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無可替代
曹易緊握住她的手，唇角微揚，“你不知道兒子跟爹都是死對頭嗎？隻有女兒才是爸的小情人，所以趕緊給我生個女兒，兒子就留給你了。”話間拉著她往前走。
馮羽絡衝他撇了撇嘴，“哼，就因為這樣，才更不能給你生女兒。生完女兒，她都跟我搶老公了，我為什麽要做這麽百害而無一利的事？”
這話讓曹易很受用，心口一甜，掰過她的臉，“叭”的在她小嘴上親了口，“這話我愛聽。”
馮羽絡看著他那得意的樣子，抿唇笑，小孩子。
曹易覷她一眼，一臉驕傲：“但是女兒還是要生，我保證不會讓她搶了你的位置，你是無可替代的。”把兩人交握的手舉到唇邊，在她手背上親了下。
無可替代，四個字讓馮羽絡心口一暖，嘴巴還是不饒：“說得好聽，到時候就不是這麽回事了。”把兩人還舉著的手往下一甩。
曹易一臉滿不在乎，“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所以還是得生。如果到時候不滿意，你可以把她扔了。”
“……”馮羽絡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這個男人嘴巴壞透頂，子女在他嘴裏就跟抹布一樣。
斜他一眼，“孩子又不是抹布，說扔就扔。”
曹易對她一笑，“這不是為了突出你的重要性麽。”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馮羽絡抿唇一笑，看向前麵邊跑邊撿著地上楓葉玩的馮曹，“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這是學校後門，很偏的一個地方。
曹易臉色稍變了一瞬，又勾起個淡淡的笑容，看著遠處，低沉的聲音有些悠遠：“以前來過。”
他聲音中透著絲幾不可察的沉重，她聽出來了，扭頭看著他平靜的側臉。剛到這的時候就覺得他有心事，看來不是她的錯覺。
據她所知，他的大學是在國外念的，那也不可能是他大學時候來過。
盯著他，小心的問：“什麽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想知道。
感覺到跟自己緊扣著的手似乎有一瞬的僵硬，她拇指輕輕在他手背上撫摸，是種安撫。
片刻，他幽幽的聲音傳來：“很久了，久到我都快不記得了。”
馮羽絡心口驀的一動，直覺那是他藏得很深的一段往事。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與她分享，但她想知道。
過了片刻，才又鼓起勇氣，淡淡問了句：“能說說嗎？”手不自覺就扣緊他的手。
她無意識的動作曹易感覺到了，扭頭看了她緊繃的臉一眼，對她淡淡一笑，他本也沒打算瞞她，隻是怕提那些過去讓她不愉快而已。
既然她問了，告訴她也無妨。夫妻間本就沒那麽多秘密。
又扭頭看向前方正蹦蹦跳跳的馮曹，眼神變得有些悠遠，“我差不多馮曹這麽大的時候，我父母帶我來過一次。那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正經帶我出來玩。”
這話讓馮羽絡一愕，瞳孔縮了下，緊盯著他側臉。怪不得他剛來時會是那個表情，這個地方有他最難忘的回憶。
心也跟著牽扯著微微細疼，她不該問的，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想知道，那些他鮮少跟她提起的他的過去。
曹易唇角有淡淡悠遠的笑容，緩緩道：“我那時候跟馮曹現在一樣開心。隻不過那陣這裏還沒有建大學城，不像現在有這麽多人知道，所以人很少，也更安靜。我爸媽很少帶我出來，所以每次我都特別珍惜。”
頓了下，“現在想想，當時的開心，更多的是因為他們都陪在我身邊。”從他們走後，他的世界就都變成灰白了，所有的顏色都消失，沒有了生氣。就連記憶中的那些點滴，也都是死的。
他淡然的表情和低沉悠遠的聲音，讓馮羽絡心中酸澀難忍。
他雖然一點都沒表現出傷心難過，但她清清莫莫感受到了他的那種痛。不需要過多的渲染，她就是知道。
她捏緊了他的手，凝眸看著他。
曹易扭頭對她一笑，輕刮了下她鼻子，她眨了下眼。
“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同情。是覺得，我們既然是夫妻，就要彼此了解。”
馮羽絡吸了吸鼻子，認真的看著他，“我沒有同情你，也不會同情你，隻是心疼，因為我們是夫妻。夫妻是一體的，不是嗎？”說著靠到了他肩頭。
她溫軟的話吹進了曹易心裏，讓他心中結冰了二十多年的那塊，開始慢慢消融。
用臉蹭了蹭她的頭，無聲一歎，因為有了他們，他才敢重新麵對這個地方。
“都過去了，現在都好了。有你跟小曹，一切都變得圓滿。”
馮羽絡看著他，眼光閃爍不定，心中有萬千情緒在翻湧，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兩人就這麽無聲的拉手走在這片楓林下，看著前麵玩得開心的馮曹。
時間悄悄滑過，日頭已到了正當空，沒有一個人覺得漫長，隻覺得還太短暫。
但是倒了吃飯點，肚子還是要填飽。
一家三口，架著車離開了這片美麗耀眼，又有著久遠故事的楓林。
到了市區內一家曹易常去的中餐廳，三個人正找位置，馮曹的眼滴溜到處轉，看到靠牆的一張桌子邊坐著的人時，眼放光的邁開小腿跑過去，“莫爸爸！”
馮曹摟著他脖子在他臉上親了口，笑眯眯的看著他：“莫爸爸，很久沒看見你了，我好想你啊！你為什麽不去看我？”小孩子哪知道大人間的這些恩怨，隻知道誰對自己好，自己喜歡誰。
莫子初掀眸看了眼向他們走過來的兩個人，曹易那包公臉看得他心裏一爽，接著對有點尷尬的馮羽絡笑了笑，然後低頭看向馮曹，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臉，“我也想你。”
他話音剛落，走到近前的曹易一聲低喊：“小曹，過來。”
這一聲極其不悅，幾個人都看向他。
馮羽絡心裏叫苦，他不會又想在這裏發作吧！
慕容四示驚訝的瞪大眼，“羽絡姐？曹總？”眼來回在幾個人身上轉，她有點亂，這……是怎麽回事？
馮羽絡也有點沒緩過神，滿腹疑問，跟她點了下頭：“四示。”她跟莫子初一起吃飯？他們倆沒事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有她那一臉吃驚，一定是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自己跟曹易結婚有孩子的事，外界也不知道。這時候也沒法跟她解釋這事，還得擔心這兩個男人，別又大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