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吞月
“可是這朵引魂花,對我們有什麽用嗎?難道是破了這個陣法的關鍵,隻要拔掉就可以了?”阿保還是不解,段英同樣露出疑惑。
這裏也沒有什麽魂可以引,再說了他們是要到陣法裏麵去,這花自己還長在外麵呢。
陳短眼睛蹭亮,語氣甚是誇張,“哇哦,阿保,沒想到你居然變得那麽聰明了!士別半個鍾,當刮目相看啊!”
段英渾身一個激靈,搓了搓手臂,他感覺自己長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給惡心到的。
“觀主,講話不要那麽陰陽怪氣的,正經點。”阿保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就是他剛剛來的路上不小心將帶著泥巴的鞋子踩到觀主鞋了嗎,居然還小心眼的記著。
陳短輕聲歎氣,很寶貝地摸了摸有個腳印的鞋子,眼神都是憐惜愧疚,“唉,阿保最近越來越厲害了,我這個觀主當得太難了,我是不要緊,就是可憐剛買的新鞋子,最新設計呢,是我對不起它,沒能保護好。”
“……”阿保已經無話可說,這言外之意也太明顯了,他從布袋裏掏出了一張黑卡塞到陳短手中,“給你,總行了吧!”
齊大哥偷偷給他的,說沒錢了就拿這張卡去店裏隨便買隨便吃,他藏得好好的,沒想到還是被觀主發現了,莫不是在他身上裝了眼睛?
陳短咧嘴一笑,反手就塞進自己口袋裏,拍了拍阿保的肩膀,說得義正言辭,“阿保啊,你年紀還小,我就先幫你保管著,等以後你要用了,再來跟我拿。”
真好,新看上的幾雙鞋子錢有著落了。老鳩也真是,以前管錢的時候就是個鐵公雞,也沒有見對他那麽大方過,果然同人不同命啊。
阿保投去“我就看你瞎吹”的不信任眼神,錢到了觀主手中,根本就留不過幾天,幸好他聰明,偷偷取了不少現金藏在枕頭底下,以後就算沒有香客,也不怕餓死了。
段英蹲在旁邊,眉頭緊皺著,一直盯著引魂花,“陳觀主,我怎麽感覺有些違和感,可是又說不上來。”
說完後,他腦袋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陳短,目光灼灼,“引魂花的生長規律是秋開花,冬花謝,春長葉夏枯萎。可現在七月初才是夏天,引魂花應該是隻有花梗,且葉子在枯萎。但現在的引魂花,卻是有花無葉,和外麵相反!”
似乎察覺到了事情真相,他整個心都在興奮砰砰跳,這是給激動的。
“很好,這次你說得很對。”陳短笑著道,比剛開始不知道就滿頭霧水要好太多了,足以證明就進步空間。
第一次被得到肯定,段英興奮得眼睛都亮了,可過後又是黯然,他是看到了這個細節,卻還是不懂怎麽做,“這裏的時間軌跡和外麵不同,莫非就是因為陰陽爻的關係?可是就這棵引魂花在這裏,要怎麽做,才能解了陣法,讓我們進去。”
阿保聽得一知半解,不過談正經事的時候,他安安靜靜不出聲。
陳短隻給了一個字,“等。”
“等?等什麽?”段英和阿保都疑惑了。
“等花凋謝的時候,就是進去的時間。”陳短站起來伸著懶腰,抬頭看著夜空,目前還剩最後死四顆星就能全部連起來,“日月交替,鬥轉星移,都是有規律的。如果我們正常時間是順時針,那麽這裏就是逆時針,撥亂反正那一刻,就能借道而行。”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要是需要等好幾天,我侄女他們也許等不到我們去救了。”段英急得上火,可陳短都這樣說了,他也沒有辦法。
阿保擼起袖子,胖嘟嘟的身材反倒有顆硬剛的心,“要不我們直接把陣法給破壞了,這樣可不就任意我們進出了嗎。”
