夜闖皇宮的？大內高手怎麽了？區區李隆基身邊的一條狗而已，你莫要害怕，這件事李隆基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李瑁這個小家夥，能量夠大的，居然連這個老東西都能請的動。”


  白晶晶笑了笑：“能量再大也沒用，跟郎君做對的，奴家就算拚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殺了他！”


  紫陽真人撫著胡須說道：“你的飛刀越發純熟了，日後老夫不在了，你要保護好誌才，他不光是你的男人，還是大唐未來的希望！”


  白晶晶沒說話，但是她凝重的表情顯示出她已經下了決心。


  天上人間觥籌交錯，曾經的一群鳥人這會兒齊聚一堂，甚至連在家閉門讀書的岑參都跑了過來。


  蕭十一郎舉著酒杯說道：“諸位，有些日子沒在一起了。曾經在誌才家中吃飯的青年才俊，今天基本上都到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時候誌才也是身不由己。不管怎麽樣，誌才都是我們的好兄弟，他時時刻刻的都在想著諸位的前程。每個人都有一個夢想，而誌才的夢想，就是實現我們大家所有人的夢想。兄弟們！為了我們各自的夢想，幹了！”


  “幹！”


  眾人共同舉杯，然後仰頭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第一杯酒過後，顏真卿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在座的諸位，某年齡最大，某說兩句。之前或許諸位都聽說了某與誌才之間有了不愉快。其實那都是為兄和誌才的計策，當時形勢比較危急，也隻能這樣才能讓誌才輕裝上陣。所幸，誌才又揪出了一些老鼠，順帶著還挖出了一個大家族的把柄，這些都是誌才的功勞。”


  “今日當著所有兄弟們的麵，為兄向諸位保證，某和誌才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以後，別再為兄身後指指點點的，為兄見了心裏很難受。現在誌才已經站穩了腳跟，我們兄弟也可以在私下喝點小酒什麽的。但是諸位有官身的切記，莫要讓人揪住什麽把柄，這樣對你對誌才都不是什麽好事兒。另外某想說的是，或許日後我們會各自分離，但是不管怎樣，我們都是兄弟！來！為了兄弟，幹！”


  “幹！”


  眾人再次舉杯，一飲而盡。


  劉昊一句話沒說就跟著喝了兩杯酒，心裏苦惱但是又不敢說，別看他是個四品官，但是現在論的是兄弟情，年齡小隻能排在後麵說話。


  等眾人都感慨完畢了，劉昊將躍躍欲試的岑參按在座位上站了起來：“諸位，今天讓大家來一來是敘舊，我害怕我們長時間不見麵，彼此會生疏。另外就是你們幾個當官的，明天跟著李鴻去立功，具體的你們見機行事。你們別想著承我的人情什麽的，我隻身來到洛陽，舉目無親，身上當時也沒多少錢了。是你們在幫著我。你們也不要問我i怎麽才能幫到我，我隻有一句話，你們的官位越高，我就越安全！”


  “經商的兄長們，你們要記住一句話，自己掙再多的錢都不算本事，你能帶著一群人掙錢，那才是大本事。跟草原人做生意，跟吐蕃人做生意，甚至南洋，西洋，那裏的生意比我大唐的更多，生意也好做。簡直就是在撿錢。所以有能力的，盡快發展遠洋貿易。有這個想法的，回頭我們單聊。”


  “總之，我的意思就是，我們不管做官也好，經商也罷，我們一定要做出點什麽成績，讓以後寫唐史的人寫到我們的事跡的時候，能大聲誇我們厲害，誇我們牛，誇我們對大唐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