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滿載離去(下)
“唔……沒有了吧?”
她也有些搖搖晃晃,因為一下子收取這麽一大塊地方,著實是累了,於是向他問道。
“嗯……沒有了。”
他本著盡義務的心態將燃料庫的大小告訴了她,至於能不能收,收不收,那是她的事,但她還真把這個地方給挖走了,還是很震撼的。
要知道,這原來可不僅僅是一堵牆啊,這可是有著大量燃料的燃料庫!
不過現在說什麽也無用,於是他們原路返回,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空房間,刷了一次又一次的卡,回到了地麵上。
……
“您……要去鼎新機場是吧……?”
回到了商務車上,關上駕駛座的門,他回頭問道。
“嗯……是的,能不能順帶去看一看.……”
她已經緩過來了,就算一下子收了這麽多東西,現在仍然很平靜,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就像是剛剛隻是跑來拿個玩具,馬上又要去下一家店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新奇的小玩意。
“好的,走了。”
沒人敢反駁,萬一這位海軍大佬一下子把剛剛收走的大圓柱子們拿出來,砸到他們的頭上的話,他們可能也就是一灘肉泥了。
那需要這麽麻煩,一顆槍子的事。
人們對於強大的,神秘的,未知的東西就是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恐懼,盡管劉豫章並沒有那麽殘暴,就算他們不帶她去,她也就不去就是了。
更何況他們對於她的心理其實很複雜,因為這麽可愛的小女孩……是吧……這點要求還不能滿足?
汽車行駛的很穩當,在大漠上看起來很慢,其實也很快就到了。
鼎新機場就在酒航路上,而酒航路由於隻是條小公路而已,所以並沒有被喪屍封堵,就算有一兩隻闖上去了,開車加速撞上去也就完事了。
可機場可就不一樣了。
這裏也是軍管區,原先有著大量的人——有空軍地勤也有飛行員,還有戰略支援部隊過來交接的,甚至還有家屬們。
可正是因為有這麽多人,在戈壁上還孤立無援,又因為要起飛一架飛機需要花上許多的人與時間,所以便沒有多少人逃出來。
商務車從交叉口向左前方行駛,很快便到達了機場旁。
這次,便是兩人跟著劉豫章了。
因為眼前的機場,包括跑道,還有樓房裏,全都是喪屍!
“額……這邊的喪屍可能是把這裏給清洗過後,附近有沒有什麽其他人了,所以就沒有散到戈壁上,基本上全在這裏了.……”
主任畏畏縮縮地指到。
“唔……這個又算什麽?”
她看著眼前成百上千,在寬廣的跑道上——充斥著血跡與飛機殘骸的跑道上,來回走著,發出怪聲,與在金陵城見到的人形喪屍差不多,不過都還沒發現她們。
天上的機槍是不行的,因為據她所知,這裏有著很大的地下機庫,要是打了個過穿,打中了底下的飛機那可就不好玩了。
炮彈顯然也是不行的,而貴的一塌糊塗的1130就更加免談。
她拿出了一張沙發,坐了下來,兩人知道她有辦法了,於是像左右護法一樣站在她身後,凝重地望著眼前的喪屍。
此時要是有人站在他們麵前,那恐怕就要驚恐地跪下了,不光是因為這位大人物竟然有兩名少將當隨從,更是因為三人巨大的壓力,一個是上過戰場的,一個是學識淵博的,還有一位.……來自055的壓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這樣吧。”
劉豫章坐下了決定,兩名隨侍趕緊看向她等待命令。
“你們捂好耳朵。”
“什麽?……”
緊接著,他們就看見了比之前異能者小隊們看見的更加震撼的一幕。
12架飛機同時出現在了上空,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她早已學會如何精巧的使用它們。
飛機的螺旋槳早已轉到了最大速度,發出巨大的聲響,整齊地向前飛去,而她的聲旁,也瞬間出現了20把95。
“?!”
“?!”
兩人瞬間就震驚了,但她並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她的兩側,每側各有十把,都排成2×5的陣列,就像是一台人形毀滅機器。
頭上的耳機也早就掛了上去,近距相控陣雷達早已瘋狂地運轉,將數千喪屍的精確信息源源不斷地傳來。
然後,天上的戰鬥機共72把機槍,與身旁的20把95同時開火了。
從沒有見過比這還要壯觀的景象了,早已脫離了戰爭與屠殺的低端層麵,到達了一個藝術的高級境界,戰爭是藝術,屠殺也是,但她所做的,她身旁與空**92把槍械噴出的火舌,早已是一種純粹的藝術。
瘋狂傾斜的彈雨就像是密集的鼓點,又像是瘋狂演奏的鋼琴,但恐怕就算是《野蜂飛舞》也彈不出這種感覺。
不停劃過的流光就像是不停拉動的提琴或二胡,但恐怕就算是組成了幾個樂團,也奏不出這種意境。
而那精準的命中率:每一發子彈的命中,都是一顆晶核的破碎,一個喪屍的倒下,也仿佛像是整齊的格律詩,一絲不苟,沒有差錯,整整齊齊。
一頭頭喪失的倒下,潑灑在地麵的藍色液體,與喪屍似乎也是在跑道上形成了一幅巨大的畫作,你沒法說它是國畫還是西方畫,它有著畢加索的抽象,也有著八大山人的潑墨。
一旁的兩名軍人也都震撼了,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以後想必也不會見著,這是隻屬於他們兩的景象。
“啊……沒想到啊……這種東西……”
“是啊.……”
沒想到原本用來屠殺的工具,居然也能演奏出如此華美的樂章,它早已超脫了原本那庸俗的用途,而是到了劉豫章手裏,它變成了高雅的製造器。
“啊……藝術啊.……”
“是啊.……藝術啊.……”
隨著槍聲的熄滅,兩人熱淚盈眶,喪屍仍然在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向著這巨大的畫作潑著墨水,而劉豫章收起了飛機與槍,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走?”
她收起了沙發,向著兩個感動到了極致的老年人問道。
“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