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片場

  他進公司沒多久,李揚就推門進了他辦公室,手上拿著一疊資料,放到他麵前,“總裁,這是秦氏所有小股東的資料和手上握有的詳細股份。我已經開始去辦了。”


  曹易拿過桌上的資料,隨手翻起來,“好,不管用什麽方法,這些股份全部都要弄過來。其他消息一律保密。股份轉讓的事,讓這些人必須三緘其口。”


  李揚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不要讓人知道是曹宇集團收購這些股份。


  “這些人雖然股份不多,但胃口不小。”


  曹易唇角微勾,緩緩吐出:“不惜代價。”頓了下,“當然是在合理範圍內。過分的,你知道該怎麽辦。”


  李揚自然明白,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那就是賠完夫人還得折兵。


  李揚出去後,他把手裏的資料隨手扔在桌上,眸中閃過一抹深沉。


  還有件重要的事要辦……


  俯身在總導耳邊說了幾句,總導即刻回頭看向瑪莎拉蒂停著的地方,回過頭,馬上喊了“卡”。


  正抱在一起演得投入的兩人臉上的表情一收,分開,不明所以的看向鏡頭後的總導。


  副導迅速跑到白若身邊,湊到她耳邊說了句話,白若眼一睜,立即驚疑不定的一扭頭,看向瑪莎拉蒂的方向。


  她控製不住的心裏打起鼓,他怎麽會突然來找她?她不會幼稚到以為他是來找她敘舊情,他有多討厭自己,她是知道的。


  愣了片刻,然後眸一轉,看向劇組邊上筆直站著的李揚。他麵無表情,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不敢多耽擱,馬上邁開大步往李揚跑過去。


  李揚也沒多話,等她跑到身邊,一轉身,便領著她往瑪莎拉蒂走。


  白若心思深重的跟在他身後,垂著頭,捏著手心。秋風一吹,光著腳杆的她止不住的抖,雙手裹了裹身上敞開的大衣,抱著前胸跟李揚走到了瑪莎拉蒂後門邊。


  李揚側身讓開一步,看向她:“白若小姐,請。”朝車後門示意了下。


  她緊張的盯著一片漆黑的車窗,裏麵什麽也看不見,隻看得見自己映在車窗上的影像,這種感覺更讓人心慌。


  她渾身的顫抖就沒有停過,但也不敢多耽誤時間,緊捏了下手心,心一橫,握上門把,拉開。


  看到後座上坐著的人,她心更是蹦到了嗓子眼。


  寬敞的後座空間內,曹易靠坐在車椅上,連頭都沒扭一下,她隻看得到他側臉,輪廓清晰,沒有任何表情,卻散發著冷硬的氣息,一股壓迫感隨之襲來。


  她還握著車門把的手不覺就扣緊。


  惴惴不安中,僵硬的笑了下,“曹總。”唇都在抖。


  “上車。”聽不出情緒的兩個字,讓她眼皮一跳,不安席卷而來,身體卻乖乖聽了指揮,趕緊鑽進車裏,在距離他大段距離的地方僵硬的坐下。


  “關門。”


  她趕緊伸手把還大敞的車門關上,車子裏一下寂靜,靜得人都被空氣壓迫得渾身收緊。


  車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她暗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著隔著一段距離的男人,他至始至終都沒轉頭看自己一眼。


  雖然緊張得心都要蹦出來,她還是沒忘小心的問:“曹總,找我什麽事?”他們八百年前就沒有聯係過了,她也不敢再聯係。


  曹易始終沒看她,也沒立即答她的話,隻垂眸,悠閑的用自己的左手搓著右手的手指。


  空氣裏彌漫的壓迫感讓白若險些就回不過氣,在她以為自己會厥過去時,聽到了他淡然的聲音:“說說秦雨是怎麽害秦耀武的。”


  這話讓白若呼吸驟停,瞪大眼盯著他,眼中除了訝異就是驚恐。


  愣過後,本能的澀著喉嚨矢口否認:“曹總什麽意思?我不明白。”聲音僵硬。


  “嗬”曹易輕笑了聲,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搓指的動作一停,眸始終沒抬,聲音悠然:“換女主、身敗名裂、封殺,你選。”


  白若喉管一下扼住,臉色“刷”的一下慘白,恐懼的盯著他,這三條,不論是哪一條,都可以要了她的命,她也知道他能做到。


  她震驚得根本回不過神,曹易一句話馬上把她砸醒:“我時間有限。”


  她倒抽一口涼氣,眸光發顫,知道這是最後通牒,他意思很明確,不想跟她浪費時間,要麽就說,要麽就死!他擺明了很肯定:她知道內情。


  她也沒有更多考慮的時間,知道他說到做到。


  雖然知道有的事不能說,但在事關自己生死存亡麵前,她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生。


  捏緊自己不住顫抖的手,緊得發疼的喉嚨咽下一口唾沫,硬著脖子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眸一定,發出了一絲狠光,秦雨,對不起了,我的命比較重要。


  定了定神,僵硬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落到自己交握在一處的手上,緩緩道:“秦耀武死前進院的那次,是秦雨給他下了藥,導致他心髒病發。”


  曹易冷哼了聲,不出所料。


  “還有呢?”秦耀武去世的事隻怕跟秦雨也脫不了關係。


  還有?白若驚疑不定的看向他:“我就知道這些。”


  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話,馬上又急切的強調:“真的,我沒有說謊!”舉起右手對天發誓,“我要是說謊,不得好死!”


  她的話,曹易信,這個時候她不敢撒謊。她可能真不知道秦耀武的死因,不過,跟秦雨私下來往甚從的人,她有可能知道。


  淡道:“你仔細想想,有沒有看到什麽特別的人,跟秦雨有私下聯係。”


  特別的人?白若睜大眼看著他,腦子裏立即閃過了一張臉。如果說特別,那個人應該夠特別。


  趕緊道:“我見過一個。”


  這話讓曹易微垂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等著她的話。


  白若回憶了下,“我有次跟秦雨吃飯,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給了我一張支票,告訴了我一個地點,讓我去把那支票給一個人。我按他說的去了,那人帶著鴨舌帽和口罩,拿了支票就走了,沒說一句話。”她咽了口唾沫,至今還記得那人的眼神,很可怕。


  她說完,曹易心裏已有了數,白若說的這個人,應該就是醫院監控裏的那個男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是個為錢賣命的人。


  秦耀武的死,八九不離十就是秦雨幹的。


  “後來還有沒有再見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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