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關鍵人物
司徒景見他們倆撇開他聊得起勁，忍不住湊了上去。
“你們在聊什麽呢？石夫人的事？”
蘇萱回頭笑道：“聊待會要去吃什麽。”
“又與我說笑。”
兩人正鬧著，都星闌的身影突然出現，且顯得十分匆忙。
“少主……”附在慕啟耳邊說了一些話後，慕啟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等都星闌稟報完畢，蘇萱小聲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慕啟牽過旁邊的馬，翻身上去，道：“跟我去一趟城郊。”
“好。”
兩人上馬之後，司徒景不甘示弱，立即跟上。
“你們倆不能把我扔下，等等我！”
慕啟回頭看向他：“我們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司徒兄不必跟著，回去吧。”
“你們倆一起出去辦事，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我和你們一起去。”
慕啟和蘇萱對看了一眼，沒有再阻止。
三人騎馬往城郊狂奔而去，一個時辰後，在一處河流旁駐足。
河流邊一棵歪脖子樹下，躺著一男一女的屍體，旁邊還站著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
“少主，孫新趙的屍體是這位老伯發現的，已經通知了他的家屬也報了官，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趕來 。”
孫新趙是慕啟最近查到的一個關鍵人物，當初他是霍淩峰手下的一個火頭軍，後來出麵指認他與敵國使者在暗處相會。
當時霍家獲罪之後，霍家軍基本分崩離析不複存在，這個出來指認的火頭軍也從此銷聲匿跡。
慕啟根據霍淩峰舊部所提供的信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線索，可現在，兩具屍體擺在這兒，線索又斷了。
慕啟掃了旁邊的老頭一眼，走到兩具屍體旁邊查看，發現兩個人的脖子上都有勒痕。
而旁邊的樹上掛著兩條繩索，看樣子是上吊而亡。
“老伯，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們的？”慕啟一邊皺著眉頭查看一邊問道。
“就在那個小夥子出現不久前，是他看著我把他們倆搬下來的。”
聽到這話，都星闌身後的護衛立即道：“他說得沒錯，屬下趕到的時候這兩人已經上吊自殺而亡，而這位老伯正在試圖把人救下來。”
慕啟伸手仔細查看了一下脖子上的痕跡，眉頭蹙得更甚。
最後，他站起身，轉身看向老頭。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老頭臉色從容道：“我是砍柴路過這裏的，想就著河水洗把臉擦擦汗，結果剛到這裏就看到兩人掛在樹上，腿還在動彈。我連忙跑過去想要把他們救下來，隻可惜，等我把他們搬下來之時，他們已經死了。”
蘇萱之前在慕啟這裏看過孫新趙的資料，查看屍體時看到他脖子上的那顆大痣，她便知道是他。
本以為能夠把他找出來查出當年的真相，卻沒想到橫生枝節。
“慕兄，安兄，你們看這裏有一封信。”司徒景從孫新趙的懷中摸出一張書信來。
蘇萱立即接過與慕啟一起查看。
閱讀之後，發現這是一份遺書。
裏麵記載著他與這位叫柳兒的女子相識相知的過程，隻因她是風塵女子，家裏所有人都不接受，經過反複的掙紮拉扯之後，他們決定一起殉情。
之所以選在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裏臨水而望，傳說死後魂魄能夠如水般寧靜自由。
司徒景見慕啟與蘇萱兩人神情凝重，疑惑問道：“你們和死者認識嗎？為什麽會這樣緊張？”
按道理說，這樣一個平頭老百姓應該和他們沒有交集。
慕啟沒有回答，隻偏頭看著死者脖子上的傷痕若有所思。
而蘇萱則抓著那封信查看了一遍又一遍。
老頭背上一旁砍伐的柴火，道：“幾位官人在這裏，我就先回去了，家裏還有好多活要幹。”
說完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
慕啟凝望著他的背影沒有挪開，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突然，他眉眼一動，朝旁邊的都星闌使了個眼色。
都星闌立即會意，一邊往老頭離開的方向追趕一邊道：“老伯，站住，我家少主還有話要問。”
那老頭停下了腳步，抓著彎刀的時候緊了緊，道：“小夥子，還有什麽事啊？我家裏真的有很多事情忙不過來，得趕緊回去了。”
慕啟朝他的方向信步而去，道：“把你的手伸出來看看。”
老頭憨厚笑了笑，道：“我這一雙糙手有什麽好看的，都是一些幹活留下的老繭罷了。”
說完之後，又要轉身離開。
“你不給看，是不是做賊心虛了？那兩個人就是你殺的吧？”蘇萱同樣跑上前來道。
“誒，這小夥子怎麽說話的？我一個本本分分的老百姓，怎麽會做出殺人這種事情？我真的隻是到這裏來砍柴的。”
聽到這話，司徒景也忍不住開口：“慕兄，安兄，剛才我們明明看到了那個人的遺書，說是不再留戀這個世界所以帶著心愛之人一起自殺的，你們怎麽又說是這個老伯殺的了？這不是亂冤枉人嘛！”
蘇萱回頭瞥了他一眼，道：“信上那樣寫你就信了？”
說罷，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老頭身上，道：“你出現在案發現場，就是嫌疑對象，要不然把手伸出來給我們查過之後再走，要不然就別走了，跟我們去一趟衙門。隻有這兩條路，你自己選一條。”
老頭因蒼老而耷拉下來的眼皮微微顫了顫，渾濁的眼球斂進一絲淩厲。
他把彎刀插入旁邊的柴火堆，緩緩將自己的雙手舉了起來，道：“兩位官人想看就看，我沒有殺人，沒什麽好怕的。”
蘇萱見他到了這時候還沒有一絲慌亂，心中遲疑了，難道真冤枉了他？
再順著他的手看去，掌心和指腹確實有很多老繭，看上去像是幹活所致，也不知道慕啟想要看什麽。
然而就在她不明所以之時，慕啟的目光落在了老頭虎口之上，一直沒有挪開。
時間停滯了片刻。
就在蘇萱上前一步想發問之時，老頭突然抓起了旁邊的彎刀，朝她發起攻擊。
蘇萱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有如此舉動，雖是猝不及防，她依舊反應了過來。
一個轉身避開他的攻擊，從腰間掏出銀針槍，朝他的穴道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