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浴火重生
她的動作十分緩慢,生怕驚動這些蛇群,一蛇來上一口,她就完了。
緩緩回過頭去,見身後立著一隻兩人高的大蠍子,渾身呈黑色,隻有那雙眼睛是呈紅色,隻是此刻它的眼睛中已經沒了光芒,身子也僵硬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蘇萱強忍住心中的惡心與害怕,從身下的那一條巨蛇身上跳下來落在地麵之上,而後緩緩朝大蠍子靠近。
在試探了好幾次之後,蘇萱心中已然確定這隻蠍子沒有了生命體征,已經徹徹底底的死了。
再回頭看一下蛇群,那些蛇像嚇了一跳似的,懸在空中的半截身子往後抖了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萱從它們那小小的眼中看到了畏懼。
突然,她心中不像之前那樣害怕了,從前見過的蛇都是冷血的,隻能夠做藥材或泡酒。
可眼前的這些好像不一樣,它們眼中暗藏了情緒,不是那一種冰冷的感覺。
蘇萱心中莫名安心,就地坐下來,開始處理身上的傷口。
而後又從空間中拿了一些果子出來果腹。
既然上天給了她一次機會,她就要好好活著,一定要留著這口氣報仇。
不僅是給自己和爹娘報仇,還要給原主報仇,如若不然,對不起她賦予給她的這副身軀。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手腕上的黑色印記已經消失。
回想起這道黑色印記是因為天師封印夢中的原主殘留記憶才出現的,現在消失,是不是代表是她救了她?
她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也不知道她還存不存在,但她知道,這肯定是原主的一份寄托。
甚至,她猜想,她會突然到這個世界來,也是原主的緣故。
“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把她施壓在你身上的痛苦全數奉還。”
在毒穀崖休養了約十天,蘇萱的體力基本恢複如常。
就是身上刀口還沒有完全好,時不時有刺痛感。
蘇萱把那隻死了的大毒蠍子扔進了空間中,以後可以用來製藥。
而後尋找下山的路。
每當她走一步,蛇群就跟著讓開一些,仿佛她比它們更可怕。
走出蛇群,前方還有不少毒蟲,各種各樣的都有,形狀千奇百怪聞所未聞。
不過它們都對她存著一絲畏懼,不敢靠近。
一路向前走,蘇萱來到了一處懸崖,低頭看去,深不見底。
懸崖下麵居然還有懸崖,很讓人無語。
旁邊有藤蔓,蘇萱查看了一番,比較堅固,可以順著滑下去。
除了這裏,沒有其他出路。
雖然不知道下麵等待她的是什麽,但她不能一直在這裏耗下去。
深吸一口氣後,她抓著藤蔓慢慢往下爬。
為了保險起見,還綁了兩條在腰間。
不知道往下爬了多久,她隻知道她的傷口又開始裂開,且疼痛難忍。
就在她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希望。
底下仿佛有個村莊,像是世外桃源。
即將落地之時,她終於堅持不住,身子直直往下墜去。
幸好腰間的藤蔓起了作用,緩解了下墜的速度。
落地的那一瞬間,她還有意識,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斷了,下一秒之後她就暈了過去。
醒來之時,蘇萱已經躺在了一張木床之上,渾身綁著白布,如一個木乃伊一般。
看著眼前的房頂,蘇萱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的第一想法便是,她沒有死,她又活過來了。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她就有機會報仇。
三年後。
黎國東南有一幫派突然崛起,名為天蠍派,幫派中人行走江湖皆是一襲黑衣,唯有幫主一人一身紅衣,眉間一點罌粟花,豔絕人間。
每次出沒都由人抬著坐在轎中,所到之處鳥盡蟲絕。
聽說天蠍派幫主喜怒無常,殺人如麻,讓眾人聞風喪膽,對天蠍派避之不及,更不敢輕易在天蠍派眼皮子底下惹事挑釁。
可天蠍派底下眾人卻把幫主奉為神明。
加入天蠍派的人大多是無處可去無路可活的老百姓,在幫主的帶領下,他們開荒種田種樹,占領了一隅之地,成為天蠍派的堅強後盾。
當然,其中不乏武功高強之人,厭倦了江湖爭鬥,來此安靜度過餘生。
所住之地名為萬境水岸,鏡花水月皆是過往,寧靜悠遠畢生所求。
已經將近年關,萬境水岸中到處張燈結彩,慶祝一年平安度過,迎接新的一年到來。
坡上一顆巨石上,有一涼亭,蘇萱躺在裏頭看著腳下的風景。
“幫主,這裏風大,小心別著涼了。”侍女蔥倩提醒道。
蘇萱看著天際飄下來的大雪,淺笑:“今日難得下雪,我看看雪景,沒事的,你先回屋裏躲著吧。”
那夜,也是這樣的雪,她死了一次。
轉眼間三年過去,時光如白駒過隙,半點不停留。
有些帳,該算了。
亭外走來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一身青袍,溫潤如玉。
示意旁邊的蔥倩下去之後,來到蘇萱麵前。
“安寧。”
蘇萱回過頭去,看向他露出一個笑顏:“師父你來了,快坐。”
三年前從懸崖下墜落摔傷,就是眼前的人救了她。
最讓人覺得有緣分的就是,他的名字叫岑如廣,和蘇萱現代師父的名字一模一樣。
他也有一身醫術,聽說還創立了一個醫學宗派,隻不過不在這個地方。
關於這些蘇萱半信半疑,醫學宗派不同於她的天蠍派,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師父還這麽年輕,繼承的話還有可能,創立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隻不過她並沒有追根究底詢問,師父若是想告訴她,不用她問也會告知。
“師父,我感覺我的腿筋骨已經很強勁了,你幫我用內力試試?”
岑如廣凝了凝眉,道:“你還是想要報仇?”
“當然了,殺父殺母的血海深仇,豈能不報?師父不必再勸我,即便是因此變成惡人,我也不在乎。”
說這話的時候,蘇萱表情不似平日般隨意,深重了許多。
岑如廣靜靜注視著她,沉默半晌。
最終點頭道:“好,為師幫你看看。”
三年前那一次摔傷,渾身骨頭幾乎盡斷,要不是岑如廣過了內力給她,隻怕都撐不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