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地穴裏鴉雀無聲,除了他們三人的呼吸聲,就沒有其他動靜。


  段英和阿保兩人靠在一起取暖,眼睛就始終盯著鹿角銅釘,每脫落一個,他們就是神情緊張幾分。


  阿保沒有回頭,隻是疑惑道,“段英,你的呼吸聲怎麽那麽奇怪,感覺像是喘不過氣一樣又沉又重。”


  “沒有啊,我就靠在你旁邊,呼吸聲大不大,難道你不知道嗎。”段英抬起頭為自己辯駁。


  爾後兩人齊齊看向陳短,發現他已經靠著牆壁假寐,來這裏完全像是度假,一點都不將青銅棺裏的僵屍放在心上。


  阿保走過去湊近了聽,隨後對這段英搖頭,“呼吸不重啊。”


  “那會是誰……”段英說著,忽而僵住身體,眼神驚恐的盯著烏鐵鏈懸掛起來的青銅棺。


  阿保也想到了這層,他和段英對視一眼,“不會是棺材裏麵發出來的吧。”


  “極有可能。而且聽著呼吸聲程度來看,起碼是飛僵起步啊。”段英麵露愁苦,他覺得自己還很弱小,沒有心理準備麵對強敵。


  “你說錯了,她不是飛僵。”


  聽到有人說話,段英下意識道,“那是什麽僵。”


  回答之後才覺得不對勁,段英僵硬抬頭,有個麵露凶相的老道士已經走到懸棺下,而他旁邊還爬著一條龐大蟒蛇,正耀武揚威的吐著蛇信子,那得意洋洋的眼神一看就知道。


  這想必就是正主了吧,看著對方氣勢果然符合陰狠手辣的凶手……段英咽了咽口水,悄悄挪步靠近陳短,並且將他搖醒。


  “主人,就是他們這幾個愚蠢至極的人類,老是跳出來壞了我們的大事!”背後有靠山,蛇妖膽子迅速膨脹,抓緊機會告狀,大嗓門嘰嘰喳喳的很刺耳,“特別是那個像沒骨頭似靠在牆上睡覺的臭道士,他居然殺了我兩條蛇命,太可恨了!當然,殺了我不要緊,可這是明晃晃打主人的臉啊,這怎麽行呢!”


  這低道行挑撥離間的話還格外有情緒,將抑揚頓挫的語氣給拿捏得死死的,外人聽了都跟著憤怒,看來上次隱藏在鄭家附近,它和小區大媽們學到了不少本事。


  阿保狠狠擰眉,氣憤瞪著蛇妖,“你這條臭蛇妖,嘴巴怎麽那麽吵!”


  “我就吵了怎麽樣,你個弱雞,有本事你過來啊!”蛇妖的蛇信子吐得更歡樂了,甚至舉起蛇尾同蛇身左右搖晃舞動挑釁,哼著調調,“來呀,來打我呀,打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有主人在身邊,它將仗勢欺人給發揮得淋漓盡致。


  蛇妖這操作傷害性不高,可侮辱性極大!

  “觀主,你就不管管嗎!”阿保眼睛冒火,氣得想衝過去,又掉頭推搡著在揉眼睛剛睡著的陳短 ,“它都對我們這般挑釁了,觀主,你還忍得了!”


  看看對麵那個道士,一走進來就是壓迫性極強,看著就是手段強勢,實力深不可測的對手,可他家觀主懶懶散散沒個正形,這氣勢差距完全拉開了。


  “大晚上不能睡覺,真是傷身體,阿保啊,等回去了記得整點菊花泡枸杞來喝。”陳短睡意惺忪,伸懶腰活動筋骨,這話引得阿保又是頻頻翻白眼,現在都火燒眉頭了還晃悠悠吊兒郎當的,看得讓人心急。


  而對麵的老道士也在打量陳短,不知想起了什麽,他勾唇笑了笑,眼神意味不明。


  高手過招,總是在無形之間修為對峙,讓旁人也跟著緊張,連蛇妖也不敢造次,連忙躲在老道士後麵,它已經尋個很好逃跑的位置了,情況不對就卷著主人開溜。


  陳短摸著下巴,像看盆菜的目光落在蛇妖身上,似乎很隨意的聊家常,“你家這條蛇是什麽品種,上百年蛇肉再配上一棵白年人參,嗯,味道應該很鮮美,大補啊。”


  段英懵了,他都拿出武器準備好戰鬥了就聽這個?連忙和阿保耳貼耳交流,“阿保道長,陳觀主這是什麽操作?減輕對方防備,然後趁機出手?”


  阿保搖頭:“我怎麽知道,反正對麵那個老道士不好對付,小心為上。”


  他家觀主永遠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看似很隨意,可就猜不透他在想什麽,難懂得很。


  “你想為自己最後生命做踐行?”老道士垂眸,動作溫柔地撫摸著黑色嬌花。


  玉兒再等等,等鹿角銅釘全都脫落,棺材打開,我們就可以重聚了。


  陳短勾唇,笑容意味深長,“那你怎麽知道,這不會是認親宴呢。”


  蛇妖心裏反駁:我可是愛國敬業的好蛇妖,不要將我當成一盆菜!


  “你想說什麽。”老道士抬眸盯著陳短,或許身上殺孽太重,感覺他身上隨時籠罩著陰暗氣息。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大費周章來到這裏的目的。”陳短雙手插兜往前走幾步,他微微頷首,神情看似懶洋洋,可眼神卻格外明銳,“我家那老頭子離去前,跟我說如果有天碰到個叫虛穀子的人,一定要……至於要後麵是做什麽他來不及說我也不知道,所以這不就親自來求怔了嘛。”


  自從回到道觀後,其實他不願意再插手世俗之事,可到底是老頭子最後的遺憾,他還是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而淨空大師主動遞出的老張家則是線索,因為他在老頭子的遺物中發現一本陳舊筆記,原來老頭子在很久之前就對平裏莊張家有過調查,筆記本上老頭子最後一頁就寫下一句話:執念入骨,因果何解。


  而筆記時間截止就是老頭子設陣法封了進道觀的路,淨空大師原名虛弘濟棄道入佛,三個人都姓虛,這其中必定有什麽隱秘。


  老道士沉默了會兒,隨即發出感慨,“不愧是虛無妄的弟子,你和他還真是很像,脾氣一樣的執拗。”


  “沒辦法,誰叫老頭子死前留有遺憾,身為他的弟子,我當然要幫忙。”陳短笑得陽光,攤開手挺無奈的,“所以你知道,老頭子最後想讓我對你做什麽嗎,我知道了就走,不妨礙你。”


  他眨巴著眼睛,看起來很是純良無害。


  老道士臉色陰沉駭人,雙眸像深淵漩渦,語氣冰涼,“企圖窺探秘密,可是會付出生命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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