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茶藝?
一番客套話之後——其實也主要是丁棲和秦楠這兩個人客套去了,一群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主要是,本來也不算是有交集的人,因為一個很突然的合作聚在一起,談完合同就走唄,人家還不說走。
秦楠算沉得住氣的人了,但是……
在秦楠第三次將略顯詭異的視線向沈瑾和丁棲看去的時候,被丁棲撞了個正懷。
兩人齊齊對視。
按事實來說,不是意外‘撞了個正懷’的,是丁棲實在沒忍住和秦楠對視。
丁棲自小和沈瑾一起長大,又是在一個黑道家族的環境下生存的,怎麽可能沒有點兒身手和警覺性?
更何況,秦楠的視線已經不能算是偷偷了,簡直是明目張膽,故意想讓丁棲和沈瑾他們兩個人看到的。
偏偏沈瑾一副什麽都無所覺的樣子,仍坐在喬盈盈的身邊。
這還不僅僅的這點兒。秦楠稍稍眯了眯眼睛,向後靠了靠的觀察——這已經不僅僅是之前的距離了吧?!離這麽近,你倆還是沒見過幾麵兒的陌生人嗎??
秦楠深表懷疑。
丁棲羞愧低頭。
他們家主不說要走,他在這兒也絲毫沒有話語權的呀!
此番對視了無結果。
還是喬盈盈在秦楠的目光之下艱難出聲,向遠離沈瑾的一邊兒稍稍錯了錯身子,道:“沈……”
聲音堪堪停住。
“師兄,你下一步打算去哪裏休息?”
喬盈盈是沒幹出來過‘趕人’這種事兒的,畢竟,說到底她的朋友不多,知心交心聊心的朋友更是一個都沒有,自然也沒人會去她家。喬盈盈‘留人’都不會,更遑論‘趕人’了。
喬盈盈不動聲色的將求助的視線看向秦楠。
奈何,‘趕人’的命令是秦楠交給喬盈盈的,現在秦楠卻連一個眼神兒都不給喬盈盈,硬生生將她自己撇開事外。
喬盈盈:“……”
喬盈盈再轉頭的時候就看到了沈瑾略顯深沉的眸子,一時之間說不上來的有些尷尬。
沈瑾看出來了,但是也沒跟她多計較這些事兒,而是道:“找個酒店住。初來這裏,也沒熟人接應的……”
話盡,但意猶未盡。
沈瑾身後站著的丁棲簡直要把眼睛瞪下來了,他敢保證,他們家家主這是第一次說這種話的吧?!
他們家家主這是在……買慘?!
不是,能不能不要這麽睜著眼說瞎話的。家主,您難道忘了咱們在B市置辦的地產了嗎!?
對,還有夫人在嫁到B國的時候在Z國B市的宅子,您您您!
知道沈瑾是為了喬盈盈,丁棲閉了閉嘴,識時務者為俊傑。
喬盈盈聽著沈瑾的話,點點頭,而後才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沈瑾話裏的意思——不得不說,喬盈盈確實是吃軟不吃硬的第一人,更何況,沈瑾對她的恩情實在不能簡單了之。
喬盈盈心中不由得為沈瑾掛上了點兒心,有些擔憂的開口:“啊、這樣啊……”
擔憂是擔憂,喬盈盈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對,仍是沒有開那個口。
沈瑾看著喬盈盈的神情,不動聲色,又補了一句:“沒事。我習慣了。”
‘習慣了’這三個字就像刀把一樣紮進了喬盈盈的心。
多麽隱忍的文字?
油然可見說這話的人背後都受過什麽樣的傷。
喬盈盈這哪兒還能在心裏推脫,急忙應道:“別,我……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給您介紹幾個條件好的酒店吧。”
喬盈盈這也是沒想到這處來——且不說沈瑾一個這麽大的人了,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又不是沒有錢的,隨便找一個連鎖的酒店不久得了?再不濟,沈瑾不親自幹這種事兒,還要丁棲他們跟著呢,什麽事兒丁棲不得給沈瑾安排好了?
沈瑾聽喬盈盈說這話,沒有直接應聲,而是問道:“喬喬,你住哪兒?”
沈瑾這話已經不能算是下圈套了。
這簡直是將陷阱直接擺在這兒,等著獵物自己往下跳。
喬盈盈還沒回話,一旁聽著的秦楠實在是忍不住插話進來。
秦楠臉上一副商業公式化的笑容,道:“沈先生,藝人的住所都是保密的。”
秦楠心道:果真!之前和喬盈盈聊天的那個人說的對!這個姓沈的,就是居心不良,就不想是一個好人,偏偏喬盈盈還一心想和他合作。
秦楠心裏急,又怕喬盈盈傻到就這人家的圈套往裏跳,因而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急快,顯得聲音有幾分質感上的變形。
丁棲聽到秦楠這話,了然的又看向沈瑾,心想:家主您看,你當喬小姐傻,人家經紀人還在這邊兒看著的,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人家經紀人都把這關呢。看得出來,人家經紀人已經看得出來您目的不純,甚至還沒被您的美色誘惑到,絲毫不想讓藝人和您多接觸的。
秦楠這話是和沈瑾說的,還沒等沈瑾有什麽反應,喬盈盈先擔心的扭著頭,問道:“楠姐,你感冒了?”
秦楠:“……”
傻閨女!
秦楠暗自深呼吸一口:“沒,嗆到了。”
沈瑾這才看向秦楠,答話道:“嗯。”
簡單一聲‘嗯’,聽不出來有幾分怒氣,但是總歸不是什麽好脾氣就對了。
幸而,在這個時候,顯然喬盈盈是聽秦楠的話的。喬盈盈含著歉意的向沈瑾道:“抱歉啊。”
沈瑾這才接著道:“理解。”
沈瑾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薄唇抿了抿茶水,而後才狀似不經意的道:“隻是有點可惜,本來還想跟你住的近一點好有個照應的。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丁棲:“……”
家主,我記著您不是這樣的人的。您已經徹底顛覆了我前半生對您的印象!
回去跟沈家那些人,跟他們一說,你看他們還認不認識這樣的您。
顯然,雖說這話的茶味有些濃,喬盈盈作為不大了解沈瑾,但是又對沈瑾有些固有印象的人,並沒有感覺出來其中的幾分‘茶藝’,而是以為這是沈瑾好不容易對她有幾分敞開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