陳短嘴角一抽,抬掌就是掄在阿保後腦勺上,“用你的腦袋殼子想想,裏麵的東西能是正常的嗎,這陣法雖不讓我們進去,但也不讓裏麵東西出來,對附近普通人安全就是保障,怎能隨意破壞。”
見著段英還是憂心忡忡,無視阿保那憤怒眼神,陳短寬慰道,“你放心好了,隻要時間沒到,那些少女暫時不會有事。”
他也明白為什麽那個幕後之人沒有著急出現,而是早就料到他會在這裏等待,不會應闖破壞陣法,如此一來就足夠拖延時間。
不過…陳短勾唇笑得神秘,他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們現在進不去,可是幕後之人的手下,總會在裏麵來去自如吧,比如那個屍鬼或者那條蛇妖,隻要把東西帶到,他就成功了一半。
“陳觀主,我相信你。”段英隻好穩下心來。
多少次關鍵時刻,陳觀主總能力挽狂瀾,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這一等,就等了許久,阿保已經靠在石頭邊上打瞌睡,而段英則是靠在他旁邊,睡得也很香甜,夜裏太涼,兩小可憐互相取暖。
陳短隻是依靠在樹身上,雙手環胸,閉目養神。
他睜開眼,看了下已經連成線的七顆星,完成連線的那一刻,引魂花的花瓣開始脫落,一片片飄進地穴裏,銀色月光下有種破碎美。
“醒醒,別睡了。”陳短踢了踢還在睡成豬的兩人。
兩人猛的驚醒,連忙揉著眼睛站起來,發現花瓣在往地穴裏麵飛,隻剩下光禿禿的花梗了,段英急聲問道,“陳觀主,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陳短沒有應聲,跟在花瓣後麵,他邁開腿走進去,暢通無阻,阿保和段英連忙跟在身後,這次還真的沒有陣法,而這些花瓣所到之處皆是閃爍如星辰,不過這些花瓣很快飄到了裏麵,往拐角而去。
不過地穴反倒不再是漆黑一片,地穴上空有個洞投射著月光,微弱光芒照亮照亮地穴岩壁四周。
兩人回頭看,發現引魂花直接跳過了長葉又開始綻放花瓣,他們心中直呼神奇。
“陣法不會又回來了吧!”阿保跑回去,伸出手指輕輕試探,那力量波動的感覺和剛剛一樣,“還真的就是。”
段英想不通就問,“陳觀主,這引魂花為何凋謝,又長出來那麽快。”
“因為剛剛在渡魂,花瓣裏蓄養的魂消失,它自然就會凋謝,再盛開蓄養下一批。”陳短解釋同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沒有再繼續走,這讓阿保撞到了後背,疼得在揉鼻子。
“渡魂?”段英還沒搞懂,看見陳短盯著前麵,他也是抬頭一看,瞬間被嚇得得瞪大了眼睛,“居然又是蟾蜍,沒完沒了了是吧!”
如此一瞧,倒和圖片上看到的一樣,地穴裏麵有很多蟾蜍。
阿保探著頭左看右看,“這些蟾蜍有點奇怪,怎麽都在往上跳,而且長開嘴巴想要咬東西?這裏明明有洞口卻不走,難道想和青蛙學習,當個井底之蛙?”
陳短看著這些蟾蜍往上啃咬的位置,赫然就是對準星空那輪彎月,而那輪彎月旁邊的烏雲已經變成了蟾蜍形態,這樣看著就好像它一口一口咬掉月亮,現在已經吃掉了四分之一。
“蟾蜍吞月!”陳短深深皺眉。
月屬陰,蟾蜍屬陽,如今陽吞月,意味著陰陽失和,於個人是利弊相隨,於天下則是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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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文,更得有些晚。
話說,收藏完全不漲,你們是不是都跑光啦?我好心酸呐,